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大口长达十余丈,区区一条蛟龙,绝对能够咬成两半。
黑悬也未曾料到,蛟龙皇会如此强大,几乎就是转眼之间,便要杀至面前。
速度不及,身子一卷,立即往下坠落,冲入水中。
嘭!
一口咬空,上下颚撞击所发出的声响,响彻海面。
“好险!”黑悬心脏狂跳,他能够感受到源自内心的恐惧。
水中摇曳数次,随即劲力一震,将自己弹出水面,高高飞起,冲向了炼狱岛的码头。
“吼!”蛟龙皇咆哮着,为失去了猎物而大为恼火,见到黑悬冲上岛屿,也立即跟上去。
此刻,炼狱岛周围乃是被一片阴气包裹。
赵青闭上双目,将手贴在地面,感受着地脉内阴气的流动。
“粘稠,滑腻,阴柔,比起灵气而言,要难以控制!”
抬手一挥,掀动万千灵光,手诀掐动,却是颠倒运使,将赤阳九禁变为阴柔怪异的禁制,打入阵旗。
“四煞烽火阵,乃是至刚至阳的阵法,不适于阴脉环境,我以**之数扭转气场,使其转为阴柔粘稠,与阴气特性相辅相成。”
赵青连番射出阵旗,插在地上,感应内中气息。
阴脉内,乔雅化为中阴身,游动其中。
连番布置墨符,进行阵法调节,身为鬼修,对于阴气的控制,颇为熟稔,配合阵道布局,更是游刃有余。
“上为**,下为三元,两者相辅,形成九九之数,但此术无法阴阳相辅,最多只能依凭一时,未能够长长久久。”
乔雅微微叹息一声,好似察觉到什么。
抬手射出镶嵌灵晶的墨符,安**脉之中,以此扭转特性,使其能够配合阵旗运使。
轰!
地面抖动,无数沙土窜上半空,黑悬重重落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尾部断去了一截。
蛟龙皇口中咀嚼着的便是那截断尾,脸上浮现痴迷神色,将其咽下之后,步步紧逼,想要将黑悬抓起,全数吞入口中进行咀嚼。
“断尾脱劫,勉强逃出生天,此刻已经抵达炼狱岛,想来主人也有办法可以对付!”黑悬化现人形,脚踏遁光,飞向岛屿中心。
他此刻能够感受到周身回荡的阴气,开始逐渐产生变化,甚至具备部分灵气特性。
飞行数息,黑悬已经能够见到阵旗插入地面的声音。
赵青端坐在一处平缓高台上,周围阵旗互相挪移,令阵法处于变化调整之中。
“主人!”
黑悬冲到赵青面前,单膝下跪。
这并非是因为恭敬,而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巨,所导致的脱力感。
“很好,你非常努力,现在好好休息吧!”
赵青一拍罗玉塔,将他收入内中,进行修养。
“吼!”
前脚刚刚送走黑悬,后脚蛟龙皇已经杀了过来,双目充斥着杀意,望着赵青,察觉身上残存龙威,顿时垂涎不止。
“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想要困住蛟龙皇,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赵青缓缓起身,手中阵旗翻飞,调动地下阴脉,化为数十道幽蓝色光柱,怒喝道:“**玄阴阵,开阵!”
嗡...
天地鸣动,自古以来,阳为清,阴为浊。清浊两分,一者天,一者地,此刻阴气冲上云端,与天相抗,自然会招致异象。
劫云不自然的扭曲着,化为无数雷光窜动。
雷鸣震动,蛟龙皇突然一缩脖子,作为妖兽,最为畏惧的便是天劫之雷,加上血脉诅咒不断在体内纠结,壮大,面对此等气势,自然是极为惊恐。
“雷霆断狱刀!”
赵青右手一挥,长刀入手闪耀电弧,指向天空,散发着微弱天威,以此为引,勾动天劫之雷落下。
轰!
雷声鸣动,震惊百里。
赵青跃上半空,手中灵刀脱手,掐动法诀,勾摄无数天劫之雷,凝聚一点,以神念御使,令其插入地面之中,与灵脉合二为一。
顿时,整个炼狱岛迸发出耀眼光芒,呈现阴阳相合之兆。
“至阳为雷,配合阴脉煞气,两者相辅相成,显现两仪之象,辅以地下三元之数,此间微妙,甚至蕴含了一丝大道气息!”
赵青心念坚定,怒喝一声,数十道阴气光柱扭转,死死缠绕住蛟龙皇,将他牢牢困在岛屿中心。
雷霆断狱刀迸发耀眼雷光,然而却是盈不可久,收摄得来的雷光,逐渐消散,开始令阵法效果减弱。
“吼!”
蛟龙皇嘶鸣着,异种龙威对于阴气也是无可奈何,天下之间,除去鬼道,其余修士与妖兽都无法吸收这等阴寒之力。
雷霆逐渐消散,阴气控制力开始下降,赵青咬着牙关,体内真火燎烧,驱散寒意。
这等气息若是入体,定会使得根基受到损毁。只得不断运使真火护体,方才能够继续驾驭这无量无边的阴气。
“主人,地脉之中的阴气已经调出七成半,若是再这样下去,就要抽光了!”
一道神念传回,赵青也是无奈,此刻乃是阵法运使到关键之处,阴气若是不足,定会功亏一篑。
轰!
天雷窜动,再度降下,打在阵法上,发出噗磁噗磁的声音。
蛟龙皇哀嚎着,身子在不断缩小,口鼻之间溢出血气。
阴气窜动五内,令蛟龙皇哀嚎不止。
赵青也是不好受,以化神期修为,强行控制天地异象,若非有灵宝相助,恐怕早就被撕成碎片。
噗!
灵纹炸开,滚滚灵气涌动,化入阵法之中。
赵青虽然肉痛,但也只得咬牙认了。
“变阵,封!”
抬手法诀掐动,将毕生阵道钻研,全数用在此处,神念流转,打出数个阵盘,作为枢纽,聚拢阴气。
右手一挥,将雷霆断狱刀打入地下,作为阵眼镇压阴气,内中雷霆之力,最多只能维持七日七夜。
倘若到时候,还未能将蛟龙皇击败,恐怕就是天下间最绝望的时刻!
阴气流转,重重包裹住蛟龙皇,将他封死此地,变作一个巨大光茧,硬是封印在岛屿中央。
赵青气力松懈,跪坐在地上,看着陷入地面的刀柄,也只有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