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细微的火星,淡红色的火星移至眉心上方,距离眉心只有半寸距离之时,突然,一道紫纹突然冒出,迅速将火星攫住,绿藤仿若触电一般慌忙缩了回去,刹那间,紫纹带着火星一并消失在眉心下方。
玄空见此目光微微一闪,而一旁的白狐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公子,她好奇怪……”
白狐的声音很小,但怎么可能避过红米的听觉,它冷哼一声:“大惊小怪!你可知这世间有到底有多少种族?除了人妖魔鬼以外,还有蛮族和神族,你又可知蛮族和神族有何异能?”
“我只知道人族和妖族,”白狐眨了眨眼,认真的说道,“妖族如你我,人族如公子。”
红米闻言差点摔倒,它低声嘀咕了一句,便不再理会白狐,只盯着洛玉看,生怕出现一点问题。
“赤子之心不是傻白蠢。”但红米嘀咕的那一句话却清晰地传入玄空的耳中,让他神情一怔。
“公子,我真的很蠢吗?”白狐听到红米嘀咕的声音,眼圈都有些红了,忍不住仰头朝玄空问道。
“不,你不是蠢,你只是被我保护得太好了。”玄空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等到洛玉的事情完结,他就该让白狐自己去历练了,留在自己身边,虽让她保持了一颗纯净之心,却也少了心境历练……
红米没有管这一对迷糊人妖,等了一刻钟见洛玉没有不良反应,便一点点将火星送至她的眉心处,紫纹不断闪烁,将火星卷走。
等到这数十点火星全部进入洛玉眉心。已经是六个时辰后,洛玉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红米开始激动起来,在她耳边轻声唤道:“主人,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迷迷糊糊中,洛玉感觉自己身处一片雷海之中,灼热。剧痛。酥麻,如此反复,仿若是在毁灭与重生中不断轮回。但她睁不开眼睛,看不到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在痛苦中煎熬,时间流淌,但她却不知过了过久。或许已经过去百年,或许只是一日。她记不清楚,或者说是这痛苦让她神智模糊,根本无法计时。
只模糊记得,有一日。雷海中降下一片水雾,她舒服得眉头得舒展了少许,但很快水雾消失。她有些遗憾,旋即又在毁灭与重生中不断轮回。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发现,每隔一段时间,雷海中就滴下几点雨滴,只是少了点,但她依然巴巴地等着雨滴降临,或许下次就能降下暴雨呢,让她痛快的喝个饱。
而她期盼的日子终于到了,暴雨落下,落在身上,她只觉得灼热和剧痛在一点点消失,身上开始舒爽,又有些刺疼,就像自己长出一层新皮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停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时她听到一个声音。
声音很轻,有些模糊,听不清楚,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她有些兴奋,她想张口回应,但那声音却消失了。
“看来还差一点,我们今晚再去扑捉一只高阶鬼火。”玄空查看了洛玉的脸色后,对红米道,“今晚你一定要跟紧贫僧,不许擅自行动。”
“知道了。”红米有些沮丧的起身,主人居然还是没有醒来,但它这次不敢再探入她的识海,免得再被电一次。
不过,它能感应到,主人是真的快醒了,而且它刚刚看见主人的睫毛动了动,虽然微不可见,但它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此刻,天已经黑了,惨白的月亮挂在天边,玄空直接将洛玉和白狐装进钵盂中,而红米则趴在他的胸前的佛珠上,佛珠绽放佛光,将灰雾驱散。
“和尚,你身上宝物这么多,是不是把你们雷音寺藏宝阁给搬空了?”红米无话找话的说道。
“除了钵盂外,其它宝物皆是贫僧历练途中寻得,并非本寺藏宝。”
“哦,那你的气运不错。”红米淡淡的说道,心中却在吐槽,岂止不错,分明是上天眷顾,这臭和尚的气运怎么就不能分一些给主人呢?
“嗯,比之黄道友还差一些。”玄空颔首道。
“你在讽刺吗?”红米一愣之后,冷笑一声,这和尚的一脸和善果然是装出来的。
“讽刺,这从何说起?”玄空一愣,旋即解释道,“贫僧不知黄道友这数十年来的经历,但见她已入煅骨期,想来期间应是遇到了不少机缘。说起来,若非诅咒之事,黄道友会是我们这一代中最早飞升之人,也是这五万年来,最年轻的飞升修士。”
听到这话,红米立即高兴起来,此刻它全然忘记自己刚刚还在抱怨洛玉气运不好,与有荣焉的说道:“你这话说得有理,我红米挑的主人那自然是最好的,不管是天资还是气运。”说到这,红米又不忿起来,“若非诅咒之事,这玄黄界最年轻飞升修士的名号也轮不到那人!”
玄空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我们这一代中已有人飞升灵界?”旋即想到什么,微微一笑,“若是你指黄道友的族姐,那是不算的,毕竟她不是靠自己的实力飞升灵界的。”
“我指的当然不是主人的族姐。”红米晃了晃花苞,“你没返回大陆,自然没有听闻,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一人飞升,而他的年纪不过刚刚百岁,号称玄黄界这五万年来最年轻的化神修士。”
“刚过百岁的化神修士!”玄空很是惊讶,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皆是当年筑仙台比试中的佼佼者,他猜测道,“莫非是昆仑派的杜道友?”
“呵,那剑道小子给主人提鞋都不够格,他怎会是那第一人?”红米扬起了花苞,分外傲娇。
“那么是智元道友吗?”玄空又问。
“当然不是智元那只闷葫芦。”红米再次反驳道,而后有些不满又有些得意的说道,“你猜不到的,因为他根本就没去参加筑仙台比试。”
“没有参加筑仙台比试……”玄空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面孔,恍然大悟,“可是黄道友的师兄,楚扬楚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