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萍问陶妃:“你也去服务社买菜啊?”
“嗯,家里只有一棵大白菜,我看看有没有别的菜。”陶妃微笑的回答。
“现在可不就是只有大白菜,顶多还有一些萝卜芹菜豆腐。不像市里,什么新鲜菜都有,还能买到香蕉橘子。”张丽萍有些失望的说。
偏偏就这里这么穷,每次她去市里和回老家,都觉得是两个世界啊。
陶妃笑了笑没说话。
张丽萍接着说:“我准备去市里买个大彩电,就是那种平面直角的,到时候你有空跟我一起去参谋参谋。”
“我不懂这个。”陶妃实话实话,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平面直角这种电视机了。
在张丽萍眼里就是陶妃太谦虚了:“你们家可是省城的,懂的肯定比我们多,就不要谦虚了啊,对了,你和中队长打算啥时候要孩子啊?”
陶妃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她十分不喜欢别人过分好奇她的私生活,生孩子也要管吗?
张丽萍却依旧热心的说:“你们该有个孩子了,中队长快三十了吧?而且你现在当老师,还算清闲,到时候上班能一直上到生,然后让你婆婆来帮着看孩子。”
陶妃有些抵触的说了句:“嫂子,你和勤勤慢慢走,我先去买菜还要回去做饭呢。”说完也不看张丽萍的反应,快步的离开。
张丽萍有些懵,她哪句话说错了?她明显感到陶妃的不快了。
陶妃到服务社,果然和张丽萍说的差不多,只有白菜,土豆,芹菜,粉条这种冬储菜。
想了想买了点土豆和牛肉,又买了一斤粉条。
服务社的菜基本就是平价菜,经济实惠。
陶妃拎着菜回去的时候,怕再遇见张丽萍母女,选了个小路急匆匆的回去。
晚上做了记忆里妈妈做的牛肉土豆馅饼,又煮了白菜粉条汤。
饭菜刚做好,周苍南准时开门回来。
闻着温暖屋里饭菜的香味,周苍南有片刻的失神,这就是家的味道啊。
陶妃笑吟吟的从厨房探出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周苍南:“赶紧洗手吃饭啊,今晚尝尝我的手艺。”
周苍南有些不自在的赶紧逃进卫生间洗手,平稳了情绪才出来。
陶妃已经把馅饼端上桌子,又盛了两碗粉条汤:“要辣椒吗?我还烫了一碗辣椒油。”
周苍南看着烙有些糊的馅饼,粉条汤做的酱油色有些重,抬头看着陶妃夸赞:“手艺不错,看着就很好吃。”
陶妃扑哧乐了:“一看你说的就不是真心话,我这个汤,酱油倒多了,不过我尝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周苍南看着陶妃,白皙的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刘海儿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鼻头和脸蛋上还有残留的面粉,忍不住眼神柔和了很多。
陶妃看着周苍南的眼睛,感觉犹如两汪深不可测的湖水,里面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一时间竟忘了移开了眼睛。
周苍南先回过神:“赶紧吃饭吧,一会儿汤凉了。”
陶妃才惊觉,妈呀,刚才有点儿花痴了,赶紧坐下往碗里加了两勺辣椒油,胡乱的搅拌了下,低头吃饭。
却完全忘了辣椒面有多辣,一口吃进肚子里,忍不住捂着嘴呛咳起来。
周苍南眼中闪过笑意,起身去给陶妃倒了一杯温开水,还过去顺手轻拍她的背,帮着她顺气。
陶妃咳的更厉害了,周苍南的大手拍在她的背上,让她感觉整个背部都火辣辣的烫,一直烫到她的脸上。
周苍南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赶紧一脸平静的过去坐在陶妃对面,平静的吃饭。
陶妃终于不咳了,看着周苍南的模样,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端起碗慢慢吃饭。
吃完饭,周苍南洗完碗,两人都很能装的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陶妃捧着茶杯坐在桌子前:“明天早上咱们就不要在家吃早饭了,到市里我请你吃啊。”太早起来,她的胃没有醒,实在吃不下去。
周苍南嗯了一声:“你要不要带床单什么的?”
陶妃觉得很有必要:“对,多亏你提醒我了,床单和毛巾洗漱用品我都要带。”
“最好把拖鞋带上。”周苍南想起陶妃刚来时赤脚走在地砖上的模样,又忍不住提醒了句。
“嗯,好的。”陶妃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麻烦,就出去住一晚上,恨不得跟搬家一样了。
周苍南接着说:“如果你下午想去逛街,可以去红星百货大楼和东大桥那边转转,晚上七点半我过去找你吃饭。”
“好,我七点半在招待所等你。”
聊完天,周苍南又出去抽烟给陶妃洗澡的时间。
这已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陶妃洗完澡,又收拾了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躺在床上也没听见周苍南回来的声音,看着墙上海报上的陈浩南,忍不住神游起来。
周苍南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可惜她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会待多久,所以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能动心!!
神游时,也没听见周苍南回来的声音,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陶妃准时醒来,因为心里有事,晚上睡的也不踏实。
担心周苍南等的太久,赶紧起床去洗漱。
周苍南已经不在客厅,估计是去开车了。
等陶妃洗漱好,收拾利索,周苍南才回来,看了眼陶妃:“好了就走吧。”
下楼时,周苍南的脚步放的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陶妃的皮鞋是订了鞋掌的,走一步都会发出嗒的声响,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有穿透力。
陶妃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跟在周苍南身后,楼道里没有灯,每一步都是摸着黑小心翼翼的走。
周苍南见陶妃这样,停顿了一下,等陶妃下来一把握着她的胳膊,扶着她下楼。
陶妃直到坐在车上,还觉得胳膊被周苍南握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发烫,暗骂自己没有出息,现在怎么变的这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