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时候,院学生会会长有两个,一个是法学系的才女陈若晴,另一个是财经系的才子学院里的校草周泽亦。
一个冷静理智咄咄逼人,一个稳重睿智温润如玉。
大小事务皆配合的极好,以至于陈若晴觉得自己定会和这般温润包容的男子携手一生。
每一次,自己倔强的脾气总能在他淡淡微笑中软化。
她记得和妈妈谈论未来的时候妈妈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过:“你的感情不要轻易放下去,你若是找一个温润包容你的,他会在隐忍中离开你,你若找个比你更加强势的,你只会不断隐忍然后爆发。”
遇到周泽亦的时候,他就这么淡淡笑着:“你还好吗?”
干净的手为她捡起散落一地的资料。
有这么一瞬,陈若晴晃神了,世间怎么会有笑的这么干净,毫无杂质的男子。
成为会长之后和他的交流更加多了,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包容她不理智的小脾气,甚至还会为了她一时错手选择了她最垃圾的微积分课耐心讲解划重点。
迷恋,来的那么简单。
他第一次揉她脑袋叫她丫头,那是她在小学家庭变故之后第一次觉得她还能够被宠溺。
她觉得妈妈错了,如此温润如玉的男子,他怎么会离开。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儿,老人看的更为透彻。
那一年,周泽亦还是带着那抹淡淡的笑,对她说:丫头,我要出国了。
其实那一年只要周泽亦说一句,你愿意等我吗,她想,当时的她定是会同意的。
这个温润的男人却只是淡淡笑着,一如初见。
陈若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冷静理智的压着心里酸涩的感觉对他说:一路顺风。
Wωω ⊙tt kan ⊙¢ ○
一别五年,这句话却还犹如当初。
当杨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见到近来发呆平率暴增的陈若晴又处于了放空状态。
“陈大律师,”重重的将手中果汁放下,“你这个放空的样子若是让你的当事人看到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撤回委托。”
嘿嘿笑了两声,接过果汁,嗯,是她喜欢的味道。
吸了大半,陈若晴懒懒靠在椅背上:“周泽亦回来了。”
对面的人顿了一下:“不会狗血的来找你了吧。”
“比这个更加狗血。他车溅起的污水泼了我一身。”咬着吸管面无表情看着杨颖。
“这可比言情小说来的狗血啊。然后呢?”
“他貌似有急事,我就趁机跑了。”
“陈若晴!你能更加狗血点儿嘛!怎么每次遇到周泽亦你就一副没有半点儿骨气!大学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咬着吸管不回话。
其实,当时她是看到他车上下来了一个美女才不知道说什么才跑掉的。
但这个,不能说。
幻想过再次遇到周泽亦的情景,淡笑豁达的一句好久不见,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万遍。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却逃了。
她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态,思路还没理清,就跑了,不知觉的跑了,还是落荒而逃。
陈若晴,你真是矫情。
叹了口气,认命的活动活动腰骨,还是老实的把精力转移到手头案子上,逃都逃了,总不能倒退回去说重来吧。
矫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何必太过在意呢。
“若小晴,你的龟壳你还能躲多久?”
杨颖别有深意的望了陈若晴一眼,起身出门,关上门,掏出手机。
遇见了。
秦集团。
陈若晴乖巧的戴着耳机听音乐,窝在贵妃椅里看书。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慵懒懒打在她身上,她周身像是围绕着一圈光环。
安御然静静看了许久,关了电脑站起来。
认真看书的陈若晴被突然蹲下来拿下她耳机的安御然吓了一跳。
“怎么了?”
轻柔抚摸着陈若晴的脑袋,安御然邪气的笑:“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
被拖着走的陈若晴还没搞清楚情况,这是怎么了?
今天安御然开的是刚刚到的新款卡宴,新型车头让这款本来显得小家子气的保时捷变得霸气无比。
她是极喜欢大车的,用她的话来说安全系数高,不怕撞。
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很奇怪也很不可取,但是久而久之,安御然的车库里都是霸气越野车,商务车,再也见不着跑车的身影。
陈若晴也是刚刚在杂志上看到卡宴新款霸气的改良,口水不是留了一次两次,现在它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觉着扛不住了。
还没上车东摸摸西摸摸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安御然看着她两眼冒光的样子,大方拉过她的手,将电子钥匙放入她的掌心:“今天你开车,去哪里你决定。”
不是周末,所以电影院里人很少,买了一桶爆米花两瓶矿泉水,陈若晴晃着脚丫子在等待区里坐等检票。
也许是心情放松,也许是开到了自己心仪的车,陈若晴咬着爆米花:“那个售票小姐已经对你抛媚眼八次了,你要不回一个?”
其实不止那个售票小姐,刚才卖零食的兜售小姐也暗送秋波很久了,虽然人不多,但是三三两两的女声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若不是他怀里有个她,估摸着早就有胆子大的上来要个号码。
正眼也不看一下,安御然伸手轻拍陈若晴的脑门,对周围爱慕的眼光爱理不理。
吃痛的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却发现安御然肌肉发达,痛的是自己。
电影看得是泰坦尼克3D版,即使知道结局,即使这部片子已经在陈若晴心里留下很深的记忆,却还是哭的一塌糊涂。
安御然其实很想不明白,陈若晴可以装的冷血理智到让人牙痒痒,却也可以对这些个虚假的电影电视剧小说情节哭的天昏地暗,而且常常哭的止不住。
最大的失误是忘记买纸巾,哭的摸不着东南西北的陈若晴无意识的将眼泪擦在安御然一件要加上万的衬衫上,虽然看不到衬衫被污染的程度,但想想就知道已经伤亡惨重,估计回天乏术了。
看完一场电影出来,陈若晴还是抽抽着擦眼泪,安御然暗暗叹了口气,将她掰过来,捧着她湿漉漉的脸,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好了,不哭了,看你哭的像个花猫。”
吸了吸鼻子,陈若晴才发现安御然身上五彩斑斓的衬衫。
突然笑了出来。
安御然拧眉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责备,最后只能搂着陈若晴快步离开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