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你保护好小公子跟四公子,念儿,你赶紧去通知王,我去追那人。”无情利落的交待了一句,往男子跟云沫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无念害怕云沫有事,不敢耽搁,迅速往蒹葭阁外走。
夫人怀着孩子,万一有事……回想男子强悍到变态的能力,她想都不敢想会有怎样的后果。
“娘亲,娘亲,我要去救娘亲。”云晓童哭着喊着要去救云沫,无心拦都拦不住,只好伸手点了他的穴。
云晓童感觉身子僵住,一脸乞求的盯着无心,“无心姑姑,我求求你,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娘亲,娘亲有危险。”
“不会的,夫人不会有危险的。”无心硬着心肠,不给他解穴,“小公子,王一定会将夫人救回来的,你放心。”
“那人是谁,为何要来抢亲?”云逸凡凝眉问。
这个问题,无心也想不通,她跟随了夫人这么久,从没听夫人提及过此号人物,从刚才,夫人与那男子的对话来判断,夫人应该是不认识此人的,既然不认识,又为何来抢亲?
摄政王府这边,迎亲队伍刚出发,长长的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燕璃着一袭金丝祥云喜袍,意气风发的跨坐在追风身上,喜袍的颜色与追风身上黑得发亮的发毛相得益彰,他身后,是八抬栾轿。
隆重的迎亲队伍,在百姓的注视之下,缓缓朝昌平侯府的方向去。
燕璃退去一身黑袍,着一袭红衣,少了平日的魔魅气息,整个人变得温润如玉,他坐在追风身上,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前行一段后,迎亲队伍被拦住,无念捂住胸口,突然冲到了燕璃的马前。
燕璃牵马停下,扫了一眼无念,见她模样狼狈至极,心一紧,漏跳半拍,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无念顾不上喘气,赶紧禀报:“王,夫人被人劫持了,无情追出去了。”
燕璃脸色巨变,坐在马上,魔魅邪冷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沉声吩咐:“马上封锁城门,挨家挨户的给本王搜,就算掘地三尺,将京城翻过来,也要将王妃找出来。”
“是。”他一声令下,隐在暗中的隐卫纷纷跳出来,领了命令,闪电般离去。
原本喜庆愉悦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迎亲队伍停在长宁街上不前,百姓们闻之纷纷变脸。
“怎么会这样?”
“是谁,竟然敢劫持摄政王妃?”
“劫持摄政王妃,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
议论声四起,原本就热闹的长宁街,此刻,更像一锅煮沸的粥。
燕璃自动屏蔽掉所有声音,心里只记挂着云沫,“劫持云儿的人,往什么方向去了?”
他脸上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能在无情,无念,无心眼皮子底下,将人劫持走,那人,一定不简单,更何况,云儿的实力也不俗,他想了想,能有这么大能力的人,放眼天下,只有一个,大楚战王龙御,只是,若真是龙御,那,劫持云儿,又是为什么呢?
“往城西方向去了。”无念利落回答。
刚才,男子劫持夫人,正是奔着城西方向去的。
无念的尾音还没落下,燕璃已经弃马,咻,以最快的速度,御风朝城西方向而去。
无念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
另一边,男子劫持云沫去城西转了一圈,甩掉无情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折回到闹市中,然后又带着云沫潜入了皇宫。
云沫醒来时,人已经在了皇宫之中,她扫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大气奢华,心里猜测,她此刻大约在后宫的某处宫殿里。
“喂,大哥,你抓我做什么?”云沫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对男子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抓错认了。”
这倒霉催的,与燕璃第一次拜堂,遇上赵程,袁无庸带人来搅局,这次更是,直接被人给劫持了。
男子抱臂而立,淡淡睨了云沫一眼,声调无一点起伏的回答:“不用想,没抓错人。”
云沫未从男子身上觉察到杀意,心里稍微安定,说话的口吻也随意了几分,“那,你抓我做什么呀?你该不会真是缺个压寨夫人,抓我去充数吧。”
“就你。”男子往云沫胸前瞟了一眼,眼神带着鄙夷,明显嫌弃云沫胸小。
云沫内心深处,受到一万点的伤害,她胸小吗?包子这么大,不小了,好不。
“既然你抓我,不是为了让我做你的压寨夫人,正好,我也不想嫁给你,你赶紧将我放咯,咱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想得美。”男子毫不留情的拒绝。
云沫气得磨牙,右手一扬,想凝出幻剑,只是,她刚运转真气,丹田里就一阵闷痛,试了两三遍,皆是同样的情况。
她脸色变了变,怎么回事?
“别白费力气了,你全身的真气已经被我给封了。”男子见云沫徒劳,风轻云淡开口。
刚才,他点她穴道时,连同她体内的真气也一并给封了,穴道解开了,但是,真气依旧还被封着。
这么厉害的女人,不得不防。
云沫被一个陌生人吃得死死的,心里很不爽,眸子转了转,意图对着外面大喊,吸引宫人的注意。
她嘴唇动了动,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锁住,说不出话了。
“咳咳咳……”她拼地咳,想弄出点声响,可是,憋得一脸涨红,也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他丫的,眼前这位妖孽竟然隔空点她的穴。
男子不慌不忙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眼,淡淡警告:“别妄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因为,就算你费尽心思,那也是徒劳。”
直觉告诉云沫,男子说的话,句句无虚。
既然逃不了,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燕璃能不能想到,她此刻在皇宫里,赶来救她。
“今日,我劫持的是其他任何人,或许,燕璃都能猜到,我必将人带到皇宫,可惜,我今日劫持的是你,所谓,关心则乱,他未必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将你带到了皇宫。”男子的眼神,似能穿透云沫的内心。
云沫微微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烦闷。
男子刚才说的,正是她所担心的,燕璃能找到她吗?
咕噜……
正发愁之时,腹中传来一阵叽咕声,云沫往肚子上摸了摸,这才想起,她今日忙着打扮,到现在还没吃饭。
男子听到她腹中传出的声音,嫌弃地皱了皱眉。
“我饿了,我要吃饭。”云沫看见男子皱眉,也跟着皱了皱眉,然后对着他嚷,“我要吃肉。”
她能饿,可是,腹中的孩子不能。
“麻烦。”男子不耐烦地瞥了云沫一眼,伸手点了她的穴,将她抱到床上躺下。
云沫惊了一下,一脸防备的盯着男子,“你要干嘛?”
“就你这没二两肉的身材,还吸引不了我。”男子将云沫放平,然后当着她的面,从袖子里取了一张玄色的手绢出来,擦了擦手,“脏死了。”
云沫内心深处一群草泥马奔过。
这死妖孽,是嫌她脏吗?
“嫌我脏,赶紧将我放咯,我绝对不跟着你。”
“你以为,我想抓你。”男子眸子里的嫌弃之色加重,若不是玉清老道掐指算出,这个女人是金凰命格,说什么,得金凰者,可夺天下,而,大燕的摄政王又是与他旗鼓相当的人物,绝对不能让燕璃娶拥有金凰命格的女子,否则,大楚亡矣,这些话,玉清老道每日在他耳边念叨不下十遍,他是受不了了,这才跑来抢亲。
什么得金凰者,可夺天下?纯属虚言,他的天下,从来都是靠双手打出来的。
听到男子这句话,云沫心里更是气愤,斜着双眼瞪着男子,“你既然不想抓我,那,为何又跑来抢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男子简单回答,说出的话却气死人,擦完手,手上稍微用力,那张玄色的手绢瞬间化成了碎片,从他的指缝间流出,飘落在地上。
“老实待着,我去给你弄吃的。”碎片掉完,他转身准备出屋。
云沫挣扎了一下,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喂,大哥,你点了穴,将我丢在这里,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这个地方,没人会发现,你放心。”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云沫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沫独子躺在床上,眼珠子轱辘转动,细细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想看出,她此刻身处的是那座宫殿,只是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到底是哪里?怎么外面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片刻后,男子拎了一只烧鸡回来,伸手解开云沫的穴道,将那烧鸡塞到她手里,“吃吧。”
云沫闻到烧鸡的味道,顿时馋得口水直流,伸手将烧鸡夺了过来,扯下一条腿,当作男子的面,大口大口的啃起来,啃得满嘴都是油,手上也全是油,毫无形象。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男子瞧着她的吃相,心里直犯恶心。
“我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的,你自己去问问阎王不就知道了。”云沫被嫌弃,心里不爽,也拿话堵男子。
面具下,男子眉头皱了皱,“阎王还不敢收我。”
这么张狂?云沫扬了扬眉,见男子嘴角抽动了两下,恶心得不行了,心里闪过一个恶念,将自己啃了一半的鸡腿,递到他面前,“喂,你吃吗?”
呕……呕……
男子再也忍受不了,打起干呕声来,然后再次伸手将云沫的穴道给封了。
云沫感觉身子一僵,不满的冲着男子瞪眼,“大哥,我还没吃完呢。”
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站在云沫面前,居高临下的将云沫盯着,打量她半响后,淡淡道:“也不知道,燕璃看上你哪点了。”
亏他刚才还以为,这个女人有些意思,弄回去,勉强娶了,他也能忍受。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知道吗?”云沫手不能动,嘴上尽量的损男子,“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从来没被女孩子喜欢过。”
“我不需要女人喜欢。”男子回答。
云沫翻了翻白眼,道:“这么说,你喜欢男人咯?”
男子懒得再理会她,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穴道,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安静吃你的鸡,否则,你就别吃了。”
云沫扭头,看见男子已经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吃,吃了才有力气逃走。”云沫咬了咬牙,将刚才没啃完的鸡腿,塞进嘴巴里,大口大口的继续啃,那模样,活活是将鸡腿当成了眼前的男子。
皇宫外,燕璃,无念一路从长宁街追到城西,半点云沫的影子都没看见。
“王,是无情?”燕璃正一筹莫展时,无念指了指前方,燕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看见无情从一片树林里走出来。
燕璃心里一急,御风飞了出去,眨眼功夫,落在无情的面前,“可有云儿的消息?”
无情顾不上身上的伤,单膝跪在了燕璃面前请罪,“属下无能,请王降罪。”
“你起来吧,若真是那人劫持的云儿,你们六煞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燕璃虚虚抬了抬手,“劫持云儿的人,可是进了这片林子。”
“嗯。”无情起身,对着燕璃点了点头,“属下亲眼见那人劫持夫人进去的,可是,属下在里面找了几遍,也没发现夫人的踪迹。”
听了无情的话,燕璃眉宇间的折痕加深,凝眉道:“去找人来,就算将这片林子给本王铲平了,也要找到云儿的下落。”
“是。”无念领命离开。
很快,一队摄政王府的护卫到了城西林子处,应燕璃的命令,铺开一张天罗地网,进林子里搜查,只是从上午找到下午,整片树林都被搜遍了,都没发现男子与云沫的踪影,整个京城被搜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客栈,妓院,茶馆,民宅都逐一查看了,没发现云沫与男子的踪影。
“禀告王,城东没有发现王妃的踪影。”
“城北也没有王妃的踪影。”
……
燕璃听着暗卫的禀报,脸色黑了个彻底,一股迫人窒息的怒气从骨子里透出来,强大的威压使得旁边的隐卫纷纷低头。
无邪凝眉托着下巴思考,“整个京城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夫人的踪影,难道,那人将夫人带出城了?”
“不可能。”燕璃当即否定了无邪的猜测,“无情亲眼看见那人劫持云儿入了城西那片树林,再离开那片林子,出城,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那时候,他已经下令,封锁全城了,所以,云儿一定还在城中,只是,到底在何处呢?
皇宫?燕璃眸子一亮,突然想到皇宫,“无邪,无恒,无忌,你们马上带人进宫。”
“王,您是怀疑,那人将夫人劫持进了皇宫?”无邪问。
“嗯。”燕璃点头,“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最隐蔽的地方,咱们搜遍了整个京城,都没发现云儿的踪影,现在,唯一没搜查过的地方就是皇宫,所以,云儿一定在皇宫里。”
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听了燕璃的解释,无邪,无恒,无忌反应过来,赶紧带了摄政王府所有隐卫,风一般席卷向皇宫的方向。
燕璃心里记挂着云沫,更是跑得比谁都快。
皇宫之中,男子美美睡了一觉,幽幽睁开双眼,瞧云沫吃完了整只鸡,桌子上一堆骨头,微微拧了拧眉。
“看来,大燕摄政王燕璃也不过如此。”男子伸了伸揽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咱们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没发现。”
云沫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板着一张脸,瞟了男子一眼。
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没人性。”
男子自动屏蔽掉她的话,幽幽开口,“吃饱了吗?”
“嗯?”云沫愣了一下,有些跟不上男子跳跃的思维,不过,啃了整整一只鸡,她还真饱了,被男子一问,很凑巧打了个嗝。
男子听到她打嗝的声音,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既然吃饱了,咱们赶路吧。”
“赶路,去哪里?”云沫扬眉问。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反正,去哪里,由不得你选择。”男子狂拽的回答完,将视线挪开,看向门口,“你们两个进来吧。”
“是。”他话音落下,门外有人应了一声,紧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云沫循声看向门口,视线落在两个小太监身上。
两个小太监步伐沉稳,吐纳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假太监。
男子瞟了自己的两个属下,淡淡吩咐:“天音,玄律,给这个女人易容。”
“是。”两个小太监齐齐应声,只是,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女声。
男子吩咐一句,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云沫与那个叫天音,叫玄律的,天音丢了一件太监服给云沫,面无表情道:“姑娘,你是自己换上这衣服,还是我们帮你?”
云沫随便一瞧,就知道,眼前的假太监不好惹,“我自己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拿了那身太监衣服,抱着走到屏风后面,然后脱了大红嫁衣换上。
“请姑娘坐到这边来。”她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那个叫天音的就对她伸了伸手。
云沫理了理身上的太监衣服,浑身不自在,这会不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想到有这种可能,她抖了抖肩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做什么?”她走到天音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就见那个叫玄律的假太监拿了一张类是于面膜的东西,往她脸上贴来。
云沫身子往后缩了缩,一脸戒备的将玄律看着。
玄律停下手中动作,看了云沫一眼,模式化的回答,“帮您易容。”
“这是人皮面具?”云沫淡淡的问,据说,人皮面具是从活人的脸上剥下来,再用特殊的药水浸泡,经过许多道工序而成。
“嗯。”玄律淡淡点头,把那人皮面具往云沫脸上一贴。
云沫想到,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皮,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呕……呕……”捂住胸口,对着地上一阵干呕。
正常人都无法接受,往自己脸上贴死人皮,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孕妇。
“喂,两位……公公,咱们能不能不贴这东西。”云沫呕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勉强收住,“往我脸上画大胡子,把我画成麻婆子,都无所谓。”只要不往她脸上贴死人皮就行了。
天音,玄律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抱歉,这是主人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云沫将牙齿磨得咯吱响。
“我们这次乔装的是倒恭桶的太监,你若不想贴人皮面具,还有一个选择?”男子似觉察到云沫内心极度不满,淡幽幽的话音从门外传来。
云沫眼神闪了闪,问道:“什么选择?”
她心想,再差的选择,都比往脸上贴死人皮强。
“蹲恭桶。”男子沉魅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宫门的守卫,不会仔细检查恭桶,让你蹲恭桶里应该没问题。”
“不必了,我还是贴人皮面具。”云沫眉头都不皱一下,选择贴人皮面具。
玄律,天音瞧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这才动手帮她把面具贴好,然后又给她换上了太监的发髻。
片刻后,云沫走到铜镜前一照,目瞪口呆。
镜子里倒映出的,哪里是她,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太监。
这易容术……简直绝了。
“时候差不多了,带她出宫吧。”男子进屋瞧了云沫一眼,淡淡的吩咐玄律跟天音。
“是。”两人齐齐点头。
男子交待一声,转身出去,御风朝宫外走。
云沫盯着男子离去的方向,暗暗咬牙,“有本事将我带进宫来,就将我带出去啊。”让她假扮倒恭桶的小太监,什么意思。
“姑娘,我家主人有洁癖,不喜欢被女子碰触。”天音解释。
云沫翻了个白眼,只得随天音,秋律扮成倒恭桶的小太监,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宫门去。
她现在真气被封住,又不能在陌生人面前暴露空间,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了,若实在有危险,就只能将金子唤出来了。
到了宫门口,云沫想弄出点动作,引起守卫的注意,可是,那些守卫闻到恭桶的味道,一个个避之不及,随便检查了一下,便放行了。
离开皇宫后,天音轻睨了云沫一眼,淡淡警告:“姑娘,您还是配合我们两个的好,主人吩咐了,你若是不配合,直接打晕了,装麻袋里。”
刚才,云沫在宫门口搞的小动作,两人都看见了。
天音话落,云沫眸子里蹿出噼里啪啦的火苗,若是劫持她的男子在场,估计要被她用眼神烧死。
“喂,你们主子抓我做什么?”这个问题,云沫问过男子,男子不回答,她不死心,又问玄律跟天音。
“无可奉告。”玄律道。
“那,你们主子姓甚名谁?”这种被人劫持,还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感觉,真特么不爽。
“无可奉告。”
……
云沫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无可奉告,她吸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边,云沫刚被带出宫,另一边,摄政王府的人就进了皇宫。
燕璃一声令下,摄政王府的隐卫在皇宫里展开铺天盖地的大搜查,只是,搜完所有宫殿,都没发现云沫的踪迹,连冷宫都搜了。
“不在皇宫,那,会在什么地方?”无邪凝眉问。
“不可能,一定在皇宫。”燕璃飞快的转动着脑子,在想,还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他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扬起眉眼道:“承德殿,去承德殿搜查。”
承德殿是先皇的寝宫,空置多年,平日,除了太监,宫女按时去打扫外,没人敢进承德殿打搅先皇的在天之灵。
“王,承德殿可是先皇的寝殿。”无邪道,“咱们这样大肆进去搜查,不怕搅了先皇在天之灵吗?”
燕璃凝眉,犹豫了一秒,沉声吩咐:“搜。”
皇兄已经不在人世,可是,云儿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搅了皇兄的在天之灵,他也要进去搜查,绝不能让云儿有事。
“皇上那边……”无邪有些迟疑,害怕此事,影响到燕璃跟燕恪的叔侄感情。
燕璃罢了罢手,道:“皇上那边,本王自会去解释。”
依他对恪儿的了解,应该不会为了此事,就责怪他这个叔叔。
“是。”无邪这才点头,挥手,带了一群隐卫奔向承德殿的方向。
可惜,承德殿中,已是人去楼空。
无邪盯着地上,被男子用内力化为碎片的手绢残片,暗卫再将屏风后那件大红色的嫁衣拿到燕璃的面前。
“王,咱们来晚了。”
燕璃气得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手背上,青筋冒出。
可恶,他竟然被耍了。
他双眸喷火的扫了一眼地上残碎的手绢,心里肯定,抓走云沫的男子,就是大楚战王龙御,原因一,天下人都知道,大楚战王龙御喜欢玄色,原因二,普天之下,也只有龙御有能力令他上当。
可恶的男人,先假意去城西晃荡一圈,以混淆他的视听,等他将摄政王府的人手调去城西搜查,这个可恶的男人却劫持着云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皇宫,等他满城搜查无果,想起人在皇宫,将摄政王府的大部分人手调来搜宫,这个可恶的男人却又带着云儿离开了皇宫,等等,他将摄政王府的人手调到皇宫,宫外戒备自然就松懈了,然后……
想到这里,燕璃脸色一变。
他若猜得没错,此刻,龙御应该会带着云儿出城。
“出宫,将各处城门口把守起来,一只蚊子都不准放出去。”燕璃吩咐一声,自己率先御风飞出了宫外。
“希望还来得及。”
他上午下令封锁城门,可是,下午,入城的百姓要回家,他若强行封锁城门,会引起民怨,是以,一个时辰前,已经解了禁令,龙御带着云儿与他兜兜转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解除禁令,可恶……
无邪等人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带人跟上去。
这一边,天音,玄律带着云沫从皇宫里出来后,就去事先约好的地方与龙御汇合。
龙御吩咐二人给云沫重新换了一套妆容,将她乔装成一个七八十岁,满脸皱纹的老婆子,连牙齿都跟两人涂黑了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