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清月得救
青御转身就回走,身后跟着一行人,直达御书房大殿。
“到底怎么回事?”案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此刻青御的周身感觉正被一团黑气笼罩,让人胆寒。
“昨晚来了一帮黑衣人,跟他打着打着就昏睡了过去,不知为何。”这个解释——很苍白,让人难以相信。
“皇上他们是中了睡蛊。”流靈解释着。
青御想着肯定是天启那边的人,是谁呢?是想救白清月,还是另有所图?
“自己下去领罚。”暗影纷纷退了下去,
青御疑惑,又转头问了流靈,流靈也觉得是天启的人,毕竟这白清月是白家的人,虽然从小在白家就不受宠,但她身上有神力,白家人绝不会让白清月落入他人手中。
“这白小姐可是天启白将军之女?”阴恣问道。
“正是。”
阴恣笑而不答,终于找到她了,青御看着有些疑惑问道:“大学士有何高见?”
“既然是白家人,那跟我西域还颇有些渊源呢!白家大夫人可不是凡人啊!”
青御看他这表情,以为自己找到同盟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跟云浅浅有渊源,怕是当年那场战争吧!
流靈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暗自选择跟阴恣站在同一战线了。
阴恣走了之后,流靈跟着青御直接去了地牢,地牢的门缓缓打开,外面的一丝光亮通过上面的入**了进来,这是白清月再次被关在这里之后第一次见到光线,白清月一脸苍白,眼窝深陷,嘴角干裂,原本华丽的锦服此时已经褶皱肮脏了,披散的头发,手腕处已被铁链磨得血肉崩出,本就瘦弱的身子已经没有几两肉了,只剩皮包骨头,泡在水里的双脚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令人恐怖。
“把她给我弄醒。”青御阴冷的声音,眼神轻蔑,让人忍不住发抖。
宫婢泼了一桶地上的脏水到白清月脸上,恰逢冬季,这水冷得刺骨,白清月一个激灵缓缓睁眼,醒了过来。原本白净的小脸也满是污渍,散发着恶臭的水顺着白清月的脸往下流到她的嘴角,又直滴到衣服上。
“哼!现在想清楚了吗?那珠钗和玉佩到底在哪?”
“在天启啊!有本事你去拿呀!”白清月吃力地回复道。
“贱人。”青御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那嘴角立刻流出一丝血迹,又用手掐住她的喉咙,“你若乖乖听话哪会受这份罪?说,到底怎么才能获得神力?”
“无可奉告。”
“伺候着。”青御看着白清月,她的性子真得跟那女人一样倔强,倔强地让人心疼,可他的心早已麻木了。
流靈拿出勋吹奏,空灵的音乐动人心魄,让人沉醉,蛊虫随着音乐在白清月的身子中舞动,白清月却无力反抗,意志渐渐薄弱,灵魂空虚,自己这次真的要去了,此时已无力用泪水表达内心的愤恨、不甘与不舍了。
那边,阴恣并未走远,听到这勋声已经猜出个七八分了,白清月就被关在那皇陵里?若真是这样,那里肯定有很多人把守着,就算他能打得过他们,可能不能带走白清月还是个问题。
阴恣换了装扮,当晚偷偷溜出了宫,与楚离铉汇合。
“有消息了?”楚离铉着急地问着。
“可能在北元皇陵,今日我听到勋声从那传来,若是她的话,白小姐怕是中了蛊毒,况且毒宗大弟子在皇宫凭我一人之力,带不出白小姐。”
阴恣实话实说,这可是大事,自己不能随意就动手了,失败与否也只是一念之间,自己出事了不要紧,这白清月可是侍尊未来的夫人啊!
这晚,楚离铉与白子浅易了容,换好衣服,亲自去救白清月。
三人来到宫外侧门,打晕了把守的护卫,直接闯了进去,此时已经惊动了暗影,隐藏在暗处的人飞身出来将楚离铉和白子浅团团围住。
阴恣抛出睡蛊,但也仅剩几只了,中了蛊的暗影倒地昏睡,此时也只能硬碰硬了。楚离铉率先出手,引起了暗影众人的围攻,白子浅见状也出手,替他抵挡一部分。
此时,阴恣偷偷溜走,一路飞奔到皇陵,守陵的护卫见到有人来了,皆出来迎战,打斗片刻,楚离铉就赶来了。
“那个最大的主墓里。”
楚离铉躲开暗影,直接去了主墓,一掌拍开墓门,借着月光一看,这里面空旷得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棺椁,难道在棺材里?楚离铉无奈,打开棺椁,却并没什么机关,用手摸了摸,里面躺着的就是一具尸体。
外面打斗声越来越响,楚离铉合上棺椁,试着移开。这下面果真出现了一个通道,只是里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楚离铉摸着黑下去了:
“清月,你在哪?”
此时的白清月已经无力回答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又急又绝望:楚离铉,我在这呀!最远的距离也莫过于此了,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
终于,手动艰难地了一下,铁链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响。
“清月是你吗?”楚离铉激动,也不管了,顺着声音直接过去了,却不料一脚踩在水坑里,寒水刺骨,又一个趔趄直接扑倒白清月身上,这干瘪的身子哪还能摸出什么来,摸了摸她的手,尾戒还在,这就是白清月。
“清月,清月。。。”楚离铉叫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发出点声音,但是没用,直接扯断了她身上的铁链,白清月身子如烂泥一般瘫倒下去,楚离铉顺势接住,抱着她出了墓门。
外面,楚离铉借着月光看清了怀里的人,已经瘦得不像她了,但她睁开的双眼看着楚离铉泛着光,他知道就是她,楚离铉顿时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努力保持着冷静。
此时青御跟流靈已经闻声赶到了。看到楚离铉,两人同时向他出手,青御不能让他带走白清月,因为他还没从她身上得到璃珞神力。流靈也不能让她被带走,因为她是璃珞后人,就是西域的仇人。
楚离铉此时整个人被怒火覆盖,恨不得血洗了他整个北元,他日定要人青御生不如死。
楚离铉抱紧怀里的人,只见他突然腾于半空,身上散发着戾气,眼中布满血丝,狠厉阴冷,突然如同发狂一般,魔声大笑,声音刺耳穿透人心,如同地狱修罗,华服墨发都随风在空中飘舞,体内不自觉地爆发出一股力量,白色的光向八方散射出去,让人眼前一晃,紧接着,他手中的一数道白光向青御和流靈飞了过去。两人纷纷撞到后面的主墓上,再掉落下来,口吐鲜血不止,九死一生。
白子浅见状,立刻拉着楚离铉出了北元皇宫,没有回天启都城,而是连夜赶去了西部秘基。
阴恣出宫后并没有跟着楚离铉而是回到了司仕室。
“回来了?”
“先生,学生平安归来。”
“甚好,甚好。”虚牙一生无多少牵挂,这次阴恣去北元倒是让他莫名地有些不安。
说着阴恣退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着,脑中满是在北元皇宫里打斗的场景,像是做梦一般,第一次,他真正与人动武,原来是这般滋味。还有侍尊竟然这般强大,远超出众人的想象。只可惜了自己的蛊虫还在那国师手中。
秘基里,白清月被放到一张床上,此刻已经陷入沉睡了。楚离铉运功渡气给她,只见她瘦弱的身子里像是有什么在蠕动,难道真是阴恣说的蛊?
此时白清月呼吸渐强,但却十分痛苦,楚离铉不敢再运功给她了。怕她一不小心就去了,徒留他一人在这世上又有何用呢?内心煎熬痛苦,纵使自己再强竟连自己的女人也救不了,又是多么得可悲可笑啊!
白子浅试着用灵力给她疗伤,虽然有些作用,但也令她愈发痛苦,他赶紧收手,只觉得心力交瘁。这蛊虫与这身子命脉相连,身子死蛊死,可若被它感觉到自己有一丝生存的可能便会兴奋地鼓动,不断与这身子抢灵力。
秘基上下的医师,药师忙上忙下,都在查书找药,想替白清月解了这蛊。
“怎么会这样?”楚离铉呢喃。
“这蛊世上只有两个可以解。”
“谁?”
“蛊主和阴家家主。”
楚离铉一听有些懊恼,刚刚自己一掌打去,那两人不知还有没有命活。阴家?
“阴恣家?”
白子浅点点头,可阴老前辈自从他师傅过世后就没再用蛊了。这次该有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请得动他?
楚离铉不敢再做停留直接来到阴府,恭敬地请阴义出手,阴义却避而不见,无奈,楚离铉在他书房门口守了一夜,也跪了一夜,这是楚离铉第一次下跪,此时,他一生的傲骨全都输在了白清月身上,却心甘情愿。
这日,阴恣特地回家向阴父请罪,见到楚离铉跪在父亲门口,惶恐不安,上前就要扶起他,却被拒绝了。
“侍尊,您这是干什么呢!家父受不起。”
“他受得起。”楚离铉铿锵的声音直接传到阴义的耳中,阴义叹息,这孩子何必强人所难呢?到底什么人对他这么重要,他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了,其他的江湖情义也不过浮云罢了,何必呢!
“父亲,您快出来吧!”阴恣焦急地拍打着阴义的门,“您不出来,我就一起跪着了。”
说着,阴恣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声音响极了,阴义有些心疼,气恼,这孩子是要把自己的腿给跪断吗?
约摸跪了一上午,阴义才打开了书房的门。
阴恣赶紧起身去搀扶着阴义,卖乖道:“父亲您终于出来了,孩儿的腿都跪疼了。”
“阴老求您救救本王的王妃。”楚离铉仰起头,虽然跪着也依然气势凌人。
阴义怔住,竟为了那个女人……唉~,这不免又让阴义想到了他的夫人:“王爷起来说话吧!不是我不帮,只是我答应过师傅不与璃珞后人往来,这四王妃不是常人吧!”
阴恣扶起了楚离铉义气用事道:“您不帮我帮。父亲,孩儿今日回来是想告诉您一声,那魂蛊被北元国师流靈得了去。”
楚离铉吃惊地看着阴恣,人不可貌相啊!这孩子竟然有这般本事?
“反了你了,谁准你练的魂蛊?”阴义一时觉得气血不畅,这魂蛊怎么能随意练出来,又怎么能落入贼人手中呢?
“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回来。”阴义拂袖,愤然离去。
阴恣没想到父亲的反应这么激烈,以为自己像往常一样卖乖就能了事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也只能尽快去找回来了。
阴恣让楚离铉先回去了,他回自己房间的暗阁中,拿了一瓷瓶和引子就直接去了秘基。
白清月的房间里只剩下阴恣,楚离铉和白子浅。
阴恣替她把了脉,脉象虚弱,这样运功怕是有的她受的了,不行啊。他从怀里拿出一直玉笛吹响,那玉笛像是有魔力一般,只见笛身周围隐约的泛着淡蓝色的光,抚灵曲让蛊虫停止了躁动,又倒出一只灵蛊,让她爬到白清月体内,安抚着里面的蛊虫,渐渐的引诱它,同时阴恣运功,逼迫它们只能来到白清月的肚子因为只有在这才能将伤害减到最小,其他的地方真的太瘦了,过了许久它们到了,阴恣探出两根手指飞快的抓出了那两只蛊虫,扔进瓷瓶,封好。
楚离铉见状赶忙到白清月身边,运功替她疗伤,白子浅也用灵力,修复了阴恣在白清月肚子上弄出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阴恣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只是感觉阴风阵阵,楚离铉一边给白清月疗伤,一边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看。
“还请侍尊恕罪,情况紧急,阴恣逼不得已,已将伤害减到最小了。”阴恣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垂下了头。
“出去吧,明日我派人去北元将你的蛊虫取回来。”
“多谢侍尊。”阴恣退出了房间,被丫鬟带到厢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