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医挥手敲了一下高木的头,把我们给逗笑了。
“臭小子,吃你的饭。”
就在大家有说有笑的时候,陈队忽然间拿起手中的铁盒,站了起来。
“我先去看案子。”他朝着刘法医说道。
这里也就刘法医和他差不多年纪,刘法医点了点头,又望向我们,还朝我使了个眼色。
陈队一走,他手下的高辰木和杨威也立马跟了上去,转瞬间桌子上,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吃着吃着,忽然间迎面走来一个扎着马尾,身材姣好、容颜俏丽的女警。
她走到丽姐身旁,俏皮地用手臂推了一下丽姐,又看了看我和我身边的刘法医。
“许丽,还没吃完啊,你瞧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她朝我笑了笑,还不忘记损丽姐。
丽姐也不胖啊,只不过她的身材还真的比不上我眼前的这个女警姐姐。
我不认识她,只觉得她皮肤极好,目光如水,骨子里又散发出一股女警身上独有的魅力。
许丽噘着嘴巴,站起身用手指戳了戳她,道:“蒋冰大美女,我可不像你,为了保持身材,一天只吃一顿呢。”
原来她叫蒋冰,和我一样,名字最后一个字都是冰,我顿时觉得很亲切。
“想来这位就是局长的女儿了吧,好可爱。”说完,蒋冰居然上前捧住了我的脸,还揉了揉我的脸。
她这一举动把我吓了一跳,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揉搓我的脸,可是我又不好意思把她的手松开。
见我整个人僵在凳子上,丽姐立马将我面前的蒋冰一把拉开,笑嘻嘻地朝我道:“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吃哈。蒋冰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看到可爱的小女孩都会动手动脚的,语冰你别介意哟。”
说罢,她便把蒋冰给拉地远远的,还不忘记朝我打了个招呼。
“局里的女警都这么可爱的吗?”我笑盈盈地望着刘法医,丝毫不介意刚刚的事情。
刘法医点了点头:“她们两个都是信息采集组的,而且都是从沙林警官学院毕业,所以平日里走的比较近,也算是我们局的两个活宝。”
原来是这样,亲切总比冷酷无情要好,不像那个陈队,冷冰冰的,看着就让人害怕。
趁父亲不在警局,我便跟着刘法医一起去到解剖室。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或许是因为我们吃得比较慢,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了。
“刘法医,你为什么没有个助理的?”平时我看电视,法医身边都会带个助理,刘法医看起来也有三十岁了,没道理身边没有个小跟班。
刘法医转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即叹口气道:“我的助理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心里一惊,看来我戳中了他的伤心事,任凭他平时怎么开玩笑,我现在也不敢再和他嬉皮笑脸。
“他的尸体是我亲自检查的,可是......”
说到这里,刘法医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和原来嘻嘻哈哈的那个他大为不同。
助理的死,一定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不然五年以来,他不会连个助理都不找。
“那凶手,你们抓到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只见他摇摇头,满脸愁容之色,随即又朝我勉强地笑笑。
“现场什么关键性的线索都没有发现,可以说,这是一场完美犯罪。”
“完美犯罪?”这让我不禁想起了著名的黑色大丽花案件,到现在也是没有抓到凶手。
“嗯,这案子一直搁置了五年,到现在都没有结案。”
“刘法医,你别放弃,我相信你可以抓到那个凶手的。”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谢谢你。”他望向我勉强笑了笑,“不过,除非现在能发现新的证据,不然这案子是难以重启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助理究竟遭遇了什么,我还是不相信在现在这个法治社会,凶手还能逍遥法外。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解剖室了。有了上次来解剖室的经验,我这次倒是没有太过紧张。
好在这次解剖台上没有放着那架电动开颅锯,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刘法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我。
我道了声“谢谢”,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皱。
“今天早上,温华父亲来电话,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地址。那是个废弃的拆迁区,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温华父亲在那里有套老房子,很久没回去,温华有那里的钥匙。”
“我们按照他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栋两层楼的老房子,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血迹。经过检验,血是曹小乐留下的。房内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曹小乐的,另一个通过对比,确认是温华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纸上也是这么写的。
“温华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我说。
刘法医点点头,似是认可我说的话。
“目前来说,我们的确找不出温华的杀人动机。但是现场除了他和曹小乐的指纹外,并没有出现第三个人的。再者,他现在人不知所踪,这种行为更像是畏罪潜逃。”
“那现场除了指纹外,还有发现别的吗?”
“地面上有几根头发,经DNA对比,是死者的。现场没有组织残留,地面上的血迹从房间内一直延伸到门口,门口的扶手上的血指纹是曹小乐的。看来她被捅伤后,还曾经爬行过一段距离。”
“不是一刀毙命?”
“正常人很难做到一刀毙命,除非是对人体结构十分熟悉的医生,或是经过训练的特种兵。一开始也和你说过了,曹小乐是死于失血过多。”
我点点头,凶手行凶的地方实在废弃的拆迁区,那附近根本没人住,曹小乐就算大声呼喊求救也没有用。
说完,刘法医还补充了一句:“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通过我们今天在学校发现的那一串脚印,再对比温华的资料,身高体型都与他相符合。”
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温华,我还是觉得案子没那么简单。
可是如果温华不是凶手,他为何又要逃,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再者说来,平日里我也和温华打过交道,虽然他人痞痞的,但本性不坏,更别说写出“许你一世玫瑰花的葬礼”这样的话了,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刘法医说:“还能怎么办?一切证据都指明,这件事是温华干的。上面已经下命令,全力缉拿温华。陈队待会就会带人去抓捕逃犯。只要他有消费记录,我们就能查到他在哪里。”
原来是这样。我想到温华的父母,又问:“那他父母还好吗?”
刘法医叹了口气:“别提了,他父母也没想到他会干这样的事,今天在现场哭了一个上午,把我搞得头都大了。”
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刘法医,你真的相信曹小乐是温华杀的吗?”
“我们不能仅凭直觉去判断,真相依赖于证据。”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抓人的事情有刘队他们,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那串数字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温华只是想杀曹小乐,为何还要给其他四个人塞恐吓信?
可以说他现在还不出现,那么其他五个收到恐吓信的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回家的车上,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把剩余的五个人还有薄砺辰和莫致朗统统拉到一个群里。
莫致朗对这件事很关心,所以我拉人的时候也没忘记他。
我在群里发了一个难过的表情,一方面是我不相信温华是杀人凶手,另一方面,今天一大早就被个商贩说我最近会有血光之灾,我都不知道多憋屈。
不一会儿,许婷婷回复道:“凶手找到了吗?”
我打了“温华”两个字,想了想,随即又将那两个字删去,换成了“不知道”。
谁知道余晓施竟然说:“现在的警察办案怎么效率这么低,这都三天了,我连个鬼都没看到。”
我不想理会她,倒是白一山回复她的话:“是啊,说实话,我总觉得这几天,有人在跟踪我,怪渗人的。”
跟踪,难道说是温华?我立马问道:“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