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滚”此时一个声音从胖子身后传来,阴冷的如出自九幽地狱。
胖子缓缓的转身,当他看清眼前的这个人双目不紧一缩,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浑身上下血痕累累,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还是之前那个瘦弱的身躯,但气势却截然不同,那双泛着绿芒的双眼冰冷的看着他,眼中肆意的涌动着浓浓的杀意……
莫离就那样直直的站在哪儿,极度的愤怒点燃了他唯一的一丝理智,剩下的便是暴燥、是戾气、是冲动。他如一只暴怒般的斗牛般全身肌肉紧绷,急速分泌的肾上腺让他急促的喘着气,飞快收缩起伏的胸腔发出“呼哧呼哧”如风箱般的声音。紧紧握住的手猛烈的颤抖着,此时在拳头表面泛起了莹莹红光。
“欺我所爱之人,你……不可饶恕”当那最后四个字从牙齿间蹦出后,莫离便疯似的冲了过来,一拳打在胖子的下巴上,胖子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翻了几个身,然后实实的撞在几米外的高墙上,他那厚厚的脂肪为他抵御了大部分攻击,但他依然感觉自己的五脏都如碎了一般,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丝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胖子吓傻了,片刻后,他惊怒的指着同样吓傻的小弟们结结巴巴的说“看……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打他,给……给我打啊”。
“奥奥”那些小弟们颤抖着忙应道,缓缓地向着莫离包围过去,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一帮人全都挥舞着拳头向着莫离砸去,但当他们还没碰到莫离,突然恐惧的发现,莫离竟凭空的消失了。在上面,其中一个人说道,众人连忙抬头,只见视线中一个黑影正急剧的放大,然后狠狠的砸在人堆里,“啊”惨叫声响起一片。莫离疯狂的逮到人就打,丝毫不讲究技巧,如狼入羊群般疯狂撕咬,杀杀杀,杀死一切叛逆者,杀。
胖子恐惧着,颤抖着,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片战场,此时,那里惨叫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脆弱不堪的人如今会是如此的厉害与嗜血。当最后一人被莫离轻易至极的踢到半空,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并差点砸到胖子时,胖子脆弱的神经总于受不了打击彻底崩溃了。他两目无神,恐惧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往身后跑去,他要逃,他,不想死。
“我说过,你,不可饶恕”莫离冷漠地看着渐渐消失的胖子身影,右手渐渐抬起,对着胖子远去的方向,星星火花在他手心砰射“术.火龙炎”。“吼”一声龙啸传来,接着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从手中蹿出,带着刺耳的音爆声闪进阴幽的巷子中,“啊~”,一个充满骇然的尖叫声传来,接着是一阵惊天的爆炸声。
若瑄满脸的恐惧和茫然,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让她感觉像做梦般,那么的不可置信。莫离缓缓的转过身,注视着若瑄美丽的面容,冷峻的面部居然缓缓的柔和起来,眼中泛起了丝丝柔情,“玲珑,等我”,说完眼中绿光骤然消失,身体便软了下来,砰,他的世界又成了永久的黑夜。
莫离讨厌做梦,因为他每次都做噩梦,但这次不一样,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一个让他很伤感的梦。
他梦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身着白衣,在雨中打着伞,微抿着嘴的望着他。
他梦到自己背着一把赤芒巨剑骑龙而去,女子默默的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泪珠坠落,化作一片相思雨。
他梦到自己在很久很久后回来,龙骑已不在,利剑已苍孙,而红颜,已成枯骨。
梦中的他仰天长吼,伤心欲绝,面前是一座孤坟,坐落在女子送他离去的地方。
梦中的石碑上没有署名,仅仅刻着几排娟秀的小字:妾等君来,此一别,不知归期,哀侬家相思,嗔君莫不懂怜惜,辜我韶华离。 盼来年南风起,卧龙池前,为君洗衣 。妾等君来……
他记得当他离去时,女子便是唱着这首歌,为他送行,从此,一日日,一年年,她便唱着歌,打着伞,站在那儿等着爱人的归来。
梦中的世界又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如千年前一般温暖,亲和,柔情。
雨水打在面前的石碑上“叮……铃……叮”,激起了一阵轻柔的旋律,于是,在他耳中便响起了一首歌:妾等君来……。
梦中的他又止不住的泪涌而出,原来,她一直在等我,哪怕,是现在。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眼前渐渐凝实,一身白衣,精美的容颜,正柔情的注视着他,两个人正如错过时空般,默默的对望着。
他颤抖着,微微抬起不在年轻的手,要轻抚女子的脸,但,他的手却穿过她的身躯。
此时,他终于不能控制自己,喉咙里沙哑的喊出那个梦萦他千年的名字:玲珑。
雨水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载着满满的相思,洒在他所走过的每一方土地,每一片宇宙。“叮……铃……叮”响起一首念郎的歌,妾等君来……。
一滴雨水闪着光华打在莫离的脸颊,渐渐下滑,流到了他的嘴唇中,这雨好涩,如泪般!
“下雨了吗”,他虚弱地说。
“啊!你醒了。”正在抱着莫离的头梨花带雨的若瑄惊喜的道!
“呵呵,本想好好地睡一觉的,没想到被雨淋行了”莫离倒开起了若瑄的玩笑。
若瑄脸不禁有些发热,连忙擦掉脸畔的泪,依然带着哭腔诺诺的说“你真讨厌”!看着若瑄娇柔的样子,莫离不禁一呆,胸中却是一阵刺痛,“是你么?”他在心中问道!
自从莫离发狂般的将那些小混混子都打倒之后,又莫名的晕倒。若瑄可真的吓坏了,本想将他送回家中,但无奈她一弱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抱得动他一个七尺男孩。她也没带手机,莫离穷的叮当响更不可能买手机。街上也没有人,更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独自去店里喊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得抱着莫离痛哭,谁知哭了没十分钟莫离居然醒了,尽管莫离在梦中感觉过了很长时间。
此时,若瑄也有些惊讶于莫离的身体恢复速度,之前被打的流血的脑袋,此时竟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莫离连忙解释说小的时候和小朋友们打架经常被打的头破血流,次数多了脑袋的修复能力也强了。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与众不同,尤其是若瑄。
他认为若瑄一定会问自己发狂的事情,也一定会问魔法的事,因为大部分的人类是不知道魔法的存在的,他甚至已经找好了托词,但是若瑄并没有问,他从莫离刚才解释时小小的慌乱中已经读懂了,有些事情自己不适合问。
莫离和若瑄离去了,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因为之前的那一幕,耽搁了他们很长的时间,估计着辩论会已经结束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再往学校里赶。再说莫离浑身是血,而且衣服都撕破了,于是他们先来到了莫离家,莫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将若瑄送回了家,最后两个人总于要分离了,若瑄终于鼓足勇气羞涩了问了一句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玲珑,是谁?
莫离:……
也许若瑄也没有意识到,在她内心的深处某个角落里,此时已经默默的留出了一个位置,让给了一个人!当她多年后整理自己的内心时,忽然发现,在那个位子上已经长出了一株红莲,那株莲花旺盛的绽放着,照射出火一般的光芒,温暖着她的世界!
他们想不到,在他们离去后不久,那个阴幽的小巷里,冒起了阵阵烟雾,烟雾渐渐凝实,最后形成了一个人,胖胖的身材,圆圆的光头,正是之前被莫离轰碎的胖子。此时的胖子目光呆滞,忽然,他的眼珠动了一下,放大的瞳孔也渐渐收缩,眼中出现了黑眼球和眼白,他僵硬的活动了一下胳臂,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喃喃的说道:“孜孜,这幅身体还不错嘛!”。然后盯着莫离离去的方向阴冷的说道:“果然是你,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