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鼎花苑是魔都有名的精英高档住宅区,而之所以说是精英高档住宅区而不是富人区是因为在这里住着的多半都是……比绝大多数所谓的富人都有钱的打工仔。
在这里外国人有很多,出个门左边看到一个英国的右边来个法国的,前面走着个德国的后面来个奥地利的跟你打招呼绝对是很正常的事情。
跨国公司在魔都的负责人,大集团请来的职业经理人,住在这里的多半都是这样的人。
而这里的房价自然也不会便宜,几乎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朱威廉就住在这里。
作为一个资深的小开,朱威廉的生活品质向来都是很好,开的车和住的房子都是能用好的就绝不用差的这种,而对此唐凝不但不反对还很支持,一方面毕竟是她的表弟,怎么样都不可能真的委屈了他,吃穿用度是很大方的,唐凝的严厉也只是在公事上六亲不认,在私下里,唐凝一直都对朱威廉很照顾,更何况,就算是在公司里朱威廉的职务也需要这样的待遇。
住着荣鼎花苑最好的户型,开着三百多万的车,银行卡里的余额就没有低于过六位数,白天管着百来号人,晚上要美女陪就有美女陪,朱威廉觉得自己这个年纪有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很好的了,很多比他更有钱的在他这个年纪正苦逼的赚第一桶金,等可以享受了身体早就不允许,而更多的是心比他更高但却永远没他有钱的人。
朱威廉的人生哲学是人嘛,总是要和那些不如自己的人比一比的,不比的话怎么能在那些比自己好多了的人面前有勇气活下去?
哼着歌转着车钥匙,朱威廉出了电梯来到自己家门口,手掌在感应器上感应了一下,滴的一声门自动开了。
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稀奇古怪很神经病的举动,但是在人多的时候哪怕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朱威廉也是这个样子的,他打开了灯,去进去洗澡之后光着屁股就嘶吼着汪峰的那首《勇敢的心》冲了出来。
天气虽然很冷,但是房间里每个角落都遍布着温暖的空气,常年恒温26摄氏度是这个高档住宅区众多福利中的一个,还有这里的隔音很好很好,哪怕是朱威廉吼的在大声也不用怕隔壁那一家德国来的人会听见然后投诉。
“这飞一样的……感觉……追求自由的……感觉……嗷嗷……”光着屁股甩着弟兄的朱威廉一只手拿着沐浴露瓶子另一只手张开从浴室里头跳了出来,闭着眼睛忘情陶醉地大吼。
幻想着自己在万众瞩目之下纵情歌唱,无数漂亮的不漂亮的美女对为自己疯狂尖叫,朱威廉兴奋的满脸潮红,睁开眼正要好好地摆一个pose,但他的身体却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猛地僵住了。
彻底地僵住了。
朱威廉曾经有很多次不同程度的尴尬经历,最轻的比如叫错了人,重一些的比如说人坏话被发现,再严重一些的也不过是学人家表白却被人家女孩子当着很多朋友的面给拒绝了,但是此时此刻,朱威廉忽然发现比起眼前的一幕,之前的一切……全他妈个比的是浮云了啊!
浮云你懂不懂?
浮云啊!
试想一下,你觉得你一个人在家,做一些稀奇古怪神经病一样的动作,说一些我是世界之王之类的疯话,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却听见沙发后面传来了一声压抑不住的闷笑声,然后过去一看,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的景象。
是的,朱威廉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唯一庆幸的是,这个人不是他的家人朋友甚至不是他认识的人,而且对方是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而更加不幸的是……他光着屁股!
时间整个都凝固了。
朱威廉的瞳孔里倒影出艾丽莎那美艳的形象,往常这么漂亮性感的女人总是能引起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旺盛火气,但是现在……朱威廉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躲到世界末日那一天。
“你唱的歌很好听。”艾丽莎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对朱威廉说。
朱威廉的嘴角抽搐,他猛地尖叫一声,声音尖锐变形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这次,朱威廉就算是一头猪都该知道眼前的女人绝壁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为了一杯酒几千块钱就能陪自己睡的寻常女人了。
“你打算这么跟我说话吗?”艾丽莎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甲,说。
朱威廉脸色一阵铁青,他刚想要扭头跑回去穿衣服,然后猛地就回过神来了,他理直气壮地站在艾丽莎面前,指着艾丽莎说:“这里是我的屋子,是我的地方,我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一边说话,朱威廉一边眼珠子乱瞄地想要找机会报个警……
“不用看了,我来之前已经把所有有可能影响到我们谈话的东西都处理掉了,包括你门口的警报器和你裤兜里的手机。”艾丽莎微笑着站起来,朝着朱威廉走来说。
艾丽莎一步步地靠近,朱威廉就一步步地后退。
朱威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囊过,靠到了墙壁,冰冷的墙壁让他整个人都哆嗦激灵了一下,这么一刺激,他猛地回过神来,操,自己是男人,这个女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说不定她是仰慕自己的威武雄壮送上门来的!
想到了这里,朱威廉看着艾丽莎的眼神就变了,他嘿嘿笑着说:“看来你对我没有成为你的导游很失望啊。”
艾丽莎笑容更加迷人,眼神里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几分钟之后,在一阵阵的惨叫中朱威廉被捆成了一个粽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
他不断地挣扎着,但是无论怎么用力,换来的却是身上的绳索越来越紧,他愤怒地朝着艾丽莎吼道:“你这个变态的女人,你快点给我松开,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这是犯法!我要报警!”
艾丽莎淡淡地说:“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太晚了。”
朱威廉疯狂地挣扎着,他怒吼道:“好歹给我穿件衣服啊!”
艾丽莎瞥了朱威廉一眼,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朱威廉厄了一声,脸色瞬间涨得血红,气喘如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不来,没一会嘎嘣一声晕了过去。
艾丽莎淡淡地说:“大人说过,羞耻心是人最负面的情绪,这是垃圾,我们因为羞耻心而牵绊,所以昏迷和死亡,是对羞耻心最好的终结。你还有用,暂时还不能死,那么就昏迷过去吧,我把你解救出来,也算是一种对你灵魂的洗涤和救赎。”
“大人?你们那个蛊惑人心的邪教异端还没有被绑上火刑柱烧死?”白俊逸的声音从艾丽莎的后方飘过来。
这一瞬间,艾丽莎的整个身体紧绷成了一张弓,她没有鲁莽地立刻回头,而是做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超前跑。
身体前冲了几步,一直到她觉得安全的距离这才转过身,瞳孔缩紧如同针尖一般死死地盯着坐在窗口晃着腿的白俊逸。
该死!
艾丽莎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引起了白俊逸的怀疑,在自己刚行动成功的时候居然就被抓住了,而之前她甚至完全没有发现。
“别紧张,我现在才出来就是为了缓解你的紧张,你看你现在这么紧张我们之间的交谈还怎么能继续下去呢?”白俊逸好声好气地安慰道,对美女嘛自然要温柔一点,哪怕是敌人也是一样的,最少宰了她不能破坏那种美感不是?要是这次是个男的杀手来执行任务的话,说不得现在已经被白俊逸你打的满头包从19楼丢下去了。
艾丽莎忽然一笑,身体好像完全放松了下来,她妩媚地看着白俊逸说:“你跟着我是对我有意思吗?”
“在酒吧有,现在没了。”白俊逸遗憾地说,然后他笑了笑,说:“别说说我了,我们谈谈你的大人,我很好奇,梵蒂冈那群变态天天满世界地找异端出来嚷嚷着要烧死,而你家大人……抱歉,我是真的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就是乔治,那次被我砍了一只手之后梵蒂冈的人居然还没捉住他?太让我失望了,奥斯汀这个家伙让我太失望了。”
刚刚放松一些的艾丽莎愤怒地喊道:“不允许你侮辱大人,你这个可怕的恶魔!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污秽的根源!要不是你的话,大人根本不会狼狈地躲避教廷那么多年!”
白俊逸不开心地说:“怎么我就成污秽的根源了?怎么我就可怕我就恶魔了?你们这些女人,每个月持续流血七天二三十年下来都不死的生物才是可怕的生物。”
艾丽莎脸色发白,她咬着牙,说:“你想怎么样?”
白俊逸气乐了,他说:“你听听你这语气。听听这话,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你跟乔治……可能还有几个小跟班,你们这伙人不远千里地坐飞机跑到华夏来,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找我身边人的麻烦,你还问我想要怎么样,你不觉得你这样问实在太过分了吗?我可告诉你,虽然热情好客是我们华夏人的美德,但是那话怎么说得,敌人来了我们有猎枪,朋友来了我们有美酒!”
白俊逸一番话说得慷慨陈词抑扬顿挫,而话落地身边却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姐夫,这句话是个外国人说的,你应该来一句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之类的……”
白俊逸嫌弃地看了一眼拆自己台的朱威廉,不爽地说:“我不是给你眼色了让你装昏?”
朱威廉颤抖地说:“刚才我装昏的这一会仔细地想了一下,觉得你可能把整个事情都看在了眼里……你为什么不早点解决掉她?”
一想到自己整个傻逼的过程都被白俊逸看到了,朱威廉就有一种撞墙去死的冲动。
白俊逸干咳一声说:“别闹,现在敌人还在眼前,我这不是为了万无一失,否则万一不小心被她跑了下次再找你麻烦怎么办?我不可能天天保护你的。”
“……”朱威廉浑身都在颤抖,听见白俊逸对他自己袖手旁观看大戏这种卑鄙行为的解释,朱威廉居然有一种: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我居然无言反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