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姐姐……”若涵看着来人是她所认识的慕晴空时,不由得有种近亲情怯的感觉。
面前的女子一身白色衣裙,素净白皙的脸上也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清潋的眼眸却是若涵所没有的清丽与哀怆。
“他已经走了……”慕晴空缓缓开口,柔和的眼神落在她的纤瘦身形上时,已经从她身后的女仆手中拿过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头。
在瞧见若涵眼神隐藏的焦急之色时,慕晴空手指拂开若涵额前的发丝,认真地对她说道,“不要让他有心理负担,好好待在这里吧!”
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醉人的威力,若涵湿润的眼框在她的注视下,一下子忘记了该如何反映。
南宫宸,已经走了?
柔荑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住,慕晴空已经摒退了房间里的佣人,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若涵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有些不确地问着,“晴空姐姐,他会回来的,对吗?”
她在寻求一个慰藉,一个寄托,然而因为有慕晴空,她莫名的相信她,依赖她!
“会,因为他爱你……”慕晴空看着她的眼神中有坚定,也有羡慕,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那样一个深沉的男人,南宫宸,他比雷恩要理性得多,专情得多,也……有人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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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晴空的陪伴,若涵那颗不踏实的心变得平静了下来,而南宫宸和雷恩的一个月之约她并不知情,只是晴空告诉他,只要等他一个月,他就会回来。
她会乖乖听他的话,好好保护肚子里这个宝宝,等他回来,它就四个月了……
只是,在这座美丽而清冷的庄园中住了一个礼拜,若涵却一次也没有见过那个被人称之为“殿下”的男人,雷恩……
晴空只是下午的时候会过来陪她,开始的时候或许怕她会胡思乱想,她会整日的陪着她,有时在花园里散步,有时在亭台上晒太阳,这座豪宅,像个囚笼一样,她出不去,晴空也出不去。
若涵住在二楼的房间,她不知道晴空住在哪里,也没有去过她的房间,有一次问起服侍她的佣人时,她只说她住在殿下的房间里,原来,雷恩并不是住在这幢房子里,而是连着那条湖,对面的那幢灰色的别墅里。
“晴空,晴空姐姐……”若涵连叫了好几声,才见站在窗前拨弄着绿色仙人掌的女人恍惚回神,那空灵的眼神一派春色,却也蕴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什么?”
“你的手,流血了……”若涵拿着纸巾快速地走到她面前,捂住了她流血的手指,晴空却不以为意的阻止了,“没事,不疼!”
“你怎么了?”若涵摇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晴空有些失神的浅笑着,若涵注意到了她肩膀处被烙上了一朵清晰的鸢尾花。
那里,她记得是纹过她的名字的!
若涵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往她肩头碰过去,那朵像是灵活的,从图案上跳出来的鸢尾花像是咒语一般,明明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却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只是,没等她靠近,晴空突然转了个身,然后将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吃着自己血液的味道,她眼底淡到化不开的忧愁也被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了。
“小姐,殿下回来了……在找你!”门口处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目光锁定在晴空身上时,她的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转头,冲若涵微微一笑,然后吩会着来人,“一会别忘记给涵小姐炖补品!”
她住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照顾,而她甚至就要认为,晴空是这里的女主人,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她都很恭敬,只是,他们都称她为小姐,为什么那个男人却要这么对她呢?
在这里,她没有隔离感,因为不管男人女人,包括晴空,他们讲的都是中文,至于那个没见过面的殿下,若涵知道,他是意大利人……
晴空出去之后,当晚,别墅里出现了一个浑身充满贵气的俊美男子,一头粟色发丝,勾魂夺魄的琥珀色双眸,第一次出现在若涵面前时,她就知道,这就是雷恩!
他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刚下楼的若涵,忽而扬起好看的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南宫若涵?”他突然开口,冰冷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一般尾随着她,若涵没由来的打了个寒噤,点了点头,这个气质卓越的男人,是除了南宫宸之外,她第二个害怕的男人。
无形的感觉到他身上隐匿着一抹杀人与无形的威慑力!
他幽冷的眼神落到她微凸的小腹上时,若涵扶着桌角慢慢的坐到了他对面,近距离看他时,发现他长得不似意大利人那般粗犷,而透露着一股阴柔的霸气。
“你怕我?”雷恩见她俏脸上一副怯怯的样子,唇角漂亮的弧度渐渐扩大,若涵不知道,原来男人笑起来也可以这么好看。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察觉他眼底的玩味,又摇了摇头,头顶传来他沉闷的笑声,她更是觉得慌乱了。
“如果南宫宸回不来,你会怎么办?”若涵抬头,看着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修长干净,那双手,沾染过无数的人命和血腥,若涵却觉得他比安腾给她的感觉要安全。
“不会的,他说会来接我的!”若涵急急的说着,却发现雷恩面无表情,眼神闪过一抹试探,她的心即刻就放了下来,他们是朋友,他会帮他的……
就在这时,晴空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餐桌上坐着的伟岸男人,似乎有些吃惊,若涵来这里的这些天,都是她们一起用晚餐的,他却是第一次留在这里。
“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雷恩轻启薄唇,冲着不远处的晴空吩咐着,声音寡淡,却有着十足的威力。
晴空目光呆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等她在若涵旁边坐下时,佣人们也陆陆续续的上了晚餐,标准的中国菜,自她来这里之后,饮食起居都和以前一样,丝毫不让她觉得半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