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长风上前一步,流星镖从手中掷出,白鸽直往下落,纵身一跃,接住白鸽,凌空转身,稳落回原地,取下它腿上的竹筒,将白鸽丢到一旁的刘总管手上,捏破竹筒,双手将卷成一团的纸奉到傅翼面前。
傅翼阴冷着脸,接过打开一看,狠狠的捏成团,袖袍一挥,大步流星朝景秀宫方向走去。
“林侍卫,我们要跟上吗?”刘总管丢掉手中的白鸽问道。
“你说呢?”林长风睨了刘总管一眼,跟了上去,他可是帝君的贴身侍卫,帝君去哪,他能不随后吗?身后的刘总管也只能认命的跟上。
殷卧雪正准备上床休息,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接着是怒不可遏的傅翼出现在她视线内。
“殷眠霜,你最好跟朕解释下。”啪,傅翼一手将手中的纸条拍在桌面上,桌子承受不了他的力道,一声巨响,顿时四分五裂。
对于傅翼眼眸里的逼人寒意,殷卧雪已经习惯了,她在宫里只住了三天,今天才第四天,与傅翼也只见过四次面,她却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寒气。
殷卧雪不急不慢的起身,走到傅翼面前,淡漠的望了他一眼,弯腰捡起木屑中的纸条,不用看,她也知晓上面写些什么。
一切安好,勿念。
“没料到帝君连一封家书都容不下。”语气平淡的说着,眸光里不免浮起淡淡的嘲讽,殷卧雪可怜那只白鸽。
闻言,傅翼挑眉,看着她脸上依旧是他讨厌的淡漠,仿佛任何事都激不起她一丝的涟漪,目光闪烁一下,傅翼薄唇漾起冷冽的笑意。“谁准你写家书,若要报平安,朕会叫人去处理,岂容你私下写家书,想要借此传递唔国情报吗?”
“帝君,多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殷卧雪真没想到,一封报平安的家书,能让他联想到情报上。
“但愿是朕多虑。”傅翼掠起冰冷的眸,犀利的好像要穿透她的心房,看着殷卧雪淡然处之的样子,到显得他大题小作。
傅翼沧然转身,阔步离去,殷卧雪松口气,手心里却溢满冷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她并没有他看到的那么坚强,耳畔又传来傅翼凛然的声音。
“没有朕的许可,谁要是敢送笔墨纸砚给她,凌迟极刑。”
殷卧雪深吸口气,将纸张紧紧的攥在心中,手心里的汗将纸打湿,他这是要断绝自己跟家人的联系,还是怕自己将在这里的处境告诉叔叔?
傅翼啊!傅翼啊!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若不向哥报平安,哥肯定会担心自己,从而不管不顾的杀到傅氏皇朝,哥若是知道她在这里的情况,届时不用傅翼动手,他也会起兵攻傅氏皇朝,烽火四起,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
“灾星,你现在得意了。”宫婢跑了进来,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狠狠的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殷卧雪,毫不掩饰眼底的恨意。
接着接二连三的宫婢跑进来奚落她,发泄心中情绪。
对此,殷卧雪只是苦笑,这就是妃子,却不及宫婢。
待所有人走后,殷卧雪站起身,摊开手,将纸条打开,里面的字已被汗水晕开,糊涂不清,就跟她此刻的心一样。
平安是一定要报,哥一来,她的身份必定揭幕,不能因她,让傅翼顺理成章起兵攻殷氏皇朝。为了她已经牺牲了破浪哥哥,她不想再成为千古罪人。
殷卧雪从袖袋里拿出一条手巾,白色的手巾已经有些陈旧,却被保护的极好,上面什么花纹也未绣,只是在左右两边的角上分别绣了两字。破浪!
殷卧雪走到床前,拿着手巾,茫然的盯着,思绪陷入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