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倒退着身子离开了营帐,眉头紧皱:“白骨异魔化身至少要有三年半的调和时间,贸然进行战斗,反而会令分身出现崩溃的极限,使得附体行术法大打折扣,稍有不慎,甚至连魂识都会被影响,这个威灵魔尊,肌肉都长在脑子里了!”
魔尊,是魔修一脉最重要的战力。
尤其是缺乏镇族之宝的阶段,无论是正魔双方都无法成功勾摄天劫的降临。
纵使有玄牝灵宝能够感应天地,但最终也难以借助天地之势来抗衡仙劫。
如今,一名渡劫期修士的实力,足以撼动一方势力。
孟天之所以愿意忍受威灵魔尊的轻慢和无礼,主要还是因为他对于魔道还有足够多的价值。
“方寸壶,必须要被我们捏在手里!”
孟天攥紧了拳头,显得愤愤不平.
象征人族镇族之宝的方寸壶乃是一个虚仙器,然而威灵魔尊却以缺乏法宝为由,希望将其转化为自己私人的宝物,甚至是真魔器,籍此打开深渊,释放出自己的本体。
换而言之,关于漂流魔界再临混沌界,亦或者将此界魔化之类的使其,可以说威灵魔尊从来没有多想过。
他唯一的目标就只有变强,让他自己一人成为此界最强的强者,随即霸凌整个世界,将芸芸众生都成为他脚下的蝼蚁。
这是一个霸者的思虑,并非是一名魔道领袖的胸襟。
倘若由此人充作将领前往战场杀伐,将会是最佳的选择,然而他却要独揽大权,把持整个魔狱势力,那么就是一个重大失误,这个失误甚至会令所有魔修,万劫不复。
“我必须早日将这个甩手雷给扔出去,最好让他所产生的破坏力量达到最大。”
相对于威灵魔尊,孟天则是彻彻底底的枭雄气质,能够为大局和自身共同思索取舍。
对于战场,他已经非常了然,光是赵青成就渡劫期境界之事,就已经让他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同时也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消灭两个祸害的机会,一个既能够除掉威灵魔尊这个脑子长肌肉的疯子,同时也可以消灭掉赵青这名正道新希望的机会。
“两败俱伤。”
孟天拉开了自己营帐的帘布,内中有十余名魔道修士,共同聚在了沙盘之前,排演阵法,布置行军进度。
沙盘之上,黑棋子,红棋子,绿棋子分作三方。
黑棋子代表魔道,红棋子象征正道,而绿棋子,则是妖兽一方势力的描述物。
孟天走到沙盘之前看了看,道:“情况如何?”
一名手持光幕的魔修道:“正道已经将防线拉到了荒山岭外侧,恐怕用不了七天,就会准备着手反击战,攻打荒山岭。”
“我军呢?”
“节节败退,如今只能够依靠地底的魔气进行转化,辅助守护大阵,一旦被破,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准备回转魔域部落了。”
那名魔修态度有些悲观,可这也是现实的表述,此刻的魔道大军,显然已经有了颓败的迹象。
孟天作为统帅,皱着眉头,问道:“妖族方面呢?那头裂天兕有什么行动。”
“大人,现在妖族一脉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行动,好似陷入了内乱一般,就我等攻打灵域盟以来很久没有行动了!”
那魔修微微有了些生气,指了指面前的沙盘道:“魔兽所居住的大草原方面,现在不知道为何,停止了任何行动,裂天兕对于我等攻打正道的行为不闻不问,不似先前那么强烈。”
“嗯?这倒是有点诡异。”
孟天捏着下巴,沉思了许久,但是想不出任何头绪,无奈摇摇头道:“暂且按下,那些畜生能够不来滋扰我们的大事最好,如果他们过来找死,那就让威灵魔尊过去跟裂天兕厮杀。”
“大人..请恕我直言,威灵魔尊现在的肉身相当不稳定,如果委派他进行战斗,有可能会产生自爆的现象,倘若大军被波及,将会对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那名魔修说话非常小心。
孟天微微叹息了一声,道:“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恶魔是我们放出来的,但既然是我们放出来,那么也就要想办法拴好他的狗绳,不要让他到处发疯,至少我要确保他不会把咱们自己给害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想方设法把他诱惑到荒斗城去。”魔修低着头,点开了光幕,露出了荒斗城的地形图道:“现在此城已经沦为了正道的第二大本营,无数灵域盟修士驻扎此地,形成了防御线,如果我们想办法让威灵魔尊前往,并且引爆他体内设下的符篆,我觉得灵域盟恐怕会饱受重创!”
“不错的思路,这个可以有!”
孟天拍了下桌子,令沙盘上的棋子微微一颤,点头道:“这个法子尽可能执行,而且最好确保荒斗城城主赵青留在城池之中,到时候我要让灵域盟彻底玩完!”
“在下会尽可能找出恰当的时机。”
魔修一欠身,显得非常恭敬。
如果对于威灵魔尊是畏惧,那么对于孟天就是敬畏,只有真正的领袖,才会产生这种特有的人格魅力,让自己的手下愿意将身心全数托付,并且全心全意,没有半点虚伪做作。
...
妖兽山脉。
裂天兕显现了原型,乃是一头拥有尖锐利爪的妖兽,伴随着渡劫期的妖气,显得格外强悍。
然而就是这样的强者,如今却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右肋处,一道伤痕,甚至可以看到内中白乎乎的肋骨。
“你,到底是什么人?”裂天兕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宫殿之中,遍地尸骸,从护卫妖兽到自己的子嗣,均被眼前之人杀了个精光。
“我也不清楚。”
黑影之中,一个身着白袍,手持白刀的人走了出来,抚摸着自己的刀,眼神有些迷茫:“有时候,我也分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龙刀魔君还是战天宗的首席长老,詹刀祖!”
言毕,刀身泛起了淡白色的刀气,内中混杂了丝丝血痕,毫不留情的对准裂天兕劈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