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歆凌,你太肮脏了!”
莫仲衍红透了一双眼,冲过去把浑/身赤/裸的女人从男人的身上拽了下来……
乔歆凌的头发被莫仲衍狠狠地抓着,痛觉让酒醉的女人不得不清醒了几分,“妈咪……”有人轻若蚊蝇地喊着,乔歆凌看到一双怯懦的眼睛躲在一边看着她。
好像在看一个很丑陋又很可怕的巫婆当。
“放开我妈咪,你放开我妈咪!”
安吉拉去拍打莫仲衍的腿,但是男人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把推开,也没有顾及力道有多大,小小的身子猛烈的撞到在墙壁上,眼前一黑,就没声音了。
乔歆凌好像还有最后一点的人性,“你怎么可以对个孩子……”
她想要过去抱安吉拉,但是莫仲衍根本不允许,“你以为你有多纯洁?乔歆凌,你就是个巫婆,自私自利到让人发指的魔鬼!为了你的私欲,把我的愧疚把我的呵护当成你获得幸福的垫脚石,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甚至根本不把我当作是个人……”
………………………
莫仲衍红透了眼,恨不得杀了乔歆凌。
萧敬楠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他好像从电视上看到过他这张脸,那个绑架莫锦年的嫌疑犯——
他起身穿好衣服去帮乔歆凌,他试图保护她,但是对愤怒的莫仲衍来说,这个男人的存在让他更加的愤怒——
他和他扭打了起来,砸倒了很多东西,剧烈的响声像是要把整栋楼都弄翻了——
混乱之中,乔歆凌抱起倒在地上晕倒的安吉拉跑了出去。
好像是要逃走,永永远远的去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
莫锦年接到乔歆凌的电话是意外的,但是她抗拒不了她竟然用安吉拉来威胁她,如果她不出现的话,她会揽着安吉拉一起去死。
“乔歆凌,你别乱来,孩子是无辜的,给我地址,我立刻过来。”
莫锦年挂断了电话,也没有和保镖说一声就出门了。
………………………
她亲自驾车朝着乔歆凌给她的地址开去,那是一栋在郊外的废弃工厂。
里面杂草丛生,腐朽的钢材散乱的横在地上。
莫锦年走了进去,“乔歆凌,乔歆凌!!”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工厂厂房里,偌大的厂房里,从二楼听到奇怪的声响。
她走在铁楼梯上,脚步声是静谧的空气里唯一的声音。
乔歆凌就落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莫锦年惊呼起来,“安吉拉!”因为那个孩子看上去就像昏了过去,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你对她做了什么,乔歆凌,你怎么可以对个孩子都……”
“你别过来,莫锦年!”
乔歆凌朝莫锦年后,她身上衣衫不整的,头发也是散乱着,就连口红都是乱七八糟,俨然就像是和不认识的陌生人厮混后的丑陋摸样。
唯独那双眼睛闪烁着泪水,多少有点让人可怜……
………………………
“你无论多恨我,都和孩子无关,你先放开孩子……”
莫锦年试着走过去一步,乔歆凌却更激动起来,“连孩子,你也想要抢走,莫锦年,你已经抢走一切了,霍臣商,我哥哥,现在连我的安吉拉你都要带走,你以为这世上就只有你最善良,最无辜么?端着那张假装清纯的脸,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这个坏女人!”
乔歆凌把安吉拉放到一边,起身过来就掐住莫锦年的脖子,把她抵到墙边。
莫锦年奋力反抗,眼前这个女人显然已经疯了,只是她并没有用力勒住她,突然地就哭了,像个嚎啕大哭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一切,我好想要你死,但是你死了,一切都能恢复到原位了么?”
乔歆凌哭着,抓着莫锦年的衣领,身体一点点往
下蹲跪在地……
同样是女人。
莫锦年好像能明白被抢走了一切,亲情,爱情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
“你不能将错都堆积在别人的头上,不管是亲情和爱情,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和付出,但是你选择的却是用谎言和欺骗,甚至利用在编织假象,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听着莫锦年的批判,乔歆凌只是失声大笑,“是啊,都是我自己最作孽,我不该一个人生闷气,我不该喝醉酒和陌生男人上/床,我不该怀上孩子,我更不该在车子上做手脚害惨我大哥,我从头至尾都想着我自己,所以都是我自作孽,但是我真的好爱臣商,我真的好爱好爱他,求你了……莫锦年,你把他还给我好么,把他还给我吧!”
乔歆凌站起身,抓着莫锦年的袖子,瞪着那双涣散的眼睛,让人觉得恐怖得哀求着。
莫锦年被乔歆凌摇晃得,一下下撞在墙壁上,不论她说什么,乔歆凌都听不进去……
从下往上的视角里,当有人看到莫锦年被乔歆凌折磨的画面,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来就把她推到一边——
“放开她,歆凌!”
乔靳晏出现在莫锦年的跟前,乔歆凌诧然地看着男人,他是她的兄长,却理所当然的护在莫锦年的身前。
“为了这个女人,连哥哥也抛弃我了……”
湿润的眼眶中掉下一道泪。
乔歆凌落泪的样子让乔靳晏的心口恨恨地抽痛,就是因为害怕看到这样的摸样,他总是狠不下心,却不知道这样却是纵容了她越走越远……
………………………
“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歆凌,自首吧……”
乔靳晏语重心长地说着,就听工厂外警车声越发靠近。
乔歆凌一下子怒目瞪着莫锦年,“臭女人,你陷害我,你陷害我!!”她冲过要掐死莫锦年,被乔靳晏拦住,扭扯中,乔靳晏不忍心伤害乔歆凌,自己脚下一滑,从楼梯上跌了两格,手臂摩擦到横出来的钢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迸出刺目的腥红颜色——
“靳晏?!”
莫锦年紧张地追下来,抓住乔靳晏的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乔歆凌也被吓坏了,她无心伤害他的,但是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警铃声——
她选择了逃跑,她魂飞魄散地跑出工厂房,警灯在黑夜下着实的刺目。
这个时候,一辆车飞速地从另一边驶来,打开车门,“上车!”
那是莫仲衍的声音,乔歆凌不想上他的车,但是男人冷血的脸再恐惧也及不上警车的追捕,“你不想死在牢狱里的话,就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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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极速狂奔,亡命天涯似的要逃开后面数辆警车的追捕,乔靳晏立刻给莫仲衍打去电话,莫仲衍接通了电话,打开免提,听着乔靳晏吼着“停车,自首。”
后视镜里,泪水从男人的眼眶中一道道下来,几十年的守护,几十年的爱恋,就在现在要做出一个了结。
被背叛了也好,被欺骗了也好,也是他自己太蠢,太傻,太容易被骗。
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哪怕得不到心,哪怕得不到幸福,哪怕生命到此为止……
莫仲衍是绝望了,又或者顿开了……
他落着泪,请求乔靳晏的原谅,“对不起,少爷,这些年来,多谢你的照顾,守护小姐是我的职责,就算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是……”
说到这里,乔歆凌才觉得不对劲,立刻要求莫仲衍停车,他挂着泪的眼睛看着她一笑,然后一个转弯,径直撞向某栋厂房——
乔靳晏意识到什么,就看到开远的车子又折了回来,朝着他们跑出来的厂房撞了过来?!
“小心,锦年!!”
他抱着她,卧倒在地,那一头,车头撞入厂房,下一秒,轰隆一声,油箱爆炸,冲天的
火光像是要将整片天际都要燃烧殆尽……
………………………
救援队等了一段时间才过来。
莫锦年被乔靳晏护到安全的地方,突然激动起来的理由时,她和乔靳晏急着追逃走的乔歆凌,忘了把还在厂房里的安吉拉给抱出来——
眼前厂房整个被炸坍下来,火光四处,那孩子,那孩子……
莫锦年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再不冲进去救孩子,也许安吉拉就……
“锦年,不要进去,救援队会把安吉拉带出来的……”
乔靳晏抱着莫锦年,不让她靠近那里。
她和乔靳晏被送上了救护车,“我不可以离开,那孩子是无辜的……”莫锦年挪不开脚步,想到是她要霍臣商把安吉拉送入孤儿院的,她就觉得心生愧疚。
如果她不是容不得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
当晚,救援队花了一夜的时间扑灭了熊熊大火,但是现场的清理得从第二天才能开始。
从报废的车子不远处发现了男人和女人被抛出车厢的尸体,尸检的结果是当场死亡。
稍后的日子,相继发现了类似尸体碎片的部分。
被确准为没有找到的安吉拉的尸体。
不论是霍家还是乔家,气氛都是凝重的,为那无辜死去的孩子而心痛惋惜。
莫锦年绑架谋杀案最终以主犯莫仲衍和乔歆凌的死亡而画上句号,但是悲伤不是能轻易就散去的。
乔歆凌的葬礼上,乔靳晏孤零零的一个人。
男人的眼眶含在眼眶中,一身黑衣,脸色极差。
安顿好了乔歆凌和莫仲衍的后事。
乔靳晏去了一栋陈旧的老房子,那是他们乔家没落前的老房子,乔靳晏早就买了下来,本来打算送给乔歆凌,只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
走上二楼,乔歆凌曾经的卧室里,墙壁上还挂着她小时候喜欢的一些壁画像。
他带走了其中一张。
回到自己的别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摆在茶几上的相框,不知道几时有人走到了身后,“别再喝了……”
乔靳晏眼神一怔,看着摆在相框旁边的玻璃酒杯上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孔,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就看到莫锦年站在那里。
她怎么回来这里?
乔靳晏已经自己可能是喝醉了,他一定是醉了,不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锦年看着乔靳晏失落地突然失笑,也没有和她说话,就又回过头去,仰头靠在沙发上,很痛苦的样子,低喃着:“我一定是想你想疯了,莫锦年……现在连幻觉都看到了,我真是病得不清了……”
乔靳晏闭上眸子,继续自言自语:“失去你的日子让我痛苦不堪,我早就决定要把歆凌亲手送入监狱,我并没有私心的在她和你之间做出把你推向深渊的决定,但是已经太晚了,你根本不会相信我……而我谁也没有保护到……”
………………………
“我……相信你。”
女人柔柔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乔靳晏睁开眼,看着莫锦年冲着他淡淡的笑。
这样的视角,这样的微笑。
好不真实……
“对不起,当时我太武断的认定你是背后主谋。”
再次听到莫锦年的声音,乔靳晏恍惚的眼神才清晰起来,这不是幻觉。
“所以,现在是在可怜我么?”
他坐起身子,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虽然现在才摆出一副没关
系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在逞强。
但是她已经回到霍臣商的身边。
山顶的那个家,有她的前夫,还有他们的孩子,在她“死去”的那段日子里,霍臣商为她死,为她伤,那么感人的付出,哪个女人会不动心,不感恩?
乔靳晏的心很乱,理智在让他放手,但是私心又在告诉自己,面对最真的感觉——
………………………
“我只是觉得我欠了你一声‘对不起’,辜负了你四年对我的保护,轻易就动摇对你的了解,我应该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她毕竟是你妹妹,如果你选择我,你内心的折磨有多苦痛,我从没有替你着想过……”
莫锦年是真心的道歉。
她虽然很讨厌乔歆凌,但是她从没想过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她只是希望她能得到相应的惩罚,为她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得到教训。
只是她忘了乔歆凌也是乔靳晏唯一的亲人。
如今他什么人都没有了……
因为她,什么都没了——
乔靳晏一直没有出声,气氛冷冷淡淡的,莫锦年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的台词。
“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垂着的黑色眼眸看了眼他受伤的右臂,那是为了保护她落下的伤。
………………………
莫锦年径直往门外走,但是男人起身追了过来,手腕突然就被握住,“不要走……”
乔靳晏垂着头抵在莫锦年的后肩上,声音卑微地请求着,包含了让人难以抗拒的心疼。
就像个孩子的依恋一样。
“在我身边,请呆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他知道他的要求很无礼。
但是那是他心里最真实的声音,他需要她在身边,哪怕是多一秒钟,一分钟,都好……
……
莫锦年是为了乔靳晏做了简单的晚餐才离开的。
他不敢问她留下对他那么温柔的照顾是因为还爱着他,还是因为觉得欠了他。
莫锦年回到山顶的时候,就收到了他的来电,霍臣商从楼上下来,听到她和乔靳晏讲电话,他也很清楚她一早就去了他的别墅。
“他……好点了么?”
………………………
霍臣商问,莫锦年收起电话,看了眼楼上霍骁希房间的方向,“骁希呢?!”
霍臣商没有出声,安吉拉离开后,霍骁希一直闷闷不乐,虽然看上去没事的样子,但是不论莫锦年还是霍臣商都知道,这孩子每晚都会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哭。
一个才八岁的孩子都会为了自己的初恋哭得那么伤心,过了一个月还没法走出来。
就更不别说一对一起成长,一起患难,一起有着几十年感情的兄妹了。
“我想他会走出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点关心……”
莫锦年的回答好像是模棱两可的,霍臣商可以就此不再追问,但是——
“他需要的关心,是不是只有你的,才能凑效?!”
这话其实的确显得有些小气。
好像个小家子气的男人在吃着别扭的醋,但是莫锦年没有生气,看着他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看着他手腕上烙印下一辈子的伤,她都不能生气,连指责也不可以……
事情都是因为她而变得复杂。
“臣商,我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沉淀,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
经历过那么多是是非非,生生死死,选择变得很沉重。
不管是霍臣商,还是乔靳晏,莫锦年都觉得自己欠了他们很多,一个差点失去性命,一个已然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而她莫锦年只有一个,如果当作是补偿,她也仅仅只能补偿其中一个。
这样的抉择太难。
霍臣商知道自己给了莫锦年莫大的压力,他好像把她推向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让她变成了个“花心”的女人,徘徊在两个男人之中——
他轻轻抱住她,像个朋友一般,“对不起,我给你压力了,你需要多少时间都可以,也许现在你很迷茫,但爱情不是为了感恩,为了谁付出的更多就得得到你的回报,而是你的心真正想要的事谁……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一天,你的心会自己给出答案……”
“……”
“而我要做的就只有安静的等待……”
“霍臣商,谢谢你……”
“不过你得知道一件事。”霍臣商突然表情认真地说,莫锦年也很认真地听,“什么事?”
“我为你守身如玉四年,看在我那么‘清纯’的份上,应该有加分的吧?”
男人深壑的眼勾出一丝极戏虐的坏笑。
真是受不了他!
胸口被莫锦年拍了一下,调侃他:“忍那么久,一定憋出病了,憋出病的老男人,我才不要呢!”
………………………
霍臣商用玩笑化解了和莫锦年之间的尴尬气氛。
他是真的会用时间来等待她心里的答案。
他表现得很大度,莫锦年偶尔会去乔靳晏那里,他也不会怀疑,因为乔靳晏似乎也和他一样,并不想给莫锦年压力。
“我想出国散散心……”
乔靳晏对莫锦年说,有点突然,但是她明白呆在北城,成天闷在一个人的家里,很难走出阴霾。
“好啊,去哪儿?去多久?”
“还没打算过,可能很远,可能很久,所以你要不要回来帮我打理公司?除了你,我不放心把公司交给任何人……”
乔靳晏的请求让莫锦年不能拒绝。
这段时间,他承受了太多,他需要新鲜空气呼吸一下,所以她想了一下点点头,“可以,你可以尽情的去散心,什么都不用想,放心的把公司交给我就好了。”
“……嗯。”
………………………
霍臣商对乔靳晏为了一己私欲的去旅行却把整个公司都交托给莫锦年打理很不满意。
看着莫锦年成天泡在公司里,回到家还抱着一大堆的公文,他抱胸依在门边,眯着眼睛看着她,然后走过去把她刚打开的文件给合了起来——
“干嘛?我在看文件呢。”
“有必要看得那么认真么?昨晚觉都没好好睡吧……瞧,黑眼圈都要掉到膝盖上了……”
霍臣商蹲下身,修长好看的手指曲了起来,揉了揉莫锦年的下眼睑,“那男人还真过分,把我心爱的女人折磨成这样,索性别管他了,把这笔生意搞砸,就让他做个破产佬吧。”
霍臣商打着趣儿,非常邪恶的。
莫锦年拿起文件敲了下他俊美的脑袋,“去你的,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不可以连事业也没有。”
眼神流露出一丝歉意的东西。
………………………
霍臣商很心疼。
所以下一秒,莫锦年的身体就被一双手臂霸道地打横抱起,他还把她抱上/床,从后死死的搂住她,说:“害死乔歆凌的人不是你,你并不是罪人……别再这样虐待自己了,我心疼……”
莫锦年没有激烈的挣扎,她知道从乔靳晏出国后,她为了公司的事一直没好好休息。
但是她觉得那是她的职责,她唯一可以弥补给乔靳
晏的东西,只不过她微微一个小反抗,男人就专制地“警告”她——
“乖乖睡觉,再动的话,我可要有‘别’的动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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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遇总裁·女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