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脸忧色的苗生,郭瑶暗自摇头,事情的发展再次超出了她的预想。
麻婆时日不多,她究竟在酝酿着什么?田涛真被辛家父子囚禁了吗?他到底在哪?还有,这漫山遍野的抽灵聚阴大阵究竟隐藏了什么玄机。
郭瑶觉得,她再也不能等待了,她必须主动出击。
简单设下几个防护,郭瑶调整下呼吸,慢慢走回屋子,屋内尘土飞扬,乌烟瘴气,彭格拎着把扫帚奋战,谷小米则捂着口鼻躲在墙角喘气。
邓世杰又不见了。
郭瑶还未问呢,对方已经端着一个木盆从里屋走出,盆内放着洁白的毛巾,半盆水。
“我都说过了,用湿毛巾很容易擦干净,你们非要扫,会不会收拾屋子啊。”邓世杰蹙着眉头,忙不迭制止埋头奋战的彭格,拧干毛巾仔仔细细擦了起来。
“水从哪接的?”郭瑶好奇问道。
“里屋侧面有个小门,出去一转弯就有泉水,我看墙边放着木盆,随手就拿了一个,这个屋子太久没人住了,到处都是灰
。”
邓世杰看着顷刻间由白转灰的毛巾,眉头蹙的更紧。郭瑶唔了一声,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转身进了里屋,谷小米也急匆匆跟了上去,她可不想再呼吸这满屋子的尘埃了。
里屋很宽敞,侧面竹墙上果然开了一道门,推门一看,不远处果然有一泉眼,泉水如带般从岩石缝隙中冒了出来,颜色很奇怪,一点不清澈,好像对了水的牛奶似的。
“哇,泉水啊,好纯净。我要喝……”谷小米风一般冲了过去,捧起一把泉水就灌,才喝了两口就皱起了眉头。
“这水什么味儿,和海水似的,又咸又涩。”
“这是盐泉,你看水的颜色就知道了,少喝点没关系,杀毒杀菌。”郭瑶笑了。
“那你不早说,咦,有人钻进草垛子里去了。”谷小米刚埋怨了一句,突然指着很远处一从丛杂的排列的枯草堆大喊。
郭瑶走过去一看,只看到一堆小山包似的枯草树枝,看不到人。
“山里的孩子真不讲卫生,到处乱钻,也不嫌脏……”谷小米瞥瞥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儿,从背包里摸出个矿泉水瓶子,灌了半瓶子水,回屋去了。
郭瑶对着那一剁山包似的柴火堆盯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出来。生怕打扰了寨中小情侣约会,悄然无声的绕了过去。
信步沿着山路走,脚下的坡地越来越陡,走了很久,终于登上坡顶。
一抬眼,满目苍翠映入眼前,不同于早春新茶浅嫩的新绿,秋茶颜色浓绿很多。叶片也更厚实,碧绿的茶叶在枝桠上团簇,就像一朵朵碧绿的花朵。
茶园深处晃动着几个人影,好像是老村长,还有几个寨民,唯唯诺诺的,不停点头。
郭瑶想了下,慢慢走了过去。
老村长已经训完了话,寨民远远看到郭瑶走近,各自散开。老村长拄着拐杖,脸色很平静,看起来很慈祥,只有眸光透着冷意。
“这茶园不错,今年收益一定可以吧。”郭瑶含笑打着招呼,很客气,看不出任何尴尬。
老村长一怔,他想不到对方这么平静,好像什么时都没发生过。
“我小儿子读的是农业大学,这片茶园是他的心血。”老村长不无自豪。
“既然他那么能干为何不帮帮其他寨民呢,你看山下其他老茶树都半死不活了的,多可惜啊,这可是几百年的树,极具灵气,真这么枯死了,实在是一种损失。”
郭瑶静静看着老村长,他握着拐杖的手背紧紧抓着杖头,青筋毕现。
“我们寨中的事就不麻烦郭处长多费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那个同事,让他尽快带着他媳妇的骨灰离开,还槐荫寨一个平静
。”老村长眸光深缩,毫不示弱的看着郭瑶。
“这是自然,想必您老都安排好了吧。”郭瑶转头看了看四散走开的寨民,偌大的茶园中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已经派人到处在找了,如果他还在我们这儿,绝对找的到。不过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没办法,毕竟这座大山中,危险无处不在。”
老村长的话音中充满警告,郭瑶却洒脱一笑,“那我先谢谢您了。不打搅了,我到处逛逛。”
郭瑶转身欲走,老村长突然开口说,“狗娃的房子你们住的习惯吗?”
“挺好的,干净又整齐,山里空气也好,还很安静,我们都挺喜欢的。”郭瑶再次对他点头微笑,穿过一排密集的茶树,远远向着茶园深处走去。
老村长气息一滞,眸光渐渐冷冽,左右环顾了下,重重一拍拐杖。一抹黑烟顺着拐杖钻了出来,蜿蜒向下蠕动。
在仔细看,那根本不是黑烟,而是无数支极其细小的虫子,各个通体黝黑,体表的皮薄如蝉翼,里面仿佛只有一兜水。
小虫顺着拐杖落在地面上,挤成一团。
老村长咬破食指挤出几滴血,小虫兴奋之极蜂拥蚕食干净,钻入土中,老村长对着郭瑶的方向一指。
黄土下面传来一阵簌簌的爬行声,很快恢复了平静。老村长诡异抽动下嘴角,蹒跚离开茶园。
他走后不久,坡下一个草垛‘哗哗’直响,苗生鬼头鬼脑的钻了出来,四处望了望,钻出身子,拢了拢柴火,径直下山去了。
……
郭瑶在繁密的茶园小径中穿梭着,掌心中扣着测灵盘,红色指针早已褪尽了血色,而黑色的指针疯狂的转个不停。
郭瑶皱紧了眉头,蹲下身子扒开一株茶树的根部,没看到任何蛛丝马迹。可测灵盘明明直视着这片茶园下方,积聚了一股强大的灵能,异常邪恶。
是测灵盘失灵了?还是这片茶园底部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郭瑶抓了一把茶园根部的土,放到鼻间闻了闻,土壤很肥沃,酸碱度适中,土气中蕴含着极其微弱的生命灵力,很淡,但的确存在。
郭瑶换了几个地方,蹲下身子细细查看,依旧看不出有什么诡异之处,除了这片土地极具活力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郭瑶正要起身,怀中突然震颤起来。
装着各种印章的布包在发烫,那枚不知名的印章疯狂跳动着,就像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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