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舒同,你有话就直说,我没空听你支支吾吾。”
“米宝,我俩有许多事情还没了结呢。你可不能就这么卷款潜逃。”
她冷冷的:“我两早已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他笑嘻嘻的:“怎么断呢?我两还没领离婚证呢。法律上,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你随便找个人去把离婚证办了就行了。”
“这可不行。我两是协议离婚,必须本人到场才能领取离婚证。”
米宝淡淡的:“那就走法律诉讼好了。法庭判决后,就可以不用本人到场。这样吧,欧舒同,我找个律师跟你接洽,反正我两也没有别的财产纠葛了,很容易判决的……”
她又起身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笑眯眯的:“急什么?米宝,你也知道,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肯定不愿意走法律程序,那样影响就太坏了……”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相干呢。
“想必你也看到报道了,现在,天下人都在追问我到底有没有离婚。绯闻正是满天飞,要是我此时去诉讼离婚,天啦,那绝对让天下人看笑话,正好落实了那些八卦者的谣言……”
这是谣言吗?
本来就离婚了。
真不明白,欧舒同遮遮掩掩的干嘛?有什么好隐瞒的?
“米宝,你也许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俩的笑话,大家都说,秀恩爱死得快……”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那是看你的笑话,跟我无关。不就是你当初利用我太彻底,现在虚伪的面目被世人揭穿了吗?”
“话虽如此没错,可米宝,你得站在我的立场想想。这种舆论氛围对我来说,可是相当不利啊,尤其是商场上的敌人,巴不得看到我的财产被你分割走一大半。你想,我要真是被他们看了笑话,以后怎么面对股民?”
米宝这才明白,他绕来绕去,就是要说那一半身家的问题。
再说,自己干嘛要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
欧舒同,并非天下人都是你妈。
“欧舒同,你不就是关心那一半股权的问题吗?”
“嘿,你知道还问?”
她忽然幸灾乐祸:“你现在头疼了是吧?分你一半身家,让你元气大伤,忽然很后悔了是吧?既然那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痛快承诺呢?”
他抚摸心口,西子捧心,苦着脸:“是啊,我痛苦死了……我心都疼完了,米宝,你要不要摸摸看?我心都碎了……唉,悔之晚矣……我也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蠢。唉,肯定是你这女人当初给我下蛊了……是你用美人计迷惑了我……唉,心都疼死了……”
她冷哼一声:“别说你心碎了,心都掉出来了也没用。实不相瞒,欧舒同,我已经把我俩的财产约定书保存在一个秘密银行里,你就算抓住我,也休想让我交出来……嘿嘿,后悔了吧?后悔死了吧?可是,迟了,太迟了,欧舒同你是活该……”
想想看,等离婚消息公告天下,他一半身家没了,欧氏集团也面临分拆风险,哈哈,股民们保准气得跳脚。董事会,绝壁找他算账。
看他欧舒同得意到几时。
今天这个兰博基尼,明天那个兰博基尼,嘿嘿,这家伙,整死他都是嫌轻的。
她幸灾乐祸,眉开眼笑:“欧舒同,你不是一直那么得意吗?不是当了主席风生水起不可一世吗?哈哈,你要是再敢惹我不高兴,我立即把欧氏集团的持有股权全部卖给你的敌人,嘿嘿,瞧吧,到时候,让你主席也做不成了。看你还今天送这个兰博基尼,明天送那个兰博基尼……”
他很久很久没见到她这样喜笑颜开的样子了。
心底,忽然也非常愉快。
“兰博基尼小王子,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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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板着脸:“我怎么听出一股浓浓的醋意?”
她不屑一顾:“谁吃你的飞醋?”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送这个兰博基尼明天送那个兰博基尼?”
“网站上不都写了吗?”
“嘿,这也证明你天天关注着我……”他忽然凑过去,“米宝,是不是开始暗恋我了?不暗恋我,你关注我干嘛?”
她急忙错开,“切,我还天天关注金秀贤、李易峰有没有绯闻呢,难道我就暗恋他们了?”
他哈哈大笑:“这俩哥们没我有钱,也没我帅,不值关注。”
她冷哼一声。
“欧舒同,现在该你求我了,嘿嘿,求我吧,跪在地上求我,也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他很好奇:“我真的跪下,你就肯把财产协议书撕毁,然后把股权都还给我?”
“想都别想。”
她直言不讳:“我忽然想到,你私人公司的一半身家,加上欧氏集团10%的股权,哈哈,这时候,我可能身价比你还高了。如果我就那么潇洒地还给你了,那我岂不是个棒槌?”
“米宝,我一直以为你视钱财为粪土。”
“我呸,男人才是粪土。”
他忽然狰狞一笑,“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了,米宝,你给我走着瞧。”
“切,怎么走着瞧?做法咒死我?欧舒同,你就别费心机了,我早就留下遗嘱,就算我忽然暴毙,你也根本得不到那笔遗产,我会把属于我的那份遗传全部捐献出去。嘿嘿,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没用……”
“米宝,你好狠,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居然这样待我?”
“我狠吗?这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当初非要留下我,才许诺重金?”
他唉声叹气:“看吧,这就是男人大方的下场。可见,对女人就得吝啬。米宝,你知道我有个哥们的绰号叫‘不锈钢公鸡’吗?”
“什么意思?”
“铁公鸡你知道吧?这位哥们最近和他的女友分手了,于是,女友送他一个绰号:不锈钢公鸡。意思是说,铁公鸡至少还能落点铁屑下来,可不锈钢呢,连锈都不生,锈渣渣都落下一点,其人就吝啬到了这等地步……”
米宝张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不锈钢公鸡——真是好形象。
“唉,早知如此,我也做‘不锈钢公鸡’算了,真真是好人做不得啊……”
她看着他“心如刀割”的样子,就很爽很爽,许久许久以来,心情都没有这么愉快过了。仿佛一种报复的快感。
兰博基尼小王子是吧?
看我整不死你。
等我缓过气来,真把欧氏集团的股权出手,让你这个董事会主席再也做不成了。
她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飘飘然的:仿佛把一个痛恨已久的敌人捏在手里,狠狠地蹂躏,狠狠地摧残。
欧舒同也不经意地看她,从未见她如此眉飞色舞过,仿佛整个人都从昔日的憔悴阴影里活过来了——自己和她的第一个真正新婚夜后,她装死病危,奄奄一息的软弱,仿佛一去不复返了。
多好。
她和强森决裂,居然没有憔悴至极,更没有要死要活。
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情。
他心内窃喜,只是不动声色。
米宝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就不必啰嗦了。欧舒同,既然你亟不可待,那我们约个时间,去把结婚证领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宜早不宜迟,这样吧,明天上午民政局门口见。”
“明天?是不是太快了点?我明天有重要事情,行程全部排满了。”
“那后天上午也行……”
“后天也不行,我这一周的行程都排满了,这半个月都不行,全部排满了……”
米宝气结:“欧舒同,你这样推三阻四有意思吗?”
他不以为然:“米宝,你真以为我赖着你不放?我有那么厚的脸皮吗?”
她呵呵。一脸写满了:你不就是那样吗?
“切。你也知道我兰博基尼小王子的为人。前有崔莲心对我念念不忘,中间有女继承人对我虎视眈眈,现在呢,我又看上了更年轻鲜嫩美貌的世界小姐冠军……米宝,你说,这些人哪一个条件不比你好?你以为我真舍不得你了?”
“恩哼。”
“别臭美了。我艳福不断,实不相瞒,现在这三个女人都咄咄逼人让我娶她们,我都头疼不已,哪里可能再跟你纠缠?我巴不得你快点闪人,腾出位置呢……”
“既然如此,明天就去领取离婚证,还你自由。欧舒同,我可是为你好。否则,你那些新欢旧爱,统统都是小三。”
我一天不离婚,我一天坐在这里:你的旧爱新欢便全部都是小三。
“唉,何尝不是这样呢。不过,米宝,你等我半个月,半个月后,我还你一个自由身。”
她狐疑,这家伙,难道又会耍什么阴谋?
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阴谋可耍呢?
她疑心,他是因为鼻毛被扒光一事,想要设法报复自己。
不由自主地,便去瞄一眼他的鼻毛。
他察言观色,几乎爆笑出声,却强行忍住。
“也罢,欧舒同,就一言为定。半个月后,我直接去民政局等你。”
她转身就走,连再见都懒得说。
可是,他偏偏不依不饶:“不行,米宝,还有一件事……”
“啥事?”
“我俩还没有吃散伙饭……”
“什么散伙饭?”
“离婚散伙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