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被那老头用邪法击伤的识海,如今已经昏迷半年多,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红米快速的说道。
“就是我们刚刚遇到的元莨吗?”玄空脸色变了,他没有询问洛玉为何与那元莨结仇,而是立即双手结印,一个个佛印打在钵盂上方的光罩上,将气息彻底封印在钵盂之内,没有丝毫泄露。
“是,那该死的老头是邪修,不对,应该说是魔物!”红米愤愤地回道。
玄空闻言点点头,快速取回一枚光华四射的丹药塞入洛玉的嘴里,而后掌心贴在她的后背,替她化解药力。
佛力乃是世上最温和的能量之一,洛yu体内没有出现排斥,药力化开,在经脉中运转一圈后,进入识海,仿若翻腾的火山之中撒下一片水雾,虽然不能熄灭火山,但也带来了一点点清凉,洛玉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许,但她依然没有醒来。
半响之后,玄空撤回手掌,让洛玉平躺在钵底,面上凝结一层愁云:“佛神丹,雷音寺最好的修复识海的丹药,但黄道友却没有醒来,看来她所受的伤比贫僧预料中还要严重。”
这佛神丹极难炼制,雷音寺内不会超过三枚,他手中这枚还是当初玄龟秘境开启之前,师父赐予他的。
只是,连佛神丹都无法修复的识海伤势,一般修士皆当场殒命,而洛玉居然硬挺了半年没有死去,这真是一个奇迹!
“那怎么办?”红米急得藤叶剧烈抖动,“什么地方有更好的丹药,我去找!”
“据说丹宗的浩元长老能炼制五阶上品的复神丹,只效果与我雷音寺的佛神丹相仿。”
“那你的意思是主人没救了!”红米闻言气得直起了身体,“你个该死的和尚,若不是你骗主人去无涯山北麓的冰湖,害得主人身受诅咒,主人如今如何会惹上那魔物,又怎么会被那魔物打伤!”
“你是说,此事与诅咒有关?”元牧脸色大变,再次俯身查看洛玉的身体,旋即目瞪口呆,半响才开口,“她怀孕了!”
怀孕!红米终于得到洛玉怀孕的确切消息,但此时却没有以往心境,怒声道:“怀孕了又如何,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
“黄道友昏迷半年,胎儿无法摄取能量,这对它的发育不好。”玄空眉头紧皱,试着往洛yu体内输入佛力,那蜷缩着的胎儿突然动了动,佛力立即被它吸收一空,旋即他感觉到一股吸力,通过洛玉的身体,强行吸取他体内的佛力。
佛力汩汩冒出,玄空只要微微一挣,就能摆脱这股吸力,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用那胎儿汲取佛力。
快吸,最好将那臭和尚吸干!红米暗自在为自己的小主人鼓劲,它猜测小主人必定是饿惨了,所以不嫌弃那臭和尚的佛力。
一刻钟后,玄空的额上开始出现汗珠,一直呆在他肩上的白狐急得眼睛都红了,伸出爪子抓住玄空的手往外一扯。
“佛音,别闹!”玄空朝白狐摇头,而这时,那股吸力陡然消失,玄空的手松开了,但看在红米眼中却像是那只白狐将玄空拉开的。
“你这臭狐狸,主人也曾救了你,如今你是看上了这和尚,就连主人之前的恩情都不顾了!”红米气得甩起一根藤条抽向白狐。
啪!藤条抽在白皙如玉的手背上,玄空将白狐护在手心里,朝红米单手礼佛:“你别怪它,它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贫僧每日往黄道友体内灌入佛力,她的孩子不会被饿着的。”
听到玄空的承诺,红米将藤条收了回去,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忿,冲玄空喝问道:“臭和尚,那佛神丹你还有吗?”虽然那丹药不怎么好,但聊胜于无。
“贫僧身上只此一枚。”玄空摇摇头,“不过你不要太过担心,黄道友受伤之初硬挺了下来,那便没有性命之忧。她一直昏迷不醒,也是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识海在自动修护,只要修复到一定程度,她便会醒来。”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红米心情依然烦躁,“那只傻猫还在那魔物手中,若是等个十几二十年,别说傻猫能不能活到那时,就是这诅咒发作,主人就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死去!”
就连它也要丢掉半条命,失去数百年的修为。红米心情越想越恨玄空,都怪这臭和尚,不然此刻主人早就飞升灵界了!
“诅咒一事是贫僧惹出来的,贫僧会负责到底。”玄空神情郑重,“你先将元莨追杀黄道友的前因后果跟贫僧叙述一遍,而后贫僧才好判定接下来如何行事。”
哼,你想负责就能负责得了吗?红米怒气未消,但此时也别无它法,只得将筑仙台内封印着神女心脏说起,及至说到元牧被洛玉击杀,而后元莨老头来复仇之事。
玄空没有预料到诅咒之事居然牵连如此之广,甚至牵扯到神秘的隐世家族元氏,洛玉以一人之力对抗玄黄界最神秘的家族,而今居然还能活着,真是邀天之幸!
不,她身上的秘密恐怕比那元氏隐藏更深,因为身中诅咒之人不知凡几,但能够做到她这一步的却绝无仅有!
不过,她此时的情况也着实危险,就算将她带回雷音寺或者天玄宗,怕也是于事无补,反倒容易暴露她的踪迹,引来元莨。
沉吟片刻,他开口问道:“黄道友昏迷之前留下一句话,说是要去破碎大陆,你可知她为何做此决定?”
红米本想用虎珀的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来回复元牧,但随即打消了此念,沉吟片刻后,回道:“我知道她五十多年前去过破碎大陆,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当时,她是独自去的,还是与人一道?”
听到此问题,红米更加不高兴,冷哼了一声:“那人早已飞升灵界,你问也是白问。”
玄空疑惑望了红米一眼,他不知道这妖藤因何生气,但也没有再问,身下钵盂微微一晃,改变了行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