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霄快速脱了她衣服,衣服上全是汗水。
紫檀拿出一瓶灵液与刀子,用刀子在心脏不远处割了一个小伤口,不至于割到胸部,龙霄只觉在他心头切了块肉。
紫檀将灵液对准伤口,灵气幽香引体内虫子不安,虫子顺着香味快速蠕动,猛地从血口钻出,好大一条恶心黑色肥虫。虫子扑通跳进瓶子,将一瓶灵液毁尽。
紫檀长舒了口气,“听说苗疆的盅水淹不死,刀砍不死,脚踩不死,钻进人体吃空心脏就吃五脏六腑,全吃完就会钻出找其他生命体再吃,如寄生虫甩都甩不掉。只有火能烧死,但一般的火也没用,估计异能火系能烧一烧。我要好好感觉苗阿朵的‘恩赐’。”
龙霄用止血粉给她包好,从紫檀身后抱着她,“对不起,是我没用。”
声音沙哑愧疚,总是在他眼前受伤,而他一次次无能为力,他觉和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紫檀知道大叔自责了,亲了亲磊叔手背,“大叔,先让哥哥进来,他也等急了。”
龙霄拿了干净衣服给紫檀换好,将她轻放在床头靠个舒服位置,拉上被子盖好这才去开门。
门外除蓝家三兄弟与公孙书看着苗阿朵和司朝辰,其他人都来了。苏清逸率先大步上前给紫檀把脉,对紫檀又审视几眼,回头道:“没事了。”
众人齐齐轻了一口气。
苏清逸眯着眼:“几年时间没被欺负死,血箭杀不死,盅都没弄死……”
紫檀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懊恼不能研究她。感觉有了涅槃珠,中毒中盅都不再是问题。难怪人人争抢,这才是真正宝贝魅力。相比下,一直用不上的天一生水剑都真是差到家了,连摇铃和大弓都比剑有用。
苏清逸被楚飞绝不客气推开,“小檀,哥想带你回家。”
紫檀:“哥,如果现在回家,懊恼的就是我了。刚才我感到自己没危险,所以留下来想确认一件事。总算看清楚了,苗阿朵就是飞梦肉身的妹妹。
大叔和哥哥不要难受,这次我已经很小心,每吃一口东西都要闻三次。这样还能中招,可见就算大叔和哥哥一直在我身边也没办法阻止,该来的还是要来。司朝辰也是能人,居然不下在菜饭里,下在椅子上,偏偏我没有将椅子查个遍,是我大意了。”
公孙书正从外走来听到此话,回道:“他难得与你吃一次饭,哪里舍得在饭菜里下盅。”
龙霄冷声:“你知道不说?”
公孙书:“我是真不知道,现在当当马后炮,从夺血箭他对我出手,我已经不大了解他了。我知道朝辰这次做的很错,但还是希望你能留他一命。”
紫檀:“给个理由,他好像并没当你是朋友。”
公孙书叹一声:“可他确实是我朋友。从小到大一直是朋友,好比天龙霄与吕易松闹翻了,楚飞绝与苏清逸民闹翻了,南宫深与云衡闹翻了,他们也不一定能下的去手。
你和佳卉隔阂,也给了她一次机会。当是我求你一次,而且他……你去看看他,我想他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南宫深轻嘲:“你这谈判倒有一手,非要带上我们。”看到紫檀这样伤着回来,他竟也起了杀人心思。他想他现在想杀司朝辰的心不比封龙霄和楚飞绝差,见鬼了这是!
紫檀一想:“先去看看他。”
龙霄有些不愿意,但小檀吩咐的必做,打衡抱着她过去。
司朝辰躺在床上,半边脸和半个心脏包着,靠在床上似在等他们来。人很安静,眼里温润暖溢又有些隔离,就是躺着也不掩盖高雅,人似乎沉淀了许多。
抬眼看紫檀的神色也淡默许多,好似眼前不是他深爱的女人,又或是他在装在演戏。但就是演戏,也让人舒服不少。
苏清逸说道:“他的毒和盅都除了,心脏的伤口不大,可能是他当时太疼没了力气,休养些日子小心护着没事。不过脸上伤痕太深,从脸颊到下颚长长一条,又被毒侵蚀过,就算伤好了,这疤也去不了,以后恐怕是做不了演员。”
司朝辰却是一笑:“这样很好。”复又对着紫檀,“对不起,每次我不想害你,都让你陷入困境。如果你要我的眼睛或是我的命,都可以,司家不会找麻烦。”
吕易松凉凉道:“那可不一定,习家主听到里头败了,逃的比谁都快,这是等着反扑呢。”
司朝辰:“我说情盅将我最后一点爱意啃蚀了,你信吗?”
紫檀:“不信。”那情盅很厉害,她确实看到情意从司朝辰眼里一点点退去,现在他眼里有失落有和平就是没有爱意。但她本能不相信司朝辰,只因为他是司朝辰,放过暗箭下过盅的人。
司朝辰淡淡笑道,“我也不想相信,一小时前我还对你心动不止,一小时后,我在想念我买的风水红豆了。”从被子下摸出一张地图,“地图不在簪子里,我骗了你。情拿不下你,地图拿不下你,这地图,换我一命。”
紫檀看看地图再看看司朝辰:“好,可以留你一命,还有事吗?”
司朝辰:“谢谢,没了。”
紫檀:“大叔,我们走。”
依旧没有留恋离开,而这次司朝辰却没有苦涩,唇边淡淡流露一丝笑容,摸着被子里断成两截的簪子,这样很好。他又骗了她,地图在簪子中,不过簪子永远送不出去了。
公孙书待众人离开,坐在床边,“你的演技可以瞒的过别人,却瞒不了我。真的没关系吗?”
司朝辰:“可以了,到此为止。脸上的伤是我还她的,最后一丝爱意,放心里,足够了。”
公孙书:“有什么打算?”
司朝辰:“将弓找回来。”
公孙书眼睛一眯,看司朝辰淡默如初,忽然一笑,“或许现在的你已经能控制弓了,但还是劝你小心,一不小心还会被控制。”
司朝辰:“谢谢,若是那样,记得杀了我。”
公孙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