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苦编出来的领带不合格,对方拒绝收货,而且说珠子被她捏的没有光泽,就算拆了也没办法用了,总之一句话,一千块钱打水漂了。
何芸也傻眼了:“那怎么办?要不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好好再找个工作。”
葛妍抽抽嗒嗒半天,才说出真实目的:“能不能让我二嫂帮帮我,她不是律师吗?能不能帮我要回来这个钱啊。”
何芸也不敢做陶妃的主:“等你二嫂回来我问问,你也别难过,赶紧好好找个工作。”
直到挂了电话,何芸也没说你来家里坐坐的话,她是实在不敢主动把人带回家了,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该在老家答应让葛妍他们来京城。
可是拒绝的话她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让自己难受,让亲戚关系更糟糕了。
等陶妃下午下班回来,何芸随意提了这件事,私心里还是希望陶妃能帮一下葛妍。不管怎么说都是妹妹的闺女,弄的太难堪,以后恐怕不好见面。
陶妃靠在沙发上听何芸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聘请律师一千起步,她必须要支付我一千块的律师费,但是最后能不能要回这一千块钱,我也不能肯定。”
何芸惊讶:“小妍怎么都是咱们亲戚,从你二姨那儿说,咱们也不能要这个钱啊。”
陶妃挑挑眉:“妈,如果不给钱,我只能告诉她自己去起诉吧,还有自己买点儿法律书看看。别的我不能帮她了,毕竟我是要生活的。”
何芸知道陶妃不会痛快的帮葛妍,却没有想到拒绝的这么直接。
陶妃扭头看了眼何芸:“妈,如果你觉得开不了口,让她直接给我打电话,代理费一千少一分都不行,毕竟我还要给所里交挂靠费。如果我不收费,难道还要我自己掏钱包去交挂靠费?”
何芸张了张嘴巴,也说不出争辩的话。
周晋闲倒是站在陶妃那边:“我觉得收费是应该的,看着陶妃他们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跑了跑法院。可是中间的辛苦和压力外人肯定没法知道。最害怕的就是他们觉得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为什么要收钱?所以这事就按陶妃说的,如果小妍想打官司,就要交律师费。”
陶妃点头:“妈,你是不是觉得我故意坑葛妍?我也跟你解释一下,首先她这个事从一开始我就提醒了,她听不进去不能怪我们。现在出事了,就必须要花钱买教训。如果我看在亲戚的份上,这次免费帮她,下次呢?总不能次次出事我都当她的救火队员吧?最重要的是,她一向觉得她弱她有理,社会不是你和二姨,没人惯着她。她是应该吃点儿苦头。”
一番话让何芸哑口无言,陶妃说的确实有道理,想想同样是从乡下来京城找工作的,梁多多和葛妍就是两个极端。
葛妍又打电话来时,何芸说了陶妃的要收代理费的事。
“什么?还要一千块钱?二嫂咋不抢钱呢?还不一定能要回来?那我里外里不是要赔两千了?”葛妍一听就炸毛了,觉得陶妃这就是趁机讹诈。
“你要不就吃了这次亏,好好长长记性,要不就自己找律师吧。”何芸没有多说的挂了电话。
葛妍气的想摔电话,一想这是公用电话亭,摔坏了赔不起。恨恨的挂了电话出去。
张新起站在话吧门口等着,看着葛妍脸色不快,皱眉:“你二嫂不肯帮忙?”
“要钱,说是要一千的律师费。而且给了她钱,这个官司也不一定能打赢。”葛妍没好气的说。
张新起有些气愤:“电视上说为富不仁,就是他们这样的人。你看看他们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两个儿子不就是在部队上当了个官,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们,当初你大姨回老家说的多好?说什么这里有他们在,怎么也能帮咱们一把,现在帮了吗?你看看你那两个嫂子,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上班,就是把你大姨当老妈子使唤,没办法,人家两家条件好啊。一个有权一个有钱。”
葛妍被说的羞恼,使劲瞪了张新起一眼,气呼呼的朝他们的出租屋走去。
张新起急急跟上,嘴里还嘀咕着:“你说你那两个表哥是不是看上女方的钱和权才娶的啊,他们能来京城当兵,说不定就是靠关系呢。啧啧,真是在咱们面前装作一本正经清正廉洁的模样,其实骨子里黑心透了。”
葛妍阴沉着脸拐进小胡同,他们临时租了一个四合院外临街搭的小房子,逼仄阴暗的空间,黑乎乎的墙壁。
进屋就让人看着难受,一想到何芸他们住的房子宽敞明亮。
而陶妃和林萌萌的家,她还没有去过,听说面积更大,想想心里更加的不平衡。
同样是人,为什么陶妃她们就可以不劳而获?可以住大房子,开汽车。
而且几个小朋友吃的水果都是最好的,甚至有些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嫉妒往往使人性扭曲!
陶妃虽说不管葛妍的事情,却跟杜律师讨论,这种非法中介的存在,对社会的危害。
很多涉世未深的学生想着找个暑假工,很容易被这样的中介骗去生活费,还有很多背包来京城寻梦的年轻人,下车就会被举着牌子,所谓给推荐好工作的中介骗去身上的钱。
杜律师也愤恨这些人的行为,却偏偏有些无可奈何:“你说他们违法吧,可是应聘者去的时候,人家也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收取中间的劳务费。然后给你推荐到一个你不愿意去的地方,这就不能说人家没有作为,没给安排工作。”
陶妃也深知这一点:“我觉得还是法律不够严谨,警察和工商部分的不作为,让这些人有机可趁。中介的存在应该是从用人单位抽取报酬,而不是应该欺骗劳动者。”
总之就是现在劳动法的不完善,造成这种乱象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