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则有,不信则无。徒儿,你千万莫把你的猜测和想法告诉我,不然这最后一方净土也将不复存在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李沐斯的眼里多了一分惆怅,来不及细想,只听他继续说道。
“无论这香格里拉存在与否,但你们终归是达到了,不是吗?在这里保你避天劫,助你成大道,岂不妙哉?”
“那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出去见见父母和见见喜欢的人?”
抱着一丝侥幸,我悻悻地问道。
李沐斯摇了摇头道,“一旦离开了此处就再也不能再回来了。”
“可言,我陪你留下!”
身旁的老夏突然抓着我的手对我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老夏是为我着想才这么说的,但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并要将我吞噬的世界。我感谢老夏,也感谢这个新认识的恩师。可我不能放下父母,放下可儿。
“师父,夏伯伯。对不起,我有属于我自己的世界,我也愿意面对和承受自己命里该有的劫数。或许‘苟且’在师父你的庇佑之下,我真的可以随你成大道。但如果真若如此,世界上就再没有陈可言了。所以我宁可消失在本该我承受的劫难之中,也不愿意自我禁锢至自我消亡。”
老夏听完我说的这一番话之后,他抓着我的手竟然颤抖了一下。
“前辈,小侄一时冲动,请莫见怪。”
老夏对李沐斯行了一礼,接着又语重心长对我说道。
“可言你糊涂啊!你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就当夏伯伯求你!我们一起待在这里,你随你师父好好修道,等到你的大劫过了,等你强大到再也不怕韩似穹了。我们再一起出去,我再好好向你爸妈解释。你喜欢的倪丫头也肯定会等你的,不行我直接和倪威说,到时候让倪丫头嫁给你!只要你好好待在这里!”
听到老夏这么说,我一时间心里很是难过,鼻子一酸,微微哽咽地回答道。
“夏伯伯,我等不到的,我们只要人在这个地方,就永远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正当我即将要把我的猜测告诉老夏的时候,李沐斯突然站了挥了一挥手。我看到他挥手的时候手指随意地比划了几下,但是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太自然,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手决。我只觉得心里一下子就变得恬淡、安静了,再也没有刚刚那种想和老夏好好解释的激动之情了。
“还是那句古话,尘归尘土归土,既然缘已尽,那我也不强留,只可惜没有机会传授你更多的天地道法了。”
说完他便起身独自走向了老子阁的深处,还来不及我思考他方才所说的这句话。须臾间,他又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手上竟拿着两个木盒。
他把一个木盒递给了老夏,一个木盒递给了沈堃,然后说道,“相见即有缘,万不可推脱。”
“前辈是生小侄的气了吗?那也没必要这么快就赶我们走吧?既然你们师徒已成,不传道不授业岂不是笑话。我夏某人也没脸受你的东西!”
老夏激动地站起来推开了李沐斯递过来的木盒。
“奈何我徒儿天分太高,悟性过甚,所以师徒缘浅实属无奈。道友请莫怪,也莫让我徒儿成了你的执念。接着!”
李沐斯说到“接着!”的时候,看着老夏的眼神之中闪烁了一下,随即老夏变木讷的从李沐斯手上接过了木盒。在旁边的沈堃也学着老夏的样子双手接过了李沐斯的木盒。
老夏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副赤玉龟甲。这副流光溢彩的龟甲竟红的如此鲜艳,宛如发着光的血液在龟甲里面流动一般。
老夏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这幅龟壳,颤抖着双手无比激动地对李沐斯说,“前辈,多谢!”
接着沈堃也打开了木盒,我坐的位置正好被翻起来的盒盖挡住了,不知道沈堃的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但是我看到沈堃的脸色极其难看,嘴角也在抽搐。于是我就好奇地伸头过去看了看,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根一寸左右红色的羽毛。
“前辈,您送我根毛是啥意思呢?您是不是看不起我?送啥也不能送根毛啊!”
沈堃绝望地看着李沐斯对他说。
“此乃凤凰翎毛,无论何时何地,你须随身携带。等到你知道此物功效的那一天,你必然会感激我的。”
听着李沐斯的解释,沈堃便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根凤凰翎毛。
“师父你是真的要赶我们走了吗?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找你解开心里的迷惑而已。”
我突然有点后悔,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是不是对他的质疑所以让他对我们产生了抵触情绪。
“缘有起,必有至。你既然已经猜到了,那么如果不离开的话,会产生很坏的后果,对你们对我都不好。如若有缘,你我自然还会相见。”
“师父......”
我也大概猜到到了他口中“很坏的结果”是什么,所以狠下了心对他点了点头。
“徒儿,待你们饮完桌上的不老泉水后,为师再把与昨天传你的净魂咒相关的咒法传给你,以便你日后防身自保。至于那五九至劫,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师父,保重。”
“前辈,保重。”
于是我们三人就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下了这“不老泉水”。
泉水入腹之后,一阵睡意便汹涌而来。
在我睡着之前,我看到李沐斯走到了身边,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独自喃喃道,“好徒儿,愿你能安然度过你命中的五九劫数。”
后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我自己变成了李沐斯。在除魔卫道的路上,“我”使出了安魂,养魂,定魂,镇魂,净魂五咒来处理各式各样的奇异鬼魅。于是这些咒法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里了,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老夏已经醒了,在和飞行员小谢说着点什么,而沈堃还打着呼噜做着大头梦。
“可言,我们离开前,李沐斯说你知道了但又不是跟他说,所以你到底是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