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衣抿住唇,大脑飞快运转着。
听声音,她确信对方和自己摇出了同样的点数。
但这毕竟是对方地盘,她也无十足把握。
一双微凉的手掌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
梵清弦笑了笑,“客随主人,你先吧。”
小胡子也不推迟,志得意满地打开骰盅。
一瞬间,得意的笑容僵在嘴角。
“怎、怎么可能!”
三个骰子排成一排,每个都是六朝上。
十八点。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摇出了。。
叶澜衣松口气,立刻把自己的骰盅打开。
三个骰子斜靠在一起,两两相对,一面六、一面五,加起来正好是--三十三点!
小胡子豁然站起,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刚刚他明明也摇出了这样的结果,可为何打开的时候却变成了平排!
“我们赢了。”叶澜衣嘴角一勾。
小胡子阴沉着脸看过来。
他想说,他们作弊!
可这骰盅刻有禁制,圣灵强者也无法凭外力影响里面的骰子。
除非面前的两人能驾驭骰盅里的风!
但这是不可能的。灵师只能运用金木水火土五种能量。
“醉金阁这么大的店,莫非也赖账?”叶澜衣见他不说话,挑眉道。
小胡子颓然坐下来,摆了摆手。
虽然丹药可以先给再抢,但是让天元丹在他的手中输出去。
他知道,他完了。
主子不会给他好下场的!
叶澜衣拿起瓷瓶,却并不走,突然开口道:“我可以不要这瓶丹药。”
小胡子豁然抬眼,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家公子有一位朋友被你们扣押了。”
她漫不经心地转着瓷瓶。
小胡子心惊胆战地看着她的动作,生怕她不小心失手将瓶子打碎了。
“不知、知贵客的朋友姓甚名甚,我们醉金阁从来不会做扣押客人的事情。”
话音刚落,他的背脊突然被一股压力狠狠往下一按,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也许是有些误会。”
“十七八岁,个头很高。”叶澜衣冷冷道。
那庄家茫然回想了下,然后瞪了瞪一名黑衣护卫,“还不快去查。”
那人很快回来,附耳说了句什么。
小胡子干干一笑,“恐怕真的有些误会。公子的朋友现在易牙阁,我这就让人把他带来。”
易牙阁,品的不是美食,却是美人。是整个东胤唯一还能进行奴隶拍卖的地方。
由于早早放出今日有绝色女奴拍卖的消息,所以拍卖场早就被挤得人山人海。
然而,现在竞拍的这个对象,却引不起多少兴趣。
唯有两方人马在不停加价。
“一百万金铢。”面无表情的少年话音刚落,对面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就立刻拍了拍扇子。
“一百五十万金铢。”
澹台明月拉了拉叶君泽的袖子,悄声道:“这家伙看来是跟我们杠上了,我看要不等他将纳兰这家伙拍下来我们去打劫回来?”
叶君泽冷冷瞥了眼对面,“他的护卫是灵士七重,你打得过?”
澹台明月顿时语塞,懊恼地踹了几脚地面。
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嘿嘿一笑,“小丫头,看你长得挺水灵,要不跟了小爷我。这个傻大个小爷就拍下来给你当奴隶了?”
澹台明月的脸顿时扭曲起来,几乎想立刻扑过去。
他知道自己长得“粉嫩可爱”,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调戏的!
叶君泽死死将他拦腰抱住,一边憋笑,一边还不忘喊价:“两百万。”
那油头公子瞥了眼叶君泽,哼了一声,眼都不眨地道:“两百五十万。”
说完,还不忘挑衅看了眼澹台明月,“美人儿,你的相好看起来没什么钱。还是跟了我吧。”
相好?
叶君泽蓦地松开抱着澹台明月腰的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澹台明月忿忿瞪回去。不知是想气那个油头公子,还是对叶君泽“嫌弃”自己而不满,笑嘻嘻地一把将他的胳膊亲热搂住。
两人在这边打打闹闹,那油头公子更加面黑,不等叶君泽喊价,就自己又加了一次。
“三百万!”
全场哗然,唯有易牙阁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这里一般只拍卖漂亮的少年和少女,纳兰拓相貌不差,却有着惊人的个头,看起来一身蛮力,根本无人问津,根本没想到会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然而叶君泽眼也不眨地继续:“三百五十万。”
澹台明月将牙齿磨得霍霍作响:“这小子让我大出血,连名声也搭进去了。回头我非得加倍宰回来不可!”
两人的“咬耳朵”,犹如催化剂,刺激着油头公子的神经。
“四百万!”
澹台明月傻眼了,跳脚怒骂:“靠!这家伙疯了!我身上的钱不够了。”
叶君泽也默了默,他更穷。
看两人不说话了,那公子哥得意地笑了笑。
司仪环顾了一圈,“若是没人出价,那这个大块头就。。”
“怎么办?”叶君泽抿紧了唇,“要不然你去色诱下那个人?”
“想都别想!”澹台明月一阵恶寒,悲愤地看向台上被五花大绑的纳兰拓。
对上纳兰拓可怜巴巴的眼神,他顿时没好气地翻了几个白眼。
“四百万第二次。。”司仪慢慢道。
澹台明月哀怨地望向对面搔首弄姿的男子,犹豫不决。
他的节操!他的名声!他堂堂北流国摄政王世子要是有一天被人知道“色诱”同性,他可以直接一头撞死了!
正在澹台明月准备以让叶君泽都看不下去的视死如归神色冲过去时,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传来。
“一千万。”
众人都惊讶地望向后方。
醉金阁的护卫黑着脸在前开道,而一名小厮则陪着一名散发出高贵气质的年轻公子缓步走来。
刚刚出声的,正是那公子的小厮。
瞬间,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
能让醉金阁护卫开路,这二位是什么来头?
澹台明月头一个窜了过去,眼泪汪汪地朝叶澜衣撞去。
澜衣姐真是救星啊,他岌岌可危的节操,还可以被拯救一下。
“哼!”
他有些小孩子气地望向抬价的公子哥,满满的全是挑衅。
有种你再抬啊!
那公子哥讪讪住了口,傻子才会花一千万买个只能干苦力的奴隶。
他觉得是“傻帽”的叶澜衣却勾了勾嘴角,反正不用她出钱。
醉金阁护卫黑着脸上去跟司仪说了几句什么,司仪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解开了纳兰拓的绳子。
少年一个箭步挑下台,还没开口,脑袋就先挨了几个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