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还未洗漱,李雪不得不拿上东西静悄悄的去浴室。
门打开后,李雪吃惊的看到门外站着的叙,他竟然一直没走,就那么站着,不知站了多长时间,衬衣上面的两个纽扣开着,露出白净健康的肌肤,两只手插在长裤的侧袋里,同样一脸吃惊地着望着她。
半晌,“雪,真的是你……”门外的叙反应过来,又是惊,又是喜。而李雪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立马关门,却不想叙的反应更快,他一把将门推住,身子灵活地一侧,闪入屋内。阻力的瞬间消失,使李雪整个人往前一冲,门也砰地关上了。转过身惊慌地看着他,李雪不知所措。
再次看到叙,才发现他和韩烁并不若之前想得那么相像。韩烁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霸气,有着摄人的魄力,而张叙则始终是那么温温柔柔的,让人觉得他容易亲近。很快,李雪已将初见的吃惊换成了漠视。
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几乎四年没见面了,眼前的她比以前漂亮很多,原本的清纯中饱含着一股奇异的媚态,四年,是足以让一个青涩的少女出落地成熟而妩媚,叙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中。“雪,为什么要躲着我?”叙不断地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把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放开!”李雪挣扎着,这样的叙让她很不喜欢,他有和韩烁一般相似的脸,却没有与他相似的温存怀抱。
怎么挣扎都没能挣开,李雪便也放弃抵抗,任叙抱着。“我给你信息,你从来不回,打电话你从来不接,我假期回家,也从没见到你,你这么恨我吗?自从你提出分手,我们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为什么?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当初要和我分手?” 叙松开她,却仍紧紧地钳着她的肩,强迫她与他四目相对。 “我忘记了。”很久没见他了,竟不知道他变得这么冲动,抱着玩笑的心态,李雪给了个相当狗血的回答。
略微平复了心情,张叙也不想再追问下去,而是换个轻松的口气道:“最近过得好吗?”看着李雪相较之以前显得极为瘦削的身材,和神色间极力隐藏的疲惫和憔悴,他不禁心疼起来,她好像过得不太好。
被一个故人问及这样的问题,李雪心中泛起说不出的辛酸滋味,透过张叙的那张脸,她的脑中刹那又充斥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想起了韩烁的温柔体贴,对自己的宠爱和那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最后的欺骗……痛苦和委屈如暴雨突至,眼泪也随叫随到……
不知她的眼泪从何而来,想安慰她也无从下手,叙只能小心地捧住她的脸,用母指帮她擦拭着泪水,柔声道:“不哭不哭……”
有些用力地拍开他的手,“太晚了,你走吧!”李雪说完,不待他作出反应,便把他推了出去,把门甩上。
“李雪……”叙很是不解,她哭了,她怎么看着自己哭了?当初给她的伤害究竟大到什么程度?还是她自己经历了什么。有些迷茫地回到房里,他情绪变得十分低落,李雪那种受伤的眼神被刻进了脑子里,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痛苦啊?而那些痛明明就是来自自己。
既然已经被暴露,李雪也没了掩饰的必要,她照常上下班,把不时关注自己的叙当成空气,彻底忽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房子还是在找的,李雪不想再看到那张脸,那张时时提醒着自己被欺骗玩弄的脸。公寓多了个人,反而变得更加死寂。不过几天下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某天,学校的工作量异常加重,李雪回到公寓时已经是疲累不堪,甩掉鞋子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却听到张叙的房间里有争执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对你不好吗?”这是一个女人,声音尖细,带着固执的威力。李雪冷笑,张叙的女朋友呃……
“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消瘦不起。”张叙的声音低沉而决绝,还含着剧烈的被压抑的怒火。
“你……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了,为什么不接受安排,非要跑到这里来!”女人貌似要彻底爆发了,语气越来越霸道。
“为什么我要照你的路走?你凭什么替我作决定?”张叙也要爆发了,声音由低沉转为响亮,略带沙哑。
“凭我是你女朋友!”那女人咆哮道。
李雪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笑,张叙的女友还真是够辣的,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如果你照做,就不用走这么多弯路,就不用呆在这里吃苦!你马上跟我回去!”女人又道,语气强硬,威摄力丝毫不减。
“凭你是我女朋友对吗?好!现在我就跟你说清楚!我张叙和你吴敏分手!”张叙对她怒吼道,看得出来是忍无可忍了。房间有了片刻的安静,李雪想像着那女人该是何种表情。
随即,张叙又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你让我走?和我……分手?你说真的?”女人的声音在颤抖,应该是哭了。李雪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她简直就是在听现场版的广播剧,精彩!
“你走吧!我不想再被你控制了,这几年我已经受够了。请你走吧!”
李雪从没料到张叙也会这么狠绝,不错,有气概!
“好!我走,但我告诉你张叙!你会后悔的!”女人威胁完之后夺门而出,在看到客厅里的李雪时愣了一下,她放下擦拭泪眼的手,略有所思地望着李雪,“是你?!”
李雪不解地回望着她,那女的认识自己?可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时髦漂亮的朋友啊。
此时张叙也从屋内出来,看到李雪时亦是一怔。“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