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卿伸手抓住顾樊和林凤仪的手,触手的却是一片冰凉,那凉刺激着她的心脏,让她眼眶里的眼泪触不及防地就落了下来,滚烫的液体划过面颊,却带不来一抹温暖。
“爸,妈,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没有了你们,我还要怎么活下去?”顾若卿瘫坐在地上,嗓音说不出的压抑悲伤,手紧紧拽着两人的手,似乎她一松开,他们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一般。
哭了很久,久到顾若卿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落,眼神空落地可怕。
端木珏回到端木公寓的时候,林妈守在门口等端木珏。
“林妈,顾若卿呢?”端木珏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林妈身爆声音带着不可控制地焦虑。
“我猜应该是回她父母身边了,你赶紧去看看。”林妈说道,却提供不了其他的线索。
“Shit,我根本不知道顾樊现在住在哪里。”端木珏握拳击在身边的墙壁上,指关节有血迹渗出。
突然,端木珏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总裁,您有……”
“告诉我顾樊的地址。”端木珏打断秘书的客套话,问道。
秘书报出地址,之前虽然端木珏没有过问顾樊的生活细节,但是他还是派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以备不时之需。
端木珏挂断电话,调转车头,往顾家赶去。
端木珏赶到顾家的时候,已经将近过了四个小时,顾若卿还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痴呆了一般紧紧握着顾樊夫妻俩的手,脚上因为没有穿鞋,而被一路的石子沙粒割出细细的口子,有的地方被磨破,血肉模糊。
端木珏上前扶起顾若卿,顾若卿转头看到端木珏的脸,原本满含着悲伤的眸子却在一瞬间布满仇恨的火光,那样浓烈的恨意,让端木珏扶着顾若卿的手都有些。
“含端木珏你满意了吧,你终于报仇了,可是你却杀了两个人,不,你杀了三个人,你连我也杀了。”顾若卿奋力推开端木珏,似乎他的身上都带着刺,随时都可以伤害到自己。而自己却软弱到连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能力都没有。
“若卿,你冷静一点。”端木珏伸出手,想要抱紧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女子,可是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却僵直了手臂。他的语气何成这样温柔,只是此时的顾若卿已经感受不到了,仇恨的火焰燃烧了太多东西。
“冷静一点,呵,你让我怎么冷静,端木珏,你杀了我吧,否则有一天死的人就是你。”顾若卿冷笑,面目都有些狰狞,说出的话都带着刺骨的冷意。
“若卿,如果我说自从你来到我的身爆我就没有想要再伤害顾樊,就像你说的当初是我的父亲承受不了,只是我心里这么多年为之奋斗的信仰突然没了,所以才会让你的父亲在我的公司做些粗活,但我真的没有想要他的命。现在情况相同,只是换了角色而已,我给你疗伤的时间,你会想明白的。”端木珏看着顾若卿,一向冷酷的眉眼间竟然染了一丝忍让。
“呵,端木珏你真残忍,我爸当年有把你绑在身边威胁你爸吗?我爸有天天以折磨你为乐吗?你爸爱跳是你爸脑子有病,我爸不一样,我爸是因为我才死的,可是那个罪魁祸首却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我恨你。”顾若卿的嗓音都有些尖锐,指尖指着端木珏,说出的话未经过大脑,却深深刺激了端木珏。
“顾若卿,不要我给你面子你不要,我爸有病,你呢?你又是什么烂货,随便指责我爸。不要把自己摆得太脯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谁都不比谁高贵。”端木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掐着顾若卿的手,微微用力。
顾若卿不挣扎,任由端木珏掐着,原本惨白的脸色,反而出现了些反常的。
端木珏突然松手,顾若卿的身体失去支撑力,瘫软在地上,端木珏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差点掐死了顾若卿,而顾若卿却在最后的时刻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可是那抹笑意却刺人眼目。
“顾若卿,顾若卿……”端木珏蹲下身子,拍打顾若卿的脸颊,可仕若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恐慌一下子侵袭了端木珏,他想要伸手掏出口袋的电话给宫皓宇打电话,可是摸索了好久,还是没有摸到手机。
“若卿,若卿,你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多次都死里逃生了,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端木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着手掏出手机给宫皓宇打电话。
手机打不通,给宫皓宇办公室打电话,电话很久才通,宫皓宇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来:“喂,您好,请问那位?”
“你他妈的,想死吗,赶快带人到我那救人。”端木珏暴怒的吼声传来,几乎震破了宫皓宇的耳膜。
端木珏抱起顾若卿,往外面跑,他需要节约时间,给宫皓宇的时间。
端木珏回到公寓的时候,宫皓宇也刚到,身后带着一群医生,从内科到外科都带来了。
“珏,怎么了?”宫皓宇看了一眼被端木珏抱在怀里,几乎奄奄一息的顾若卿。
“先别废话,救命要紧。”端木珏抱着顾若卿往公寓走去,宫皓宇跟在端木珏身后。
宫皓宇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大碍,每次都是端木珏自己过于夸张声势了。
“怎么样?”端木珏站在床边看着宫皓宇舒展的眉头,自己的脸色也跟着好转很多。
“只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一时承受不过来而已,不要刺激她,很快会好的。”宫皓宇说道,看到顾若卿脖子上不是很明显的掐痕,尽量减少是因为端木珏的原因才引起顾若卿的窒息。
“那就好。”端木珏瘫坐在沙发上,出了一口气,幸好不自己是伤害顾若卿的罪魁祸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宫皓宇示意刚才跟着进来的医生都出去,自己在端木珏的身边坐下。
“顾若卿的父母都死了,自杀。”良久,端木珏才开口,却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