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影看着面前的三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城邦美好的未来。他的眼中放射出热切的光芒,动情地说“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完成我那未完成的心愿,让我在死前能亲眼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林宇轩拍着凌风影的肩笑道“嘿,大爷,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只要有我们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死胖子,你干什么呢?”文羽忙拉了林宇轩一把,“对老前辈一点都不尊重!”
“没关系,我这里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呵呵。”凌风影不以为忤,接着道“老实说,我对如今都广野的情况有些失望……我辅佐过很多任城主,这个方梦阳的确是比较差的一个,而且,此人的人品的确不怎样。好在他也没什么野心,只是安于享受,没有主动挑起过战争,这也是我还愿意待在这里的原因。假以时日,你们应该都能成为比他更有作为的领导人……”
林宇轩美滋滋地道“我们?领导人?嘿嘿。”
“胖子,你得意什么,说的又不包括你。”白铘哂笑着。
林宇轩没好气地瞪了白铘一眼“想也不行吗,想也有错啊?”
“好啦,好啦,时间也差不多了,该送你们上去了。”凌风影笑着打断这两人,走到书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本发黄的小册子。
“这本册子你们好好收着,里面全是当年我跟随重光大神修炼时记录下的仙术修炼要诀,不但包括了运用元神力量的方法、施术的步骤等最基本的东西,还有收录了所有我学会的仙术的具体修炼方法。回去后,你们就可以开始修习基本的仙术心法,至于具体的术的修炼,你们以后都可以自己慢慢琢磨的。”凌风影直端端地把册子递给了文羽。
文羽接过册子,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
白铘好奇地问“凌爷爷,你怎么知道文羽识字啊?”
“哦?我不知道啊。只是觉得他的元神比较奇特,所以不自觉地就给他了。”
“呵呵,看来这真是天意啊。”白铘笑起来。
“小子,这话怎么说?”凌风影好奇地问。
白铘指着文羽说“我们孤儿院的孩子,就他一个识字。而你又不自觉地把册子给了他,这应该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是吗?”凌风影捻须笑着,点点头,“看来,我们能在这里相见,的确是天意,是命中注定……”
文羽听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你们先自己回去练习法门,学会运用自己的元神。这个我帮不了你们,必须自己去领悟。”凌风影说,“快则数周乃至数天可成,慢则数年甚至穷尽一生都可能不得法。是快是慢就全靠你们的造化了……”
“啊,穷尽一生?那还练什么啊。”林宇轩嘟囔着。
文羽犹豫了一下问“凌爷爷,那我们学会了以后呢?”
“呵呵,还真是有信心呢。”凌风影笑着说,“你们领悟到仙术的法门后,我自会来找你们,到时候根据你们元神的偏向来决定你们各自该修习哪个属性的仙术。”
白铘忍不住好奇地问“您在这密室里,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学会了呢?”
林宇轩附和着“就是,该不会是糊弄我们吧?”
“山人自有妙计……”凌风影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五彩小石子,用手指轻轻几划,将石子切成了六片,分别用绳子穿了起来。他自己戴了一个,然后把剩下五个递给文羽三人“你们把这个戴上。”
三人好奇地问“这个不就是石头吗?有什么用?”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凌风影说,“这是当年重光大神给我的仙石——龙魄,可以反映出在其周围的修仙者的元神大小,而且佩带者相互之间能够互相感应。这样,你们当中一旦有人修仙有成,我就能感应得到,到时候我就会来给你们传授相应的仙术术咒。”
“啊,这石头有这么神奇!”文羽接过一个,小心翼翼地捧着,看了又看。
“凌爷爷,这东西是不错,可是你给我们这么多干吗?难道让我们拿去卖高价啊,哈哈!”林宇轩舔着嘴唇,“那可以换多少好吃的啊。”
“你这个饭桶,能不能有出息点!”文羽和白铘双拳齐下。
凌风影捻须笑道“你难道忘了吗?除了你们三个,还有文翼和萧云那两个小子啊。”
“凌爷爷您可真够细心的,我都差点忘了呢。”文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凌风影说“好啦,你们都把手放到我肩上,准备出发吧。”
“等……等等!”白铘猛然想起了什么,“那木车怎么办啊?”
“木车?”林宇轩先是一愣,继而捂嘴偷笑,“嘿嘿,还说我呢,你还不是对那一车美味念念不忘!”
白铘懒得理他,只是对凌风影道“凌爷爷,说起来还真是抱歉呢,我们在那菜肴里下了麻药,害得您今晚没东西吃了。”
“呵呵,没关系。”凌风影笑笑,“我一把老骨头,少吃一顿多吃一顿都没什么区别。”
“是吗?”白铘说,“这木车我们得带上去,免得被方梦阳他们发现破绽。”
风影点点头,“这个简单。白铘,你去把木车推进来,然后你们三个都把手放到木车上。带你们几个上去,我的能力还是能够办到。”
“是!”
白铘推着木车进入房间。三人把手放在木车上,既兴奋又紧张。
凌风影伸出一只手抓紧木车,念起了土遁咒。末了,他大喝一声“起!”
话音刚落,文羽三人就觉一阵疾风在脚下腾起,他们居然和凌风影一起悬浮在了房间的半空,一时心中又是惊惧又觉得好玩。
凌风影低叫一声“抓紧了!”
只听“呼”地一下,他直直向房顶撞去!
“啊!”文羽三人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任何损伤,但还是不自觉地失声大叫,紧紧闭上了眼睛。三人只觉得自己身体在不断上升,一动也不敢乱动。这短短几分钟,对他们来说却像几百年一般漫长。
终于,凌风影停了下来“到啦。”
三人这才战战兢兢地睁开眼来。他们手抓的地方,都已经全被汗水浸湿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木车上的烛台的烛光居然依旧平稳地亮着,根本没有一丝晃动,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这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在烛光的映照下,文羽三人清楚地看见,这里就是密室的入口处。大门就在他们的面前,一缕淡淡的月光从门缝中透了进来,碎碎地洒在地上。
“好啦,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凌风影捻着长须,“记住,回去一定要勤加修炼,我这把老骨头可等不了多久了哦。”
“嗯,知道啦!”文羽三人齐声道。
凌风影微笑着向三人告别“很好,希望咱们能早日再见……”只见一阵淡淡烟雾腾起,他一下就从三人眼前消失了。
文羽三人呆立了半晌,他们感觉这实在像一场梦。好一会儿,白铘才说“走吧,翼哥肯定等急了。”
“嗯。”
白铘推着木车,文羽、林宇轩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密室。
文翼听见响动,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这几个家伙,真是让我担心死了!”文翼埋怨道,“事情进行得怎样?”
林宇轩得意地说“嘿嘿,翼哥,你想破头都想不到我们遇见的事情。”
“好啦,你个死胖子!”白铘忙阻止他,然后扭头对文翼说,“翼哥,事情成了!不过这里不宜久留,回去咱们慢慢说,现在得赶紧把后事给处理了,不能留下任何我们来过的蛛丝马迹。”
“现在?”文翼抬头看了看天,有些犹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下雨,那些家伙清醒过来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至少半个小时之内,雨是下不来的。”白铘说,“是密室里的老仙人告诉我们的。”
文翼兴奋地问“哦?真的是他?”
“是啊,老哥你绝对没法想象那老大爷有多神奇呢。”文羽激动地插嘴道。
“那我真有些迫不及待想听你们说了……”文翼笑着说,“好了,那现在就照白铘说的办吧。”
接着,他对文羽和林宇轩说“你们两个穿着夜行衣,待在这里实在有些危险。你们快先出去等着,我和大眼还有点事。”
“那……那你们小心啊。”文羽说。
文翼应着,拍拍弟弟的肩。“你做得不错……你也小心些。”
文羽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心窝,着力地点点头。
这应该是自我懂事以来,哥哥第一次表扬我吧。
文翼看着文羽和林宇轩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转头对白铘使了个眼色“开始行动!”
这时候,在轰隆雷声中,已经有一些守卫醒了过来,有的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有的摇头晃脑地大声说着胡话,有的扯起破锣嗓子手舞足蹈地唱起歌来,还有的拖着武器,半眯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巡视。
文翼二人大摇大摆地推着木车走过去,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的身份。两人来到厨房前,四下张望一番,见无人注意他们的行动,便一溜烟闪到了厨房背后,放下木车。
二人一眼便瞅见两个光溜溜的家伙被绑着躺在草丛中,嘴里塞着破麻布,睡得跟死猪似的,呼噜震天响。他们就是真正的送饭守卫。近两个小时前,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前脚推着木车走出厨房,后脚就被文翼二人从后面偷袭,用沾满麻药的破布给捂晕了。
文翼嘻嘻笑着“呵呵,早知他们这么能睡,就用不着把他们绑起来啦。”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是,真是两头猪。”白铘哂笑着踹了一脚,说,“翼哥,咱们快点把盔甲还给他们吧,穿着这么沉的东西走了半天,我早累得受不了了。”
文翼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把盔甲扒了下来。
“呼,这下终于轻松了,差点把我健美的身体给压坏了。”白铘揉揉肩膀,顾影自怜。
“真受不了你,快点做正事吧!”文翼赶紧阻止这个自恋狂人继续抒情感怀。
两人给守卫松了绑,又七手八脚地把盔甲给他二人穿上。
白铘双手叉腰,看着他们的”杰作”,满意地笑着“嘿嘿,估计这两个蠢猪醒了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呢。”
“好啦,好啦,咱们走,别让我老弟和胖子等急了。”文翼说着,朝围墙奔去。
“哎,等我!”白铘赶紧跟上。
两人身子一纵,轻盈地跃过高墙。
过了一会儿,在电闪雷鸣中,天空翻起了灰暗的波浪。空中零星落下几滴小雨,转眼间,大雨就倾盆而下。
大雨滂沱。
文翼一行人已经换下了夜行衣,身上都只穿着薄薄的单衣,在大雨中,在泥泞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好心情丝毫没有受到这恶劣天气的影响。
一路上,文羽三人争先恐后地向文翼讲述在密实室中发生的事,听得文翼兴趣盎然。
“可恶,你们这几个家伙,原来遇到这样的好事,还害我在这里担心半天!”文翼笑骂着。
文羽从怀里摸出一个串好的石片,递给哥哥“喏,这就是老哥你的龙魄石。”
文翼接过去看了看,不由啧啧称赞“这石头还真漂亮呢。”
“呵呵,可不光是漂亮。我们能不能有机会学到仙术,就全靠它了。”白铘说。
“对啦,老哥,这下你不会再骂我看书没用了吧,哈哈。”文羽得意地说。文翼只有干笑回应。
四人一路有说有笑,不多时,就已经能遥望见孤儿院大门了。
隔着重重迷蒙的雨幕,他们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口。这个人撑着伞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文翼他们可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他们几个这样子回来,于是赶紧闪到一旁的草丛中。
“可恶,是谁这么讨厌!”白铘懊恼地低声骂着,“害我躲草从里,一身是泥浆,好脏!”
文羽哭笑不得“我说帅哥你就忍忍吧,万一出点事可就前功尽弃了。”
林宇轩探出头去,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说“好像是个女孩呢。”
“什么!”白铘一听此言,顿时来了精神,一掌推开林宇轩,把脑袋探了出去。
“这家伙,一听女人就什么都不顾了。”文翼窃笑。
白铘看了两眼,皱着眉头说“怎么……这身影好熟悉……”
“你个色狼,随便哪个妹妹你都会说熟得很。”文翼没好气地说。
白铘瞪着眼睛“好……好像是萧月呢。”
“什么!”文翼一听此言,顿时来了精神,一掌推开白铘,把脑袋探了出去。
“你这家伙,和我有什么两样,可恶!”白铘不满地说。
文翼定睛一看,果然,在朦胧的月光下,在重重雨幕后,那个婀娜的身影正是他的心上人萧月。
“没错,是她!她是在等我们呢!”文翼感动极了,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简直让他眩晕。
文羽三人心说“其实就是在等你一个吧。”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躲了。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上一秒。”白铘嘀咕着,一下就跳出了草丛。
他这突然一跳不打紧,倒把萧月吓坏了。
你想,月黑风高夜,又是大雨滂沱,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一个东西来,是人都会吓一跳的。萧月当场失声尖叫,伞一扔,一记飞腿就直扫向白铘面门。白铘哪里想得到萧月竟会突下“毒手”?可怜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惨叫一声,直端端跌到水洼里,溅起污水一片。
文羽和林宇轩大眼瞪小眼,看傻了。
“完了,这下肯定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文翼心中暗暗叫苦。
白铘从水洼里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叫着“小月,你干什么?把我踢到这么脏的污水里面!”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萧月知道自己惹祸了。借着月光一看,这个浑身泥浆的落汤鸡果然是白铘。
“大……大眼,对……对不起,我……我以为是……是色狼呢。”萧月一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着歉。
“可恶!居然把我当做色狼!”白铘抹去脸上的污水,气急败坏地叫着。
萧月低着头,委屈地抿了抿唇“对……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嘛。”
白铘却不理她,摸摸湿漉漉脏兮兮的头发,发出了哀号“天哪,我今天才洗了头,全完啦!”
“大眼,够啦,你那头发比命还重要啊?”文翼没好气地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你这一闹,谁会听不见我们这里的响动啊?”
“是……是她先叫,关我什么事?”白铘不服气地说,心里却嘀咕着“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夫唱妇随,我惹得起吗。”
萧月一见文翼,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双手放在胸前,两根食指局促不安地碰在一起“翼哥……你们都回来啦……”
“切,你只看见翼哥一个,就知道我们都回来啦?”林宇轩嬉笑着,“反正你眼里只有他嘛。”
文羽也忍不住笑了。
“死胖子,去你的!”萧月嗔怪道,抡起粉拳就打。
林宇轩急忙闪到文翼身后——刚才白铘的悲惨下场他可是记忆深刻。
“好……好啦,别闹了。”文翼神情有些尴尬,“趁还没人出来,我们赶快回寝室吧。”
萧月笑着说“不用担心会惊动人的啦。现在孤儿院的人,包括我哥哥在内,都去看那个什么庆功会了。”
“哦?这样就太好了。”文翼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所有人都走了吗?嘿嘿。”白铘眼珠一转,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小月,那……你们宿舍的看门大娘也走了?”
“是啊……”萧月说着,恍然大悟,“死大眼,你……你难道想……”
“嘿嘿,小月你可真聪明。”白铘一脸坏笑,伸手理了理他那已乱如杂草的长发,“就算是你对我的补偿嘛,你就带我们去女孩寝室看看啊。”
文羽三人绝倒!
萧月皱着鼻子“哼,大眼,真该让我们寝室那几个女孩看看你这副恶心的嘴脸,亏她们还把你当偶像呢!”
“他,偶像?”文羽和林宇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确实,白铘现在披头散发,浑身泥污,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耷拉着,不住地滴着污浊的水珠,嘴边还贴着片被污水泡烂的树叶——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尊容,就算都广野最丑的麻姑见了都得甘拜下风。还偶像呢,呕像还差不多。
“是吗?”白铘听了萧月的话,却是心花怒放。他轻咳两声,转眼就做正人君子状“其实呢,我是和你开玩笑啦,作为你室友的偶像,怎么会如此没品呢?”
“切,不要脸!”萧月朝他吐舌头。
一旁的文翼眼见萧月这可爱俏皮的模样,竟看得入了神,一时想入非非。
自八年前,萧家兄妹进入孤儿院起,文翼就和萧月认识了。他们之间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但那时候毕竟年龄都小,还都只是孩童间纯真的好感而已。
光阴似箭,转眼文翼就长成了英武少年,萧月更是女大十八变,出落得亭亭玉立。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两人间自然就产生了朦胧的爱意,可谁都没说出口。
萧月是女孩子,当然要让文翼先开口。可文翼虽然平日巧舌如簧口若悬河,却偏偏在心上人面前腼腆起来,乖得像只小绵羊,一句完整的话都难说得清楚,至今也没敢向萧月表明心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了。
要是能娶小月做老婆,那可多幸福啊。
文翼美美地想着,差点笑出声来。
“老哥!”文羽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啊……干……干吗?”文翼方才回过神来,茫然四顾。
文羽尴尬地说“你有没有在听啊?小月说让我们先回寝室,她待会儿和她哥哥一起过来。问你行不行?”
“啊……这个啊……我……我当然在听啊,行啊。”文翼不自然地掩饰着。
白铘和林宇轩忍不住捂嘴偷笑。
萧月也低下头,乐滋滋地笑着。
暴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文翼四人刚走上楼梯,那瓢泼大雨居然就停了。乌云散去,月色如水。如果不是地上残留的小水洼,真让人怀疑这雨是不是真的下过。气得白铘跺着双脚,在口头上和老天爷的所有女性亲属一一发生了亲密关系。
四人回到寝室,换了湿透的衣裤,便一边等着萧月兄妹,一边拿出仙术要诀让文羽研究。
文羽好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能在哥哥面前扬眉吐气一番,自然要做足过场。
他一手拿书,一手背在背上,摇头晃脑地踱到屋中央,清了清嗓子“我要开始念了哦。”
文翼三人不耐烦地催促“快念!别那么多废话!”
“不急,你们不急。”文羽不紧不慢地翻开册子,一页苍劲有力的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写得真好哇!文羽由衷地惊叹着。
其实,在这个时代,会写字的人就已经是极少,手抄书能把字写清楚就不错了,哪还有人研究书法?自然和凌风影的字有着天壤之别。
文羽在心中赞叹一番,咳嗽两下,开始念起来“欲修仙者,外事都绝,无、无与忤心,然后安坐,内观心起,若觉一念起,即须除灭,务令安静。唯灭动心,不灭照心;但凝空心,不凝住心,不、不依一法而心常住……什、什么东西啊。”短短几句就直念得他舌头打结,头昏脑涨。
文翼几个更是听得头皮发麻,不知所云。
文羽一脸苦相“这些句子好难懂啊……”
“那是当然,真要一下子就弄得懂,谁都能学会了。”白铘说。
“对,不要急,大家一起想,总会找到诀窍的。”文翼也说。
正说着,四人就听得窗外人声鼎沸。文翼走到窗边一看,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拥入孤儿院。看来,庆功会已经结束了。
不一会儿,萧月和萧云就一起进来了。文翼赶紧将门关紧。
还没等众人坐定,萧云就迫不及待问“听妹妹说你们成功了?”即便冷静如他,此时言语中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毕竟,五年前是他第一个注意到了这个秘密。
文翼点点头,笑着对文羽道“老弟,还是你来告诉他吧。”
文羽一五一十将他们在密室中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萧云兄妹俩一时听得呆了。
“是这么回事……”半晌,萧云干笑着自嘲,“其实……我不与你们同去密室,就是为了确保有资格参加明年的名门学院选拔考试,以便有机会修习仙术,没想到机会就在眼前却错过了……”
“名……名门学院选拔考试?”文羽和林宇轩失声叫道。
萧云看着一脸惊异的这二人,不解地问“怎么这个表情?”
“你……你是说那个挑选孤儿院最强者的名门学院选拔考试?”文羽和林宇轩惊问。
云点点头。
原来,早在百年前,都广野城的领导层就注意到名门子弟成材率不高的问题,因为这已经直接影响到了城邦的实力——在敌军术将进行暗杀、偷袭、仙术攻城之时,往往没有足够多优秀的术将与敌军对抗,导致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惨重损失。
为了提高城邦军队的战斗力,城邦领导层经过商议,决定从孤儿院中挑选最优秀的精英进入名门学院进行基础的仙术修习。原本,这样的考试还是选出了不少人才,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城邦的燃眉之急。
但是,渐渐地,这个考试就变味了。出于对修习者忠诚度的担心,加上名门们开始互相争夺中选者,培植自己的势力,城主们逐渐考虑起这样的政策会否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于是,考试的规定一次比一次细致,缜密,以达到抬高考试门槛,降低招生名额的目的。到方梦阳上台之后,最终出台的选拔条件规定已经相当苛刻——其中一条就是在孤儿院其间,不能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每年三月,孤儿院都会对所有年满十八岁的优等生进行一次全方位的综合素质测评,包括身体条件、智力、守纪、忠诚等,全部合格者才有资格参加选拔考试。同时,下一届符合基本条件的优等生们也从此时开始进入考察期。在距他们参加考试的一年中,他们一旦有任何违规行为,就将失去参加考试的机会。而这一年的审查,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