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烟的预测是准确无误的。
水李氏一路跟着水天德替水洛艳求着情。自己的闺女什么样,水李氏比谁都清楚。水洛艳自小娇宠惯了,吃不得半点苦。这一来一去,保不准还会出什么事。一边的,水李氏又气那水洛艳不成器,早就警告过她,别在这个时候惹上水洛烟,她却一刻也等不得,结果,水洛烟没害成,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水李氏不傻,当然知道这事肯定有蹊跷,但是铁证如山,她除非拿出证据,不然永远不可能推翻事实。为今之计,只能来求水天德网开一面。
“夫君,这艳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就放过她这一次吧。”水李氏一脸哭意的说着,满眼都是哀伤,甚是惹人怜爱。
水天德气火不曾消停,大手一挥,对着水李氏就是一顿骂:“这就是你教导出的好女儿,给将军府丢了这么大的脸,叫本将如何原谅她?闹成这样,她以后别想嫁人,本将在同朝官员里如何自处?”
水李氏被水天德骂的一句话也不敢吭。直落落的跪在地上,水天德气的来回在屋内走来走去,屋子里的东西被摔了一地,屋外的奴才们听的心惊胆战,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身冷汗。
估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水天德负手而去,不顾水李氏的苦苦哀求,走前,对水李氏说道:“这事,本将自有定夺。”
水李氏知道,这下回天乏术,只能这么楞楞的看着水天德离去。好半天,回过神后,她也离开了书房,走到回廊的转角时,正巧遇见了水洛烟。水李氏脸一冷,叫道:“站住。”
“二夫人。”水洛烟这倒乖巧的给水李氏请了安,但起身看向水李氏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平淡,道:“不知二夫人叫住洛烟有何事,这大姐还在地牢里,二夫人没去求爹爹,还有心思和洛烟攀谈?”几句话,讽的水李氏脸色大变。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水李氏这一次只能愤恨的指着水洛烟,那手颤抖的可怕。
水洛烟没在给水李氏开口的机会,淡淡说道:“二夫人,洛烟从来说到做到。望二夫人好自为之。这不,洛烟可在等着大姐的大喜之日,只是这嫁的谁,就不知晓了。”说完,水洛烟头也不回的朝祠堂的方向走去,留下水李氏一人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这春天的风虽凉,但却吹得水洛烟心里一阵爽快。想想这接下来的她早就布好的戏码,这日子不由的让她觉得满足起来。可转念一道,那一日慕容澈的威胁,水洛烟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果然,一日后,水天德就做了决定。草草的在京城找了户还算富裕的人家,备了足够厚的嫁妆,一分聘礼不要,把水洛艳嫁到府上做了人家的偏房。将军府在水天德的命令下,不得招摇,不挂红绸,水洛艳说难听些,就是自己从将军府过到了人家的府上,一点仪式没有。若真比起来,她堂堂一个将军府千金,还不如一般百姓家里嫁闺女来的热闹。
出门时,水洛艳打死不肯离开将军府半步,却被水天德无情的让人绑上了轿子,送了去。水李氏一脸的哭哭啼啼,却也阻止不了。而唯一的亲妹妹水洛容却一脸平静,一丝哀伤都不曾见着。安静的跟在水李氏的身后。剩下将军府的人,各忙各的,谁也没来凑这个热闹。
这一次,水洛艳真的是从里到外丢了个没脸没皮,在这西夏的京城再难立足。
时辰一到,轿夫抬着水洛艳出了府门,将军府的大门应声关上,水洛艳凄惨的哭声从城南的将军府一路传到了城北的夫家,引的路人为之侧目,议论纷纷。
水李氏嘤嘤的哭着,气的别过身不理水天德。水天德的脸面挂不住,再见水李氏这般,更拂袖而去。第一次,水天德回将军府后,没在水李氏的房中过夜,而去了三夫人柳名伶的房中。
这将军府内的谣传四起,二夫人水李氏已经不再得宠。莫名的,奴才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欣喜之情。水李氏的为人,如真落得这般下场,他们不觉得丝毫同情,只觉得大快人心。
“小姐,您这是在看什么呢?这夜黑风高的,没星星没月亮的。”茴香好了些,便呆不住的下了床,来到水洛烟的房里,就看见她对着窗外发起了呆,随口问着。
“观星象,看风向。”水洛艳答的很快。
“……”茴香无语了,一脸抽搐的看着水洛烟,这小姐何时还懂得夜观星象了。
“你这丫头不好好休息,下床干吗?那药可用了?”水洛烟收回了神色,突然冷声问着茴香。
茴香被问的傻了眼,连忙点了点头。水洛烟又问道:“现在可有力气?”
“奴婢有的是力气。”茴香虽疑惑,但还是答着水洛烟。
“那去给本小姐弄些燃火的油丁来。”水洛烟吩咐着。
“哦……”茴香的声音拉的老长,但还是利落的照水洛烟的吩咐办了去。
没一会的功夫,茴香已经取了油丁回到屋内。水洛烟接过油丁,仔细的收好,吩咐茴香掌灯,便往外走去。茴香在前掌灯,忍不住好奇的问着:“小姐,我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放火烧了梅院。”水洛烟随口说着,茴香一脸惊恐的看着水洛烟,那可是水李氏的院落,这小姐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吗?但水洛烟却突然笑了笑,说道:“瞧把你吓的。跟着本小姐走就是了。今晚后,就该送二夫人上路了。”水洛烟这话到了尾声,却显得阴狠无比。
茴香被这样的水洛烟吓了跳,也不敢再多问,匆匆走在前面,替水洛烟掌灯着。这已经深夜,将军府内安静无比,偶尔几个巡逻的士兵走过,加几声野猫的叫声,再无其他声响。而水洛烟的方向却直落落的朝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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