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修炼禁术(二)
青泽来到一间屋子,里面关着一个大胡子男人,虽然长得凶神恶煞的,但却是个良民,孝顺父母,宠爱妻女。就从他开始吧!久而久之便会麻木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何把我抓来?我是犯了什么事?”男子见到青泽有些激动,这么久未回家了,他们一定担心死自己了。
“你且放心吧!你的家人我一定会善待他们的,让他们日日锦衣玉食。”
“哼!不用你假好心,你放我回去,我自己也能让他们过好日子。”
“下辈子吧!”
说完,青泽开始伸出葱白玉指在空中划着什么,一道短小的绿光跟着他的手指不断闪现,最终画出一道灵符。食指点中男子,灵符便印入男子的额头,控制住了这粗犷男子的神智,接着青泽开始念着咒语,运功将男子的魂魄带出体内。
已备慧眼的青泽看着男子的魂魄渐渐抽离出来,那魂魄闭着双眼,痛苦又无奈。
青泽不忍,但想到青御还是,张嘴将魂魄吸入自己的嘴里。此时,青泽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内仿佛瞬间少了点什么,但具体又说不出来。
吸收了男子的魂魄,青泽又盘腿坐在床上,屏息冥想,带身子完全适应了那灵魄,便开始运功修炼招魂术第二重。
七日未进水进食,青泽每日运功调理自己的身体,消化那灵魄,又练习着画更复杂的灵符去镇压那些灵魄。
终于,七日后,青泽张开双眼,收回内力,感觉自己的法力又精进不少。喜悦又激动,此时慧眼更加明亮,他能隐约地看着那些漂浮在外面很久的已成半透明的灵魄。
他们有些幽怨,有些孤独,是什么让他们不能轮回呢?
此时,不远处青泽的府中,众人皆忙着替青御疗伤,根本无暇顾及离月,离月换上了下人的衣服,趁丫鬟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了房门,避开了众人的视线,顺利地溜出了府。
外面空旷的武场上,暗影正在训练,看来不能从这走了。离月又偷偷溜回了房间,赶紧换好自己的衣服,将下人的衣服藏好。正好,这时丫鬟端着膳食进来了,离月拍了拍胸口,还好没被她发现。
“离姑娘吃饭了。”
“嗯,你放这就好,我自己吃。”
丫鬟也听话地退了下去,没再打扰,离月走到桌边,食不知味地嚼着米饭,却难以下咽。
一边吃着,一边想着白清月,她怎么会被抓到北元呢?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事?
半碗米饭下肚,离月放下了碗筷,实在是吃不下了。让丫鬟收拾下去,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转身来到书桌旁,桌案上还有那日青泽教自己写的字呢!这只写了一半的,便是《诗经》里面的《关雎》。
那日他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提笔写着这几句,又握着她的手教她写着。那日他们还好好的,转眼便是仇人了,人生本就如此波折啊。
许是这两年来他太宠着自己了,她才敢这般有恃无恐的与他对峙,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她本不应该这样对他的,可是一想到白清月,那个如长姐一般多次保护自己的女子,离月又不得不担心,难过。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到天启,那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啊!
一连两个月,青泽都未出地室半步,整日无休止地修炼,青御的伤势多拖一天便更危险一分,他没有时间浪费了。
已经修炼到第四重了,此时的青泽已经折损了二十多年的寿命了,两边的头发已经略显斑白,脸上的皱纹也丝丝显露,无异于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招魂术实在是他太有损阴德了,他死后怕是要下油锅了。这是身边正好飘过一灵魄,青泽运功将它抓住。
“仙人饶命啊!小鬼并无在人间行恶呀!”
此时青泽已经能够‘通音’了,所谓通音便是跟灵魄交流。
未见其张口,便听到空灵的声音穿出:“为何一连多日还在这边?怎不去轮回?”
“唉~我正等着月圆之日魂飞魄散呢!我这般生前作恶多端的恶灵,下去了也是永世不得超生的。”
话语中尽显悲凉,悔极了当初所做的事,就这样结束吧,免得再害人害己。
青泽听到他所说的话,便想到了自己,这般残害生灵,他也会魂飞魄散吧!只是他还舍不得那个女子,今世无缘,他还等着来生再见呢!怕是无望了!
这么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高傲男子竟然泛红了眼眶,脑海里满是离月的一颦一笑。再等等,等他练完第五重就出去与她相见。
鬼医府里,离月正筹划着如何逃离这里。
过了几日,念风回到了鬼医谷,鬼医上下一片欢欣,医尊回来了他们就有希望了,流云赶忙请念风直接来到了青御的房间里。
念风看着他,只剩一口气了,摇摇头表示无力回天。流云失望地垂下了头,这下真的不能救皇上了,流云心里并不是难过于青御的离去,而是失望他鬼医派竟有无法医治的人,难倒鬼医派的医术真得到了极限而不能再突破了?
念风并非圣人,就算人称“鬼医圣手”他也不能无端救了这么个祸害,其实他前不久刚救醒了流靈。
那日他正在医馆照例行医,吕叔就赶了过来。
“庄主,流靈来了府上,深受重伤。”
“又与我何干?我早就不是西域世子了。”念风不以为意地说着,继续替人治病。
“您还是去看看吧,毕竟也是我西域同族,中原人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吗?”吕叔在一旁念叨着,念风听得烦躁,终于关了医馆回天下山庄了。
流映见到吕叔领着一老头回来,立刻傻了眼,他难道就是世子的师傅?传说中的“鬼医”?这老头长得未免太丑了吧!不管怎样还是救人要紧。
“前辈,请您救救我师兄吧!”流映恭敬地上前恳求道。
“为何会变成这样?”
“被天启贼人所害。”流映咬牙切齿地说,恨不得杀了那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果到头终有报,何必执念于过去呢!”念风试图开导他,让他们不要再想着找天启和璃珞后人复仇了。
“晚辈知错了,您救救他吧。”流映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应承道。
念风示意吕叔将人带到自己的练功房,让流靈平躺在床上,此时念风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凭借自己的医术了,这几年他全心研究医术,练习医法,喂养医蛊。
流靈伤得没有青御严重,只是气息微弱,筋骨断裂。
念诗在一旁将他的针、刀、火、纱布、医蛊还有精炼的丹药、药粉准备好。
“庄主,他伤得这么严重,还有救吗?”念诗担心地问着,念风的功力大不如从前,甚至还没有自己好。
“正好试试手吧!”
念风丝毫不担心,若是成功了,自己在江湖的地位更能巩固,若是失败了也怪不得他,这么严重的伤势,他无法救治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救得了。
念诗无语,庄主这般随性,都不像他了,若是从前他并不能如此洒脱,就像他当初为了练功杀害那些女子,日日活在痛苦之中。这男子,庄主怕是也不想救吧!
念风替他诊了脉,医书上说这人气弱便是灵气不足,拿来刚练好的灵蛊输灵给他,这筋骨断裂也只能外疗了。
拿来银针替他扎了的关键的穴位,念诗看了都不忍直视,这身上,几乎无一处没插银针。
念风又让吕叔替他脱了下面的裤子,念诗见状立刻转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念风见状轻笑出声:“医者父母心,跟着我学了这么久还没学会?。”
不说还好,这一说念诗的脸又红了几分:“我又不是大夫,只是个打下手的,没什么父母心。”
念风摇摇头,也就随她去了,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转身继续替流靈医治着。
随后又吩咐吕叔命人将这石散粉化成药水放在锅里与活血的草药一起煮,然后将药水装进木桶给流靈泡澡。
吕叔拿着药粉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念风取下了流靈脚上的银针,一直向上依次取下他腿上的银针,只见那淤血顺着针孔流了出来。
转身看了看念诗,这丫头还是没转过身来,便吩咐她出去叫些下人进来。
念诗走到门外猛舒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不少,她怕丫鬟跟自己一样,就叫了些家丁进去。
念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清一色的家丁,眼皮直跳,这丫头真是——太会替人着想了。知道她也是怕别的丫鬟为难,念风也就随她了。
“打盆热水来,替他将腿上的血迹擦干净。”
家丁行动利索地打来了热水,替流靈擦拭着下身,这画风实在是诡异,弄得念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怪不得那丫头不愿意进来呢!
不过依旧淡定地把他上身的银针一一取下,楚离铉那几掌下来,流靈上身受得最多,淤血也最多,银针取下,只见那些如细流一般从针孔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家丁替他擦了身子,那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最后,念风拿来金疮散,整整到了两瓶在他身上才止住了血。今日就到这吧,明日再替他行一遍针。
让下人替流靈穿上了下裤,这时吕叔也命人抬来了药水,将流靈放进木桶里泡着,让几个家丁在这守着,给他换热水,念风就出去了。
外面念诗正守在门口,看到念风出来了便讨好地笑着,念风无奈地回笑着,这丫头越来越会卖乖了。
两人来到了前厅,流映还在,念风直接下令赶人。
“你先回去吧,两个个月后带着万两黄金来接人。”
流映一听就知道流靈有救了,连忙道谢,“这是晚辈刚得的一宝物,献给医尊。”之后,转身离开了山庄。
走在外面流映想到那瓷瓶,里面的蛊虫是他在北元皇宫救回流靈时,流靈给他的,并嘱咐他切忌打开。
流映想着这等宝物,必定能入得了念风的眼。
念风将瓷瓶拿在手里摇了摇,里面竟是只蛊虫!正在冬眠,打开瓷瓶一看,那虫子满是金光,居然是只魂蛊,当真是个稀罕物。
第二日念风又过来替流靈行了一遍针,身上的淤血基本被排出来了,只是心脏处还残留一些,不排干净就会致命。又吩咐家丁想办法将丹药喂他吞下。
这可难倒他们了,这人还未醒,连水都吞不下,更别说这丹药了。只能向念诗求救,这丫头平日里点子最多。
念诗将药丸捣碎了,化成水,便俏皮地开玩笑道:“你们含一口在嘴里在给他喂下去不就成了。”
这话一出,几个家丁面面相觑,满脸为难。
“哈哈,骗你们的,我来吧。”念诗将药碗端着,让家丁扶起流靈,让他起身,又将药灌入他嘴里,运功将药直接逼到他的喉咙,顺流而下,一碗药就下去了。
又让他平躺下去,看到他嘴角残留的药渍,拿起手绢,俯身替他擦干净。这一幕恰好被推门而入的吕叔看到,以为这丫头做了什么呢,便干咳了一声,念诗没觉得怪异,就向吕叔行了一礼出去了。
“刚是在干什么呢?”
“诗丫头在给这公子喂药呢!”家丁想到刚那丫头骗自己的那法子,一下子尴尬起来,可吕叔看了,以为念诗做了什么让这些下人不好意思了。也没说什么便出去了,算来,这丫头是好嫁人了,什么时候跟庄主说说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