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周含烟紧咬着唇瓣,双拳紧攥着,锋利的指甲刺入手掌都未察觉到疼!
司马逸那话说的很好,真的很好的。
一个婢子而已,一个婢子而已!
虽然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贪恋司马逸的柔情,那不属于自己。可是听到他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周含烟还是心如刀割。
有些事情,还印在心上,没有忘记那么快!有些事情,还在乎着,所以只能被伤害!
周小柔很满意司马逸这句话,立场坚定,明显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就知道,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司马逸都不忍心责怪自己的。因为司马逸这人重情,而她为了司马逸,甘愿献身于司马枫。光是这一件事情,都够让司马逸记一辈子,觉得愧疚一辈子!
紧紧抱着司马逸,很紧很紧的抱着,周小柔语带抽泣的开口,“逸,我不喜欢那个婢子!她好嚣张,那日若不是她在我面前大秀你宠爱她的暧昧痕迹,我也不会失去理智与她争吵。那婢子牙尖嘴利,自恃清高,着实让人厌恶!”
司马逸目光朝床榻看过去,眉头微微紧蹙起来,“小柔,那婢子......”
开口,明显是要替周含烟说些好话的。
然而,周小柔是何许人也,当她看出司马逸有心替周含烟说好话后,立刻扁着小嘴儿继续补充道:“那婢子长的太像我了!逸,你知道吗?我好怕,每天都在惶恐,在担忧,我怕自己夜夜被司马枫凌辱的时候,你却与那个长的像我的婢子行床第之欢。渐渐地,渐渐地,你就忘了我,忘了肮脏的我了!”
说到最后,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楚楚可怜,像极了被人抛弃的怨妇。
周小柔就是故意这般说,想看看司马逸会如何回答她。周小柔猜想着,司马逸断不会让她失望!
果然,就听司马逸肯定地回应道:“不会的,小柔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与那婢子欢好,纯粹是因为她长的像你,我只将她当做你的替身。与她欢好,我脑子里,心底里想的念的都是你。我对你怎样,你该清楚的。你非完璧之身,皆因助我而起,说起来是我亏欠了你,我又怎会嫌弃于你?”
这番话落地,有人欢喜有人......心寒!
欢喜的,自然是周小柔。她就知道,司马逸会这么说的。这番话的打击力不小,她相信某人此刻一定是认清楚状况了吧?
周含烟紧紧攥着拳,唇瓣咬的快要渗血了。她不仅是心寒,还心痛!司马逸这番话,真的是太残忍了,残忍的......她心酸酸的,想哭!哪个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将她当做别人的替身,能不崩溃的?
周小柔似乎觉得火候儿还不够似的,她依偎在司马逸怀中,伸手捧住司马逸的脸颊,鼻音浓重的询问道:“逸,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不嫌弃我?真的只爱我一个吗?”
其实问这话周小柔觉得很多余,她对自己有信心,对司马逸也有信心。她深知司马逸爱的是她,估摸着会与周含烟那婢子有纠缠,应该是因为贪恋那狐媚子的身体!
司马逸被周小柔捧着脸颊,面向周小柔红红的眼眶。那一刻
,他的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了。强忍着不去看床榻方向,只定定的看着周小柔,看着这个他爱的女人。
是的,他爱的女人是周小柔。只有周小柔才配跟他在一起!
轻启薄唇,司马逸坚定地回答道:“小柔,你莫要疑东疑西。我爱的女人从来都只有你,以前是,以后是,永永远远都是!”
周小柔抿唇,心底笑的春风荡漾,面上却仍是幽怨的样子,“逸,你对我真好,我也只爱你,永永远远只爱你!那......那个长的像我的婢子,你可不可以不要与她纠缠了。看到她的脸,我很没有安全感了,总是会惶恐,怕她鸠占鹊巢,李代桃僵呢!”
司马逸拧紧眉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床榻的方向。他想,他应该是一直都将周含烟当做周小柔的替身的。他并不喜欢那女人,只是贪恋她紧致的身子而已。既然她的存在让周小柔没有安全感,而她也一直坚持与自己不愿有瓜葛了,那么......
“小柔,你放心吧,那婢子已经被我逐出王府了。以后我不会与她相见,更不会再将她当做你的替身欢好。这下你可放心了?”司马逸以为这番话说出来会很简单,很容易。
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当他真的说出以后不再与周含烟相见,不再与其欢好这样的话后,他的心底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周小柔得到司马逸的保证,欣喜的不得了,直接踮起脚去亲吻司马逸。这一次,司马逸没有偏头下意识的躲避,反而是迎上前,热情的接受着。
一番激情热吻下来,周小柔心知床榻上的某人已经被打击的支离破碎,认清现实了。她只盼那狐媚子以后莫要纠缠司马逸,随便是纠缠司马敖还是别的男人,只要不是她爱的男人就好。
一吻完毕,周小柔温婉的问道:“逸,天色渐黑,你送我回府可好?”
司马逸目光快速扫了一眼床榻,然后回了一个字——“好!”
很简洁,却是很爽快的!他想,周小柔这般忌讳周含烟,若被她看到屋内床榻上有人,并且正是周含烟,不知会心碎成何种模样了。如此,倒不如离开也好!
打开门,周小柔在前,司马逸在后。关上门的那一刻,司马逸的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半透明的床榻。那里,周含烟还保持着最初安睡的姿势!
雇了马车将周小柔送到距离宁王府几十米处,待目送周小柔的身影步入宁王府后,司马逸立刻命令车夫快马加鞭朝回返。
马车驶到云来客栈门外,还未停稳,司马逸已经飞身下车,一路朝二楼尽头的包间奔去。
打开门,床幔已经被挽起,床单被铺展的整整齐齐。那熟悉的身影,已然离去!
司马逸拧紧眉头,不悦的低咒了一声。那女人,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么?
桌前,有一张白纸,将司马逸的脚步吸引过去。
他走近,执起,上面是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七王爷,您与宁王妃那番话,我记下了。希望七王爷正人君子,说到做到。今日之事,各自忘却。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不相干。若七王爷
仍贼心不死,有心将我当宁王妃的替身多做纠缠,我会告知宁王妃,仅此忠告!”
司马逸哑然,有种失笑的冲动。周含烟,好一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她竟然胆敢威胁自己了,好嘛,真是好样的!
紧攥着手中的宣纸,司马逸纵身跃出窗外,一路朝着瑞亲王府急速奔去。他想,那没用的女人被他折腾了一小天,定是走不远的!
从云来客栈朝瑞亲王府行走,需要走两条街,三个胡同。司马逸是在第二个胡同口处追上周含烟的!
夜色下,她步履踉跄,双手紧紧抱着双臂,头发凌乱,莫名的让人看着徒生怜惜。
“周含烟!”司马逸怒唤出声,大步上前,气息有些紊乱。他追这女人追了整整两条街,两个胡同!
一把攥住周含烟的皓腕,令她借着月色看到自己的脸。司马逸愤怒的吼道:“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等我回去?在闹什么脾气?”
周含烟挣扎了下,无果,便尖着嗓子吼回去,“我为什么要等你?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们有关系!我们上过床,欢好过。你的身子很迎合我的宠爱,我们配合的很合拍,我们是最完美的床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你安置在一处府邸,不让小柔知道。”司马逸听到周含烟说他们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当下嘶吼出声来。
周含烟笑了,因为司马逸这番话笑了,“呵呵,七王爷,您可真是自以为是。在您眼中,每个女人都像妓女似的,收了您的银子,然后巴巴儿的躺在床上,等着您的宠幸吗?也许,那样的人是有的,可是绝对不会是我。我不要您的银子,也不要您的宠幸。您......送给需要的人吧!”
司马逸更气恼了,“周含烟,你以为你是谁?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本王想要宠幸你是你的福气!就你这样的女人,早就非完璧之身,丢在街上都没人肯要你!”
他生气了,又端起了王爷架子。并且,说出口的话很恶劣,很难听!
周含烟狠狠地甩开司马逸的手,险些跌倒在地上。
她站稳脚跟,犀利的瞪视着司马逸,声音清冷的说:“七王爷,我不是谁,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儿。但是,您想要宠幸我,因为我长的像宁王妃所以想宠幸我,这并不是我的福气。世间男子何止千万,我想,终归能遇见一个知我疼我,怜我爱我的男子。所以,王爷以后不要再纠缠我,我会瞧不起您!”
司马逸只觉得胸口腾起无名的怒焰,气的他肺都快要炸掉了。这个女人,说话一定要这样不留余地是吗?
好哇!他堂堂王爷,没了这个下贱的婢子还不能活了不成?
“周含烟,本王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了。你了不起,你清高,本王倒看看你这个被本王玩弄过的女人有谁肯要。本王就坐等你遇见好男人那一天,届时送你万两黄金陪嫁,决不食言!”司马逸愤愤的吼完这番话,直接甩袖离去。
徒留下周含烟独自僵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襟,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跌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