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站在庄园之中,看着周围的景色,这里好似是建造在山顶的一处院子,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莫小川如今站在院子里,自然也不清楚他具体修建在哪里,这样的判断,也只不过是猜测。
他有些试探性的走了几步,想看看这矮胖老头会不会将自己怎么样。先是挪动了一两步,这老头一动未动,他又试探着走了几步,老头还是没有理会他。
莫小川便大胆地朝着前方的山石后面行了过去。而那老头好似睡着了一般,眼睛半闭着,依旧没有理会。
莫小川心中奇怪,却也不去管他,如今想逃走,眼下是不容易的,莫小川并不想莽撞行事,若是惹怒了柳敬亭,将自己绑起来,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要逃走,他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在这之前,首先要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逃的时候从哪里逃,所有地形的确定,是势在必行的。为此,他这才多周围的景物如此的好奇。
来到山石后面,他不禁一愣,只见,山石后面的院墙有一处几丈宽的地方完全的坍塌了,在哪里,有一个凉亭,而这个凉亭却和一般的凉亭不同。
因为,凉亭之内没有桌椅板凳这些东西,有的只是一个石台,在石台的正上方一道横梁挂在那里,从衡量之上,一条铁索垂下,铁索的头端挂着一个好似上吊绳似的系扣。
莫小川看着这怪异的凉亭,心中正是疑惑,那个矮胖老头却走了过来,轻咳了一声,道:“别看了,这里是处决堂中一些职务较高之人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被挂上去。”
莫小川心中一惊,扭头问道:“那下面是什么?”
“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矮胖老头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莫小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迈着步子朝前方走了过去,只是脚下却有些缓慢,走了几步,来到凉亭边上,朝着下方望去,不禁面色陡然一变。
只见下面是一悬崖,这悬崖虽然不深,可底部的景色却是异常的骇人。
翠绿的树木和杂草包围着一堆恍似小山一般的白色东西,仔细一看,那东西居然全部都是白骨堆砌起来的,看着那些白骨,莫小川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居然没有任何动物的骨骸,全部都是人的骨头。
这要杀多少人才能形成这样的规模?
莫小川震惊的。
他本是上过战场的人,按理说,对死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是,眼前的白骨实在是太过壮观了,让他实在难以平静下来。
盯着看了一会儿,莫小川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缓缓地退着,又来到了矮胖老头的身旁,低声问道:“你们猎鹰堂居然有这么多职务较高的人被处死吗?”
矮胖老头嘿嘿一笑,这笑声如同是从肚皮起震动着发出来的一般,听在人的耳中异常的刺耳难受,笑了一会儿,他才道:“那自然不是的。我说涌来处置堂中之人的东西,只是说那铁索。至于下面的死人,那便什么人都有了,有些是被杀死丢下去的,有些是被废了手脚丢下去活活饿死的。年头多了,老朽都不能完全记得了。”
莫小川心中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猎鹰的手段居然如此残忍,看来,这些白骨之中,少不得江湖中的名人高手,也少不得那些朝廷中的命官吧。
看来,只要是猎鹰堂不想让人找熬尸体的,应该都丢在这里了。
这自然不会是猎鹰堂所杀之人的全部,但光这里便有这么多白骨,那么,在莫小川未能知晓的地方,还指不定有多少呢。
他无心再看,深呼吸了几口,尽量地让自己的呼吸比较平稳一些,道:“你们猎鹰堂的人,当真如同鹰一般凶狠,吃人还要将人的从高处丢下去,摔的粉身碎骨,这名字倒是没有交错。”
矮胖老头又笑了两声,道:“知道便好。虽然老朽不知道堂主带你来做什么,不过,看你这么年轻,你还是好好合作的好。免得老朽你的哀嚎声又吵得老朽几日不得安宁。”
莫小川没有再说什么。这矮胖老头让他十分的不舒服,看着他那笑起来的一口发黄的烂牙,着实让莫小川不忍多看。
这个时候,屋门缓缓地被
推开了,柳敬亭走了出来,道:“晨郡王,请吧。”
莫小川知道躲不过,便大方地迈着步子朝房间中走了进去,道:“是谁要见我?”
“是本相要见你。”伴着声音,柳承启的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摇着羽扇,轻轻撩起珠帘,道:“里面说话吧。”
莫小川见到柳承启的一刹那,脑子里想了很多,柳承启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按理说不会吧,自己走的时候,西梁的形式没有这般糟糕啊,自己才走了半年,便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他先是心中不能平静,胡思乱想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又认为不可能,若是柳承启已经控制了大局,那他要自己做什么,直接把自己杀了便是了,还用的着那么麻烦?
看来,他是另外有事。可又有什么事呢?自己在西梁虽然挂着一个王爷的名头,但是,权利甚至还比不上一个禁军统领,更别说兵部和朝廷上的那些大员了。
柳承启应该不会用的着自己什么吧。
他心中思索着,面上的神色也不断变化着。
柳承启似乎很喜欢看他这种变化,并不催促,只是在那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莫小川甩了甩头,自己这个怎么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柳承启有什么目的,应该很快就知晓了,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再说吧。
想到此处,莫小川迈步来到里屋,也不客气,随便揪了一张椅子便坐了下来,道:“原来是柳相爷找我啊。我是一个做晚辈的,若是柳相爷有事的话,只要待我回到西梁,相爷吩咐一声,我必将亲自登门造访,何必劳烦相爷亲自跑一趟呢?”
柳承启面带着微笑,儒雅地来到床榻边上,拿起了茶盏,给莫小川面前放了一杯,自己端起自己面前的,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道:“晨郡王如此繁忙,本相又有要事相商,因此等不及了,便让二弟去请了,有得罪之处,本相替他赔罪了。”
莫小川听柳承启说的客气,却不觉得他做事的时候,也会客气,正好他也渴了,拿起茶水,仰头灌了大半杯,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抓起茶壶又添满了,端起茶杯又灌了大半杯,如此反复几次,觉得不太渴了,这才道:“赔罪不赔罪的,便免了,柳堂主年纪那么大了,本王也不与他计较,只要一会儿本王走的时候,柳相爷不要想阻便感激不尽了。”
柳承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道:“王爷的胸怀倒是让本相十分佩服的。”
“相爷既然有要事,那便请说吧。”莫小川道:“本王洗耳恭听。”
柳承启见莫小川着急,他倒是不急了,依旧不紧不慢地饮着茶,道:“今日首先是想问一件私事。”
“私事?”莫小川疑惑。
柳承启点头,道:“对,关于王爷的私事。”
莫小川更是疑惑了,心下也不免有些好奇,道:“什么私事,相爷请说。”
柳承启笑着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据本相所知,王爷好似和盈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莫小川一听,猛地警惕了起来,莫非柳承启是想用这件事做什么文章?自己和盈盈之间的事,他想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话,的确是不难,若是他用这件事来给西梁皇室抹黑的话,伤害的可是盈盈,这是莫小川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当即,莫小川便轻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她是姐姐我是弟弟,我们自然是相亲的很。岂能一般?”
柳承启不动声色地淡淡说道:“据本相所知,好似不单单如此吧。既然王爷和盈公主是姐弟的话,那么,为何又会行夫妻之事呢?”
莫小川猛地站了起来,盯着柳承启,道:“柳相爷,你堂堂相国,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柳承启依旧不急不躁,道:“本相自然是要负责的,不过,王爷身在此处,难道还要问本相拿什么证据吗?这里不关乎国法,本相只是想听听王爷为什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姐,这倒是让本相十分的好奇了。”
莫小川瞅着柳承启轻声冷笑着,道:“怕是要让柳相爷失望了,本王什么也不知道……呵呵……柳相爷若是想做些什么的话,便尽管做吧,本王也阻拦不住……不过,我警告你,不要把盈盈也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