水!
铺天盖地般涌进车里,很快涌进她的口鼻!
她沉在湖底,四脚被水草缠住,没有办法挣扎,也没有办法呼吸。
不甘这么死去,她用力摇着头,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不远处的孩子。
只见陆砚白呈‘大’字型被水草绑住了手脚,她的脸在水白得近乎透明。
“小白……”
姜涞开口想喊她,可是一张口,却呛入了更多的水,她能感觉到那种被水淹没快要死去的窒息感。
而此刻,缠在陆砚白身的水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仿佛要生生将她淹没在水草的世界里。
“不!小白!”
病床,原本昏迷的姜涞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动作太急,她扯到手还在吊着输液管的针头,顿时手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嘶!”
她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只见输液管里,原本的液体已经停止流动,反而开始回流暗红色的液体。
姜涞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把输液管拔了。
她甚至都不需要打量这个房间,从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可以判断,自己此刻是在医院。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医院的,但是这并不重要。
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陆砚白。
不知道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跟她一起也被送来了医院?
视线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陆砚白的身影。
心下一急,她掀开被子,直接下了床。
甚至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她大步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不等她走到病房门口,门把转动了。
她脚步不由一顿,眼睁睁看着病房的门在自己面前打开,坐在轮椅的男人这么撞入她的眼帘。
姜涞望着他,张口问道,“陆时衍,小白呢?她人在哪里?”
陆时衍视线落在她没有穿鞋的脚,眉头蹙了蹙,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小白肺部进了些湖水,还在抢救。”
姜涞心脏一拧,大步往外走,同时,急急追问,“她在哪儿?我去看看!”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被轮椅的男人扣住了手腕,“她还在做手术,你先休息,等手术结束我带你去看她。”
姜涞抬手想甩掉他的手,可惜没有成功。
她转脸看向男人,语气迫切,“我没事。你告诉我,小白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陆时衍眉头拧得更紧了,不过嗓音依然耐心温和,带着哄她的意味,“小涞,你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先好好休息,等她做完手术,再过去看她。”
“不行!我现在要看到她!立刻!马!”姜涞的眼神透着坚决,语气也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时衍视线落在被自己抓着的那只手腕,因为强行拔针,她的手背还在流血,“你要去看小白可以,但是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至少,也得把血止住。”
姜涞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的拇指直接按在针眼,没过几秒钟,血不再流了。
她抬起眼眸,苍白的脸,神色冷然平静,“现在,可以了吧?”
陆时衍盯着她苍白的脸看了几秒钟,终究还是抛不过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