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南没有再回头,淡淡的说:“李建中说的吧。”
“就知道瞒不了你,听说你媳妇儿脾气挺暴的啊,跟校长都敢对着干。”张勇啧啧感叹,自己媳妇儿也就爱拿拿架子,性格还是很温柔的。
周苍南嗯了一声:“我支持她。”
张勇惊着了,围着周苍南转了个圈:“卧槽,你这是鬼上身了?护老婆护成这样了?”
“你有意见?”周苍南看陶妃她们往回走了,才回头看了眼张勇。
张勇赶紧摇头:“不,不敢有意见,是在下十分的钦佩。”
“你媳妇儿已经进部队大门了,你还不下去?”
周苍南话音刚落,张勇已经颠颠的跑了下去。
陶妃在等陈嘉嘉买套套的时候,又看见郜艳美在大街上闲逛,虽然没有化妆,但是穿着依旧很时髦,这么冷的天,光腿穿着丝袜,冻的脸乌青也没有戴帽子和围巾。
郜艳美原本也打算去诊所买些去疼片或者安乃近,看见陶妃站在门口,转身就走了。
陶妃一直盯着郜艳美,见她转过街不见人影了,才收回眼神。
陈嘉嘉跟张勇猜的一样,就买了五个套套,来的时候也故意不带,晾了张勇两晚上,才出来买了五个,这可是半个月的量!
男人在那方面就不能太惯着!
腊月二十三,陶双龙打电话给周苍南,说张茹暂时不过来了,家里出了点儿事。
周苍南问出了什么事,陶双龙支支吾吾的没说。
周苍南想肯定是家里一些不方便说的私事,不过一直到挂了电话,陶双龙都没有问一句陶妃好不好?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心里有些凉,从陶妃到这里这么久,张茹就写过一封说要来的信,再也没有别的信。
难怪陶妃不想当这个陶妃,原来的陶妃呢?
周苍南看着话筒沉思,从陶妃来的时候字体的变化,还有后来教案上写下的菲字,还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以及高烧时说她不是陶妃,她的母亲叫卢敏……
一切都可以证明,这个陶妃和原来的陶妃不是一个人。
是出了什么事呢?如果正常人肯定会想原来的陶妃遇害,被这个陶妃占有了身份,但是周苍南偏不这么想。
他见过太多神奇的事情,所以他大胆猜测这个陶妃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会随时离开,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直到天色渐暗,楼道里有人唱着歌走过,周苍南才回神。
耙了耙短发,起身回家。
陶妃正在家包饺子,她记得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家里会吃饺子就腊八蒜。
腊月初八的时候,她就泡了一罐子腊八蒜,这会儿刚好变绿能吃。
陶妃包的饺子没有周苍南包的好看,只是勉强能看出是个饺子的形状,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周苍南回来看见陶妃脸上沾着面,正在很认真的包饺子。
“包的很不错。”周苍南洗了手过去坐下帮忙。
陶妃嘿嘿乐:“今天过小年要吃饺子,我包的羊肉白菜馅的,希望来年给我招来百财啊。”
“财迷。”周苍南笑着说,看了眼陶妃身上的浅色羊毛衫,好像她就两件毛衣,来回换洗着穿:“明天我带你去市里吧。”
陶妃用手腕蹭了下额头前的刘海儿,指了指阳台:“我唯一一件出门的衣服洗了,我只能等它干了再出门。”
周苍南抬头看了眼阳台上的羽绒服,没再说话,拿起饺子皮包饺子:“你爸今天打电话了,说你妈年前来不了家里出事了。”
“不来了?”陶妃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说,估计不方便说吧。”周苍南看陶妃神色平静,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陶妃因为张茹不来,心情大好,捏饺子也随心所欲起来,小包子小刺猬造型都出来了。
周苍南一时兴起,跟着陶妃胡闹起来。
“你很多个春节都是在这儿过的吗?”陶妃边捏柳叶形状的饺子边问周苍南。
“十年了吧,只有一年春节不是在这里过的,其余九年都是在这个地方。”周苍南很诚实的回答。
“那一年去哪儿过的啊?”陶妃好奇。
周苍南看着陶妃笑了笑:“在离这里几百公里的塔克县城,我见到了一个很漂亮有趣的小姑娘……”说着顿了下。
陶妃有些酸丢丢的问:“然后呢……”
“然后小姑娘坐在小推车里哭鼻子,推小童车的是只雪白的藏獒。”周苍南笑着说道。
陶妃白吃一场醋,有些惊讶:“藏獒还会看孩子呢?”
“那是条非常聪明的狗,会看孩子,还会抓坏人。”
陶妃听了感叹:“我也养过一个宠物,是一只金胸歌鸲,非常的聪明。”也不知道她来到这里,她的脆脆还活着没有,妈妈有没有照顾好它。
周苍南挑眉:“八哥?”
“是八哥的一种啊,不过非常漂亮,橘红色的胸脯,翠绿色的背,最重要的是,它会说话啊,能简单的对话,每天知道要吃要喝的。”陶妃说着心里有些难受了。
周苍南听着陶妃声音低下去:“这种八哥,在新省也有,回头我去山里遇见了,给你捉一只回来。”
陶妃摇头:“不用了,那个要训练的,我也不会训,再说它们在大自然中生活的好好的,就不要抓回来关在笼子里了。”
第二天陶妃依旧窝在家里,把床单被罩都洗了。
把冻成冰棍儿的羽绒服拿回屋里,挂在暖气片上方,这样明天就又能穿了。
周苍南到下午才回来,还拎了一大包东西
进门就递给陶妃:“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陶妃惊讶的接过一个红色的大袋子,里面是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还有一件很粉嫩胸前带花的羊毛衫,嘿嘿乐着说:“这有些不好意思啊。”
“等有空了再帮我织两条围领就好。”周苍南勾起唇角微笑着说,当初他给这丫头一千块钱,他一回来就赶紧还给了他,想也知道她身上肯定没什么钱,吃的用的都很抠门儿。
他却偏偏觉得这个丫头是个从来没有过过苦日子的人,一双手就可以看出来,从小是娇养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