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不由愉悦地勾唇,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又在耳侧哑声道:“晚上再收拾你!”
舒梓乔的脸因为贺一格这句话滚烫了好半天,许久才消退下去。其实她挺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总是无法控制,她向来冷静淡定,可是为什么每每遇到他这样的举动,就无法淡定了?
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贺一格就拉着舒梓乔走了,舒梓乔拧眉道:“就这样走可以吗?不用打声招呼?”
“不用。”贺一格勾唇,他的身子靠在车座皮软的垫子上,其实这个宴会原本准备推了的,只是看到她穿着这一身米色的晚礼服,忽然之间才决定参加。
一闪而逝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这样决定了。
车子一路行驶到别墅,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贺一格走下车来,舒梓乔扯了扯裙摆,抬眸却看到贺一格对着她伸出的手。
她愣了愣,男人却是直接拉过她的手,心跳又是漏了一拍,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已经做了那么亲密事情的两个人,却是那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脸红耳热。
舒梓乔,你在做什么呢?
肩上一重,肩膀的位置有外套落下,男人握着的手并未放开,周遭都是独属于他的气息,淡淡的龙涎香。
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这么看着我?”男人勾唇,几分邪肆,舒梓乔收回目光,却被勾起下巴,她的眸光有所涌动,让他的心跟着微漾,头正俯下,却是有灯光猛地逼近,伴随着刹车声,让他的眸子不由轻轻眯起。
一辆宝蓝色的跑车,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是秦臻,另一侧车门打开,下车的是裴允儿。
秦臻的目光逼人地凝视了舒梓乔几秒,舒梓乔忽然意识到她跟贺一格所处的状态,任任何人看来都是亲昵的。他拉着她的手,她正望着他,甚至是带着几分小女儿娇羞地望着他,而他的唇离她的脸不过厘米之间的距离。
裴允儿的脸色是发白的,脚步还有些不稳,似乎是不可置信,又是隐隐心碎。
“王姐,把行李拿进去。”
秦臻对着身后吩咐道,舒梓乔顿时了然了,无论秦臻是不是住在这里,裴允儿是势必要住在这里了。那么,接下来的状况,又是跟博园一样吗?
“是,夫人。”
王姐小跑着过来,手还没接触到行李,就听到一声冷厉的声音:“站住。”
王姐的脚步生生站住,看看贺一格,又看看秦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后退。
秦臻有些恼怒,正欲开口,贺一格却率先问道:“这是谁的行李?我的房子,谁住进来难道不用跟我交代一声吗?”
“……”秦臻抓了抓自己白色的手提包,拉过裴允儿,“允儿这段时间在这里住,这里离公司近,比较方便。一格,难道你裴叔叔的女儿借住几天都不成?”
贺一格冷冷地看了裴允儿一眼,她咬住了唇,有泪盈满眼眶,目光幽幽地望着他。
“南山城那么大,贺家的房产那么多,为什么非住在这里?裴允儿,你先前的房子不是住的好好的吗?难道是住不惯公寓?”
“……”裴允儿咬着唇,她再怎么努力,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点一点地掉落下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走,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
“允儿!”秦臻抓住她的手腕,厉声喝道,“不准走!”
“一格,你这是什么态度!允儿好歹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秦臻怒得青筋暴起,对着有些石化的王姐吼道,“王姐,把裴小姐的行李拿进去!”
王姐战战兢兢地看了贺一格一眼,贺一格没说好,她也不敢动。可是秦臻那么发怒,她又不敢不动。这世界上最难的差事莫过于此吧?
“殿下?”她轻轻地开口问道,贺一格的眸子轻眯了眯,“如果她执意喜欢这里,那也没问题,我跟梓乔回老宅,也很方便。”
“你站住!”
秦臻有些失控,从小就学的礼仪到了这个时候统统抛去忘却,她踩着高跟鞋几步走到了贺一格面前,冷冷地看了看舒梓乔:“贺一格,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了吧?你现在是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还对妈妈这种态度!舒梓乔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汤!”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她说的,哦不,应该说句句都是冲着她说的。这让她不由想起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那就是,躺着也中枪!
“我没给他灌迷汤,他那么大的人了,即便是给他灌迷汤,也未必就见得他能喝下去。”舒梓乔平静地开口,“夫人,贺先生已经是成人了,不管什么事他能自己判断分析。”
“你这是在教训我?”秦臻的脸因为怒气泛红,她深呼吸了几下,努力使语气平静一点,“你凭什么教训我?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她是你儿媳妇。”贺一格勾住了舒梓乔的肩膀,“秦臻公主的媳妇,贺一格的太太。”
“媳妇?”秦臻冷嗤了一声,目光如利剑,落在舒梓乔脸上,“我告诉你,我秦臻永远不会承认这种儿媳妇的存在!”
这话听着,怎么几分耳熟?贺一格猛然就想起了,这是他曾经对着舒梓乔说的话;曾经说得多自然,现在就听得多逆耳!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承认就行。”女人的手心显然有些发冷,贺一格紧了紧她的手心,“时候不早了,吴谨,备车。”
“博之……”裴允儿带着哭腔疾步走到了贺一格面前,入目的是两人相握的手,她攥紧了自己的手心,感觉指甲就要掐进肉里去,却还是敌不过心头的疼痛。
她对他的爱,是真的,那么真,他都不看一眼吗?
“如果喜欢,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贺一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裴允儿猛烈地摇头,“博之,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
她说得泣不成声,简直连呼吸都困难,却还是拼命地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博之……我不能看着你被别人骗,舒梓乔她……”
骗?舒梓乔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她的目光不曾望向她,只是直直地盯着贺一格,那样凄凉的眼泪,那样真切的眼神,似已经哭得说不下去。可是,骗?是说她骗贺一格吗?她有什么能骗贺一格的?这段婚姻吗?
“王姐,把裴小姐的行李拿进去。”秦臻已经平复了心情,重新有了公主的风度,王姐看了贺一格一眼,他并没有说话,几番思量之下,还是把行李拿了进去。
“看王姐离开我才说的。”秦臻走了过来,双手环胸,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着舒梓乔,“一格,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女人,你真的了解清楚了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如芒刺,尖锐得不行,隐隐地感觉她知道了什么,势必是从前不知道,而现在知道的。会是什么?关于苏洛清的事?她确实是在阳城留下了案底,苏家也是非把她逼入死地不可,可是,这一切,爷爷都已经摆平了,难道是秦臻开始重新调查?
她的心底,疼痛之间,又有了微微的凉意。那日的血光在眼前蔓延开来,不觉身子有些微颤。
“你又想说什么?”贺一格看了看女人不太好的脸色,又看了一眼秦臻,“不过,我不想听。”
“不想听那你就看!自己看!”
秦臻的声音激动得有点颤抖,拿着资料的手也有点颤抖,车灯的照耀下,舒梓乔看清楚了,那是她从前在酒吧打工的资料和图片,图片很清晰,张张都是有她的,或者是在一群男人身边倒酒,或者是在推销,最放大的那张,是她被一个男人搂住,她怒目相视的脸。
这样的图片也能找到,看来秦臻真是煞费苦心了。舒梓乔嘲弄地勾唇,眸光望向了远方,天空还有星星点点的璀璨,而她的人生,真要黑暗得没有一丝光吗?
“一格,妈妈生你养你,不会害你的。我会去跟你爷爷谈,这样的女人,我们贺家不能要。谁知道她都做过些什么?指不定被几个男人睡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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