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没门

“大哥!”

“爹地。”

凤冥绝俊美精致的脸庞上一片的扭曲,望着那烟雾缭绕的悬崖之下,目呲尽裂,嘶声狂吼。

小绯儿也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丝水汽的软软唤道。

不是不相信大哥,不是不了解大哥。只是心里就是忍不住会担忧,忍不住会恐惧。而绯儿就更别说了,一开始被坏人截住就够刺激了。刚刚还经历了更加刺激的,差点掉下悬崖,却被爹地救了下来。饶是绯儿比之一般的小娃娃要大胆,也是受不住心中的那些刺激。要不是烨儿那个死人小弟一直不许她叫,只怕她早就哇哇哇的叫个不停了。

“他不会有事的。”

刚刚才睁开眼的凤烨,粉嫩可爱的小脸却是一脸冷冷酷酷的大人表情。他淡淡的望了一眼那深渊,声音笃定的不带丝毫的怀疑。

凤冥绝闻言,原本一脸激愤的俊容顿时卡住了。大哥的这个儿子,真他妈太恐怖了吧!虽然说父子天性,但他这个四弟也敢说是绝对的了解大哥的!为何,这个四岁不到的小娃娃,竟然能够比他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还要沉稳、冷静啊?

他真的是要抓狂了!连让他发挥一下情绪都不让……

“快闪开!”

就在凤冥绝心中一片无语之时,由着那悬崖之下响起了一声暴喝!不是凤冥夜是谁,他那修长的身子宛若一只灵活至极的猿猴。长臂抓着一根长长的树藤,整个人向着上面飞荡了上来。

“大哥!”

凤冥绝瞬间收了开始的表情,虽然心中并不意外,但他依旧有些激动的唤了一声。然后抱着怀中两个小娃娃向着里面错开身去,让开一块地方,让凤冥夜顺利的荡上山顶。

“走!”

凤冥夜宛若一阵疾风般的刮上了山顶,眼眸一沉,便吐出了这么一个字。衣袍被刮坏了许多的边角,凤冥夜妖娆的俊颜沉稳,一双凤眸锐利至极。

这峙山上下,他都是熟悉至极的。这悬崖哪个地方有凸出能借力,哪个地方有树藤能够让他够扯,他都一清二楚。那宇离寒能够设计这般一环接着一环的连环绝杀,如何会估计不到:这个他曾经熟悉至极的悬崖,不可能要得了他的命?

点点头,将怀中的绯儿交给了他家大哥,凤冥绝立刻跟在了凤冥夜的身边。

“嗖嗖嗖。”

就听到尖锐又急促的声音响起,两人身形还未站定,暗处突然射出了无数的箭雨!

流星追月、银钩划空,那一支支箭羽宛若出海蛟龙,在天空下划出了夺目的光芒和无尽的杀气!

不再是一开始的简单的伏击,这一次箭羽完全是按照某种诡异的规律而形成的绝杀一击!那种力量和强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射出的。

怎么回事?这些箭羽的力度太诡异了,简直就和凤冥夜、凤冥绝这般高手只是略略不如了。宇离寒身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绝世高手?而且,这种天衣无缝的配合,这是不可能!

“想走?未免太天真了!”

飞箭急射而出,暗处一个阴仄仄的声音突然响起,带起了一阵恐怖的杀气。

接着,周围的竹阵中的竹子瞬间破开,无数道诡异的身影由着四面八方的向着悬崖边的两人冲了过来。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衣服,熟悉的令牌……

这些,他曾经由皇室隐卫的手中看到过无数次得一批人……这是,母后凌太后暗中培养的最强的一支队伍啊!这一支队伍,应该是在凌太后还不是皇后之前就开始培养了。算得上是她最为强大的依仗。这么多年来,他们曾经为凌太后做了不少事情了。

然而,七岁的凤冥夜就无意知晓凌太后不是自己的生母了。登基之后,自然对这个女人颇为忌惮。是以,她在暗中的一举一动,他都早早的命人注意了。

只怕是这个莫寒向着母后献计,以绯儿和烨儿的性命来打击他呢!原本,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但为何这莫寒却将凌太后的这一支队伍放在了最后的搏杀之中?

而且,眼前这一个个的死士们,也是那般的诡异!神色呆滞、手脚完全不是自己在控制,而且功力比之平时大增了!

那个莫寒给他们用了催功之用的丹药?而且,还控制了他们的神智?让这一支最强的力量的战斗力在瞬间被强行的拉至顶峰。

这是要杀他,定然要他死于这些人之手,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杀了他们所有人呵!

凤冥夜倏地怔住,在这一瞬间,将这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对方隐藏极深的意图!

好一个莫寒公子!好一个池宇国真正的太子殿下!

原来,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他的性命罢了!他更要摧毁整个夜月国!若只是单单只是杀了他凤冥夜,夜月国的一国之君。夜月国对外依旧还有凤冥洌这般良将、在内依旧还有母后这般心机深沉之人。但若,他这个夜月国的一国之君是送葬在自己的母后、当朝太后娘娘凌太后手中的话,这意义就大有不同了!

他若真的死了,而凶手竟然是生母凌太后。那么,太后算得上谋朝篡位、大逆不道,他手下的势力定然要将太后肃清,然而凌氏一族为后盾的母后,定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原本,这一次峙山出事,母后就参与了其中。他若是再死于母后死士的手下,铁证如山,再无任何的辩解可能!

两股势力相争,夜月国朝中顿时大乱!而他池宇国的太子殿下,就算是留在夜月国的腹地,又有何惧之?而夜月国内朝中乱成一片,短时间之内只怕无法恢复元气。问鼎天下、逐鹿两国便再无可能!

好毒辣的计谋,居然算计到了整个夜月国上了!

“躲!”

瞬间理清了思绪,凤冥夜来不及说出半个字,只能急而又急的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手中还未放开的树藤,倒是又拍上用场了。凤冥夜立刻抱紧怀中的小宝贝,双足一点,灵活至极的荡下了悬崖。只不过,这一次为了躲避那些密集无匹的箭羽,他只是躲在了略略在悬崖下面一点点。

但看那一边的凤冥绝,手中的赤霄潋羽划开优美的弧度,竟然在瞬间躲了一人性命。抽手,那赤霄潋羽竟然将那人的尸身一齐飞回了凤冥绝的手中。以人肉之躯挡住那密集的箭羽,凤冥绝虽然躲得有些狼狈,却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他当做挡箭牌的那一具尸体,早被无数的利箭刺成了一个刺猬状了!

避入悬崖之下的凤冥夜瞬间踢劲,一口气掠了上来。

“夜帝、绝王,果然举世无双。可惜,今**们就葬身于此地!若非是夜帝破了这困龙迷阵,在下这最后最狠的一招只怕是用不上了。要知道,这般的迷阵,只有阵破生门出,我的人才能成功的进入。”

隐在暗处的莫寒长身玉立、勾唇浅笑,淡淡然的道了这么一句。身形修长,温润如玉,他一身的浅蓝、纤尘不染。然而,说的话却是字字带利,句句藏刺。

而那些毫无知觉的死士们,依旧前赴后继的向着两人扑了过来。厮杀,一触即发!

凤冥夜和凤冥绝相视一眼,眸中皆是杀气腾腾、嗜血至极!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两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娃,瞬间就扑入了一群死士之中。杀,只有杀,再无任何别的动作,再无任何别的言语。

毫无任何痛觉的死士前赴后继的冲了上来,原来的世外竹林瞬间变为修罗战场!

凤冥夜和凤冥绝两人宛若两只狂怒的雄狮,手中的利器一出手,便会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刀光剑影,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了生与死的较量。

杀戮!

一层一层的血液飞溅而出,一次一次的绝杀决然出手。凤冥夜狭长的眸血红若魔,手中的银丝软剑已经被血液侵染的分不出原本的模样。蓦地,他背上一痛,却是因为在对付正面两人之时,后背被人狠狠地划下了一个伤口。而一旁的凤冥绝的情况,亦与之差不太多。

两人虽然凶猛无匹,却又要分出一直手臂护住孩子,又要同时对付这般数量的毫无痛觉的死士。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个的地面散布着一层残肢断节,鲜艳至极的血,妖娆了一地。这夺目的血红色之中,已经分不出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怀中的两个孩子,都已经被眼前的修罗地狱吓得怔住,绯儿早已惊的晕厥。而烨儿,却也只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冥夜和凤冥绝两人,宛若两只绝地的孤狼。疯狂的出手,甚至已经开始不为自己防守……身上的伤口,也越拉越多……而两人的眸光,却愈发的凌厉逼人!

可是,战斗还在继续,一招又一招的绝杀,连绵不绝的袭来……

周围的死士,却越来越多,攻击越来越凌厉。

“呵,手中还抱着自己的孩子,夜帝、绝王,你们就是在如何厉害,今日也必须给我躺着回去!”

一旁的莫寒望着那战场之中宛若修罗的两兄弟,薄唇勾勒了一丝凌厉的笑,泛起了无尽的冷意。快了,很快,他的目的就要达成了!夜帝,哪怕你聪明一世,霸绝天下。今日在此处,也必作了池宇国的垫脚石……

他笑的依旧温润,只是那温润之下,包裹的却是世上最狠最利的杀气。

死局,这是一个无解的连环死局!困住了凤冥绝、再困住了凤冥夜,最后要困住的,是整个夜月国的命脉!

战场之上,宛若修罗的凤冥夜一身是血,他蓦地高高的抬起了凤眸,望向了那天边的灼热的日头。

白亮如昼呵……明明周围的阳光那般的炙热、那般的明亮,为何,一向冷酷的心,竟然染了一丝的惧怕。惧怕怀中的孩子不能活,惧怕再也看不到那最爱的娇容。何时,他鬼面修罗,竟然也有贪生怕死的念头了。

凤冥夜心中自嘲一笑,妖娆的俊颜却依旧冷酷的令人心颤!

难道,他们真的要葬身于此么?

不,绝不。他的孩子,他的四弟,绝不!

抽身抬手,银丝软剑划破空气,再一次穿透了一个死士的温热的身躯。

“不可以……大哥绝不可以……”

凤冥绝俊逸的脸庞上全是点点鲜红,狂暴的宛若被困住的兽。他依旧在不断的出手着,出手着,薄唇呢喃出了这么一句话。凤冥绝心中燃起难以言喻的痛,无论如何,大哥也绝不可以死……他是夜月国的皇,是整个夜月国的主心骨,绝不!

“呵呵,夜帝,你既然是要死了。我今日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吧!你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我池宇国的太子殿下竟然有两个吧?”

而这一边,莫寒俊美的脸庞上忽而勾勒了一丝的胜利的得意,缓缓的吐出这么一句话。那修罗场之中的两个男人,此刻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池宇国的,两个太子殿下。

凤冥夜心中一窒,抬眸望向了那一身浅蓝、温润飘然的莫寒,眸中露出了一丝的疑惑。千般算计、万般的仇恨,这样的连环绝杀,这样的深沉的心机,为何?

“呵,饶你夜帝聪明一世,只怕也绝对想不到吧。池宇国的太子殿下,原本就是双生之子……他是太子殿下,我亦是太子殿下!为了防你夜月国,母后忍痛毁去王弟的容颜,再将小小的我送出皇宫,隐于他国……夜帝,你可知多年来,我与王弟多恨你?”

俊容淡漠至极,终是嗤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宛若带着这世间最深沉的黑暗。那个一身温润的男子,在这一刻温和尽褪。有的,只是无限的恨,无限的狠。他想要这个男人死,他想要凤冥夜死,已经太久太久了……

父皇昏庸,沉溺美色。而他们俩的母后却必须承受着父皇的冷落,还要以柔弱的身躯肩负起一国之重。为了池宇国,母后竟对他们两个心神骨肉如此的下手……如何不恨,如何不怨?三国鼎立,百年之间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原来如此!双生之子,太子双生!都说池宇国的太子殿下,年少喜玩,不慎跌倒毁去了一脸俊容,谁知道原来竟是如此。

“所以,你去死吧!国恨家仇,都需要以夜帝的血为祭!”

莫寒那俊逸的脸庞,如今却森然可怖的宛如索命的冤魂。他双眸中只剩了惊天的恨,声音一个拔高,全是掩不住的尖锐。

那些死士缓缓的立起了身躯,就要向着渐渐不支的凤冥夜和凤冥绝动手……

“碰!”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把利器划破长空!连续斩杀了三个要对凤冥夜、凤冥绝出手的死士,才依旧染着杀气的落了地。

“我夜月之皇,岂会死在小小池宇的奸计之下?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接着,一道清冷坚毅的声音传入过来,一字一句都清晰明白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膜!

什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们,绝不可能!

修罗场上的凤冥夜和凤冥绝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是祀的声音!而一旁的原本胜券在握,一脸得意的莫寒,却狠狠的摇了摇头,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他们怎么可能过来?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过来?

“皇上!”

焦急又坚毅的呼声此起彼伏,凤冥夜和凤冥绝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祀、宫、商、角、徵、羽夜月皇室隐卫六位长老来救他们来了!

“砰砰砰,啪啪啪。”

耳中,利器出手,战马奔跑的声音不绝于耳。越来越多人涌了过来,他们来了,来救驾了!

援兵到了!原本逐渐无力的两人,下手瞬间转为凌厉了起来!

六位皇室隐卫同时出手,两人周围的死士顿时倒下一片,手下的压力大减。

“太子殿下,局势已变,快走!”

一旁一直欣赏着凤冥夜和凤冥绝两人挣扎的儒,此刻一双细小的眼眸却闪着极为急切的光芒。夜月国的皇室的隐卫们全部出动,他们岂是对手?只怕这峙山上下都已经被包围了,再不走,别说取走夜帝、绝王的性命,只怕他们都要搭进去!

“走!”

莫寒那温润俊秀的脸庞已经是一片的扭曲了,沉默了两秒才恨恨的吐出了这么一个字。重兵在前,他就是心中再如何的惊骇、不敢相信,眼前明明白白的一切也足够他瞬间冷静下来了。

如此的重兵,如此的时机。莫寒那一双淡雅的眸子里,眸光妖冶,明明灭灭。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一件什么,薄唇突然勾勒出了一丝古怪又得意的笑意。

得了莫寒的命令,儒立刻就和莫寒两人向着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暗道走了过去。两人冲入密道,前面一走,后面的密道便不断的坍塌,不让任何人能够追踪。

而外面的战场之上,六大长老已经肃清了战场上所有的敌人。几人飞快的奔到了凤冥夜和凤冥绝的身边,将浑身伤痕的两人紧急的处理了一下伤痕。

莫寒和儒两人也飞快的由着密道一路向前,而那密道的出口竟然是悬崖之边上的一个极为隐秘的秘洞。

“凤冥夜!本太子最后再送你一个消息。虽然这一次让你侥幸脱了困。可是,眼下夜帝最爱的女人,只怕已经被人掠出宫了吧?以倾皇的手段,此刻你就是想追也应该是追不上了!原本,倾皇和我提出合作,我以为他的计划是成功不了的。没想到,原来,反而是我没看穿这一局……记得一开始的鹰儿么,它原本传来的,可是宫内柳贵妃被人盯住了的消息。呵,那是夜帝你留着的最后的一支隐秘力量吧……可惜……”

抽出秘洞之中早就准备好的绳索,丢下了悬崖。莫寒双手握紧绳索,在跳下的那一瞬间,蓦地对着被人救下的凤冥夜扬声大喊道。

人,带着绳索向着悬崖之下跌了下去。那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弱,最后消散在了风中。莫寒的声音,明明淡然的很。偏偏听在凤冥夜的耳朵里,却宛若一声惊雷。

声音逐渐消逝,而那悬崖边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莫寒的影子?

烟儿?被颜倾殇……宫内……被救,鹰儿,他最后一支力量,难道……

“悬崖之下是那一条小河,有人埋伏着,这一次让这莫寒插翅难飞!”

祀的声音,带着一丝绝对的杀意。他眉眼之中,尽是一片兴奋之意。池宇国,敢算计他夜月国之皇,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皇上,先回宫吧。”

一旁的徵恭敬的对着凤冥夜躬身,声音低沉谦卑。

“祀、徵,是你们对不对?你们竟然把朕和莫寒都算计进去了。好,好!真是好大的胆子!”

凤冥夜蓦地勾唇一笑,那笑容里却是无尽的凄厉无尽的寒冷。嘶哑的声音,不算狂暴,却带着一种令人发颤的气势。呵,他竟然没有发觉,他竟然没有发觉!他以为还存了一支力量在保护着烟儿,他便可以高忱无忧,岂会料到,这祸乱却是出自他夜月国之内……

峙山之上,那一层又一层的伏击之人、山上如此精准的困龙迷阵、再加上母后的人马异动。这莫寒是在月城附近潜入了多少人马呵!这夜月国的层层防御,他心中是再清楚不过了。夜月国可不比其他的国家,防御严之又严。峙山离京城不远,而且他唯一的骨血还放在这里。边上的明哨暗哨岂在少数?

那莫寒带了这么多人潜入夜月国,他手下的祀和徵怎么可能毫无知觉?既然会有感觉,定然会顺着这一条线去追查下去!可是,为何情报却并没有送上来?不管有没有查清楚背后动手之人。在这个地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应该要上报于他。可是,祀和徵却没有!

偏偏,在四弟那会儿,就让莫寒放了人,带了了信。又在四弟被人设计了之后,在那个节骨眼上送了那样的一封急报给他!

调虎离山,这是调虎离山呵!这是要支开他,不要他留在宫内……

然后,偏偏又在他救人最后,突降奇兵,一举灭了池宇国的阴谋,更是早早的就埋伏了莫寒!

这都是设计好的,全部都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罢!

而倾皇,一开始在大殿之内救他,指出那个宇离寒是下毒之人,也只是故意为这个计划推波助澜罢了!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是明白的!

祀和徵,这是要烟儿离开他么?是觉得烟儿会阻扰他的霸业么?还顺便,将池宇国狠狠的打击一番么?

他们竟然敢,竟然敢呵!

“皇上,属下都知错。可是,那个女人绝对是皇上的累赘。若非是她,皇上怎么会被西域倾皇牵制?若非是她,太后娘娘又怎么会这般心急,勾结到了莫寒这个外人身上,被池宇国的人利用?皇上,那个女人不能留,她会成为皇上唯一的弱点。她不能留呵!”

一旁的祀缓缓的低下了头,然而,声音却依旧冷硬。是的!他一直就不喜欢柳如烟。三年前是那样,三年后更是那样。那个女人,一次次的让皇上破例,一次次的让皇上优柔,她不能留,更不该留!他们岂能看着这千古霸业因为一个女人而破灭?若是那个女人还在,她身上中了那个什么禁咒,皇上定然会一直都被西域倾皇压制。

“皇上,请皇上恕罪。若是要怪罪,就怪罪我和祀两人好了。”

徵也闭上了一双眸,一副任由凤冥夜处置的模样。他们设计,让倾皇带走了那个女人。开始便已经收到了消息,他们应该要出宫了。峙山离宫中最快也有大半日的行程,追是绝对来不及了。

“恕罪?知错?”

凤冥夜妖娆的俊颜之上,处处皆是血迹,轻的像是耳语的话语。他在笑,男人笑的那般的妖,那般的美。不带一丝的霸绝,不带一丝的杀意。不知为何,映入众人的眼中,却让人感觉他是在哭一般。似乎是心被掏空了,似乎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你们怎么能如此?你们竟然!”“大哥,大哥?”

凤冥绝见状,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皇室隐卫的六大长老。显然,他也想明白了这事情的前后始末了。蹭的站起身来,连身上的伤痕都顾不上,凤冥绝盯着眼前宛若失了魂的大哥。心知,一向霸绝冷酷、对什么都无惧的大哥,居然有一日会露出这般的表情,定然是心痛到了极致啊!定然是失望到了极致啊!

凤冥夜依旧是笑,只是那笑容渐渐的变了模样。由着轻柔、无谓,变得铁血、狠绝。

“朕要去追她!”

没有多言,只丢下这么五个字,凤冥夜打了一个呼哨。风隐立刻欢快了跑了过来。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凤冥夜魅绝至极的脸庞上一脸的铁血,再无任何软弱的表情。

另一边,皇宫之中,凤夜殿。

一道修长的身影鬼魅般的窜出了凤夜殿,他的容貌绝美若皎皎明月,他的身形挺拔若清竹。宽阔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纤细娇小的小女人。这个男人,不是西域至高无上的倾皇是谁,而他怀中的女人,不正是一直被搁置与凤夜殿中的柳如烟!

原本,他应该早早的由着这皇宫之中脱身了。凤冥夜被人调虎离山,而这皇宫之中的隐卫们么,自然是看似紧、其实松散的可以。或者说,那几个愚忠的皇室隐卫,一心一意为他们的主子凤冥夜着想,一心想要凤冥夜领着夜月国称霸天下。他们心中,或许还巴不得他将烟儿带走呢!

可惜,他来这皇宫的凤夜殿中之时,那里面早已有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飘然绝世的高人,仙疯道人。这个仙疯道人的本事奇高,哪怕是他也不敢随意而为。倒不是怕他,只是今夜他的目的是要带走烟儿,但这里可是夜月国的皇宫,仙疯道人若是想要破坏,容易至极。

“烟儿,乖乖的,不要出声。”

飘然似仙,淡雅似水,他对着怀中的小女人低柔的道了一句。

“嗯。”

柳如烟下意识的仰起了绝美的小脸,随口了应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在凤夜殿中看到了这个男人,心中便下意识想要相信他,服从他。十分自然的感觉,偏偏在偶然的片段之中,她却又感觉到了一丝的怪异。

哪里不对?一切都很自然啊!非常的理所应当,柳如烟睁着一双美眸,脑子里是一片的茫茫然。

“小子,你也太不厚道了。”

带着几分抱怨的声音传来,但见一个清瘦高挑的老头子,头花灰白,一身古怪的乞丐服。实在是十分之个性,五分的洒脱,至于仙风道骨?额,勉强还剩下那么一两分吧。

此刻,老头子正对着颜倾殇翻着白眼。他一路可是掐算好了日子,慢悠悠的走着。果然,不偏不倚让他赶上了夜小子被人半哄半骗的弄走的时候。正想趁着这个时机,先帮他的女人给镇一镇那禁咒。顺便对着这小丫头信口开河几句,丢上一颗丹药。

但是,这小子倒是好。他还未开始,就被这个比他还仙风道骨的小子夺走了目标!

可恨哪可恨!

“道人,我要带走她。”

颜倾殇隽秀的眼眸深沉,凝视了怀中的女子一眼,温润的声音清冽若风。那一眼极短,却似乎是包含着万千的情绪,那般复杂。有爱怜、有迟疑、有坚韧、更有……一丝的倔强。

“可是,你怎么能这般的带走她?好歹也让我这个老头子对她施了针、稳住了她的精神再说。以你的聪慧,不可能不明白老头子的意思啊!难道……”

仙疯道人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脸的深沉睿智,难得的正了脸色。他在大殿的屋顶上,遥遥的望着一脸温和的颜倾殇。

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捋着胡须的手指一紧,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颜倾殇。

“是,道人。你想的没有错,我要让她沉入这种状态,我爱她。”

一身纯白的颜倾殇勾唇一笑,那一笑极美,耀花了别人的眸。他的声音里染着一丝的温柔,不是温润,不是温和,是温柔,那种能倾尽一切的温柔。

原谅他,他不爱一开始的那个烟儿,他不知道接下来的烟儿,才会是他真正的心之所属。他是真的动了情,动了心。他心中有了温度,有了柔软,有了希望,有了期待……

他不再是曾经那个无欲无求的颜倾殇了……看着她留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绽放着笑颜。他才懂得这是多么的令人心痛、多么的难以忍受。

“啧啧,无心而生,却为情所困。执念……这都是执念,皆是虚妄啊!强求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这是何苦。”

仙疯道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又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原来,他竟然为了这个女子……没想到,西域至高无上的地位、无法逆转的宿命,竟然在这颜倾殇的眼中不如一个女子。何苦,他这是何苦呢?逆天改命,岂是凡人能所为的?

“我要带走她,只希望道人今夜不要阻止我才好。”

优雅高贵,颜倾殇缓缓的对着仙疯道人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那从来无波的语气之中,竟然染着一丝的恳切之意。翩若惊鸿,他白袍翩跹,一步有一步踏空而行,抱着柳如烟向着外面飞快的退去。

“额,可是,老头子已经以夜小子的鹰儿发了信纸了。你怎么不早点和老头子商量呢?真是的!而且,一开始被你闯入,老头子一时不查,被你得手之前,顺手就给这小丫头吃了一颗定心丸了。额……颜小子,貌似,你的处境不太妙……”

仙疯道人一张精明的老脸上一脸的惋惜,一副十分十分的不小心的模样。但是,那眸中闪过的一丝的精芒,却让颜倾殇无法忽视。

果然还是如此!颜倾殇在心中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道人果然不会放他离去。但是,今夜他必须带走烟儿。烟儿,应该留在他身边,无论要用怎样的手段、要以怎样的代价。他都希望能够和她尽量的多相处一点,再一点……

“既然如此,那倾殇就得罪了!”

一声白色长袍纯净无瑕,他淡淡然的对着仙疯道人说了一句。整个人宛若闪电般的飞射而起,向着仙疯道人逼了过去。

而一身乞丐服的仙疯道人十分无谓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四肢懒洋洋的动都不动一下。反而还大大方方的闪到了一边,对着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会掺和进去。

颜倾殇绝美的脸庞闪过一丝的诧异,不过很快又反映了过来。仙疯道人这样的意思是,他不会和他直接动手来干涉他带走烟儿?粉嫩的唇瓣一抿,他立刻抱着怀中的柳如烟向着那早就想好的离宫路线而去。

这仙疯道人还是摆了自己一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他动手,却偏偏还要在边上就这么的不显山露水的盯着自己。让他以为他会有所动作,平白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只要他不插手,倒是无妨了。由着这里出宫,再马不停蹄的由峙山的反方向出了夜月国京城,不过三四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而凤冥夜和凤冥绝皆是在峙山之上,赶回来也要大半日了,根本就不可能赶得到!

一袭飘然的白袍翩跹若蝴蝶,颜倾殇抱着怀中的柳如烟,向着宫外飞快的飞掠而去。

“快,要快!”

破破碎碎的衣袍上一片血红,侵染着的血液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了。然而,凤冥夜却无暇顾及这些,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到皇宫之中。此刻,他坐在一开始凤冥绝看到的、原本属于莫寒的那一艘小船之上。

原本,当时的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什么都无法去想。翻身上马,就想这么的立刻赶回宫里去。然而,就在风隐撒开脚蹄子,准备狂奔之时。四弟却突然不要命了似的赶到了风隐的铁蹄之下!

大惊之下,他不明白四弟是什么意思,但他不能伤了四弟。下意识的勒住了马匹,堪堪在最后那一瞬间将蓄势待发的风隐制住了。

“大哥,由那个莫寒留下的那一艘小船,顺流而下,应该会更快的到达京城!”

而凤冥绝却是定定的望着他的大哥,满是血色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的决绝,终于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来峙山时,他们没有选择以水路。那是因为这小河只通往京城的附近,而且还是逆流,速度不会快。而且,这小河太窄,无法运上百人的船只。

没想到,如今小可爱的宫中出事,倒是在这节骨眼上帮上忙了。

于是,凤冥夜便来了,他带着风隐,静静的立在这船舱之内。明明他的身体已经累极了,明明他的精神已经快到极限了。但那妖娆的俊颜,是一片无法违逆的霸绝,狭长的凤眸璀璨至极。他要去追她,哪怕知道时间不够,哪怕知道那几率只是万分之一。

他要去,绝对要去!

凤冥夜绝尘而去,只留下凤冥绝、两个小娃娃和夜月国皇室的六大长老、一大帮子的援军们,孤零零的留在了峙山之上。而那雷霆出击、救人于最关键时刻的六位长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这般的为皇上,这般的为王的霸业着想。可是,王还是去了,毫不犹豫的去了。哪怕是一身的伤痕,一身的疲累。哪怕明明知道不可能追的回,明明知道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了。

他还是,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去了。王没有看他们,一眼都没有。

没有责备,没有发怒,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一切都比不上追那个女人的心,一切都比不上王对那个女人的在乎。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还是这样?难道,那个女人就应该是王一生的劫数么?为什么王要那般的在乎一个女人?六人立在呼啸着山风的山顶之上,冷漠无情的脸庞上,都是一抹淡淡的无法言喻的苦。

“你们还不知道错在哪儿吗?”

凤冥绝见祀、宫、商、角、徵、羽等六位长老的脸庞上,皆是一抹挫败,一抹迷茫。转头,由着山顶向着山下望去,他掀起薄唇,低低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凤冥绝的身边,凤烨儿就那么冷冷酷酷的立着,那像极了凤冥夜的小脸无一丝的表情。望向那六大长老的神色是千分的讨厌、万分的不爽。而凤绯儿依旧晕厥着,安静的躺在凤冥绝的怀中呼呼大睡着,平和的睡颜可爱极了。

而那六个始作俑者,六个忠心为主的家伙,脸上依旧是茫然和挫败,他们不明白为何王还是这般的对那个女人。明明,那个女人是祸水,会是霸绝天下的王唯一的软肋……

“若是一个男人,成就一世霸业必须要牺牲自己的女人。那这个男人,真的有逐鹿天下的资本吗?你们说,成就我夜月国的霸业就一定要大哥无爱无情成为一个只会掠夺的人?那样的大哥和机器有什么差别?你们难道忘了,大哥他成为天下霸主之前,先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你们怎么能这般的对他?”

凤冥绝的声音很低,说话的语速很缓慢。然而,每个字每个音,却都是那般的沉重。呵呵,为了他们心中的那一个还未出现的忧虑,就这般的算计……他们还真是……

六人听了这话,心神俱是一颤。

似乎,他们已经忘了很久了。他们的王,是一个正常的人。王一直是那般的强,似乎一切的困难在他眼前都不算什么。而他们更忘了: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住,又如何成为守天下的一代霸主?

原本都是挫败而无奈的脸庞,终于都一个两个缓缓的低了下去。

“到了这时候,你们应该明白该怎么样将功赎罪。本王要回宫,就不在这里奉陪了。”

淡淡的看了这些人一眼,身在深宫,心系斗争的人们呵!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就忽略最根本、最简单的东西。凤冥夜扬起薄唇,轻飘飘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大步的向着自己的坐骑而去了。

呵,失去了小可爱的大哥还完整吗?这些愚忠的人呵,这是在大哥的心上,生生的挖出一个洞来呵!

“一群白痴,妈咪要是有事,我以后决不饶他们。”

凤烨也跟在了凤冥绝的身后,冷冷酷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潇洒无比的扬长而去。

六人闻言,低的不能再低的头蓦地又扬了起来。眸中明亮,似乎是有着火光在跳跃。

小船之上,凤冥夜一人一马,卓然而立。

顺流而行,果然速度快上了一些。行至半路,忽而听到空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鹰啸声。

鹰儿?

凤冥夜那狭长的凤眸一亮,这一只却不是开始那一只,而是留在宫中那只雌鹰。它如今出来了,难道是宫中的消息?

薄唇吐出悠长的一个呼哨,那天空之中盘旋的雌鹰似乎也认出了这小船之上的男人,正是他的主人。鹰嘴里发出一声嘹亮欢快的长啸声,那雌鹰饶了几圈,找准了个角度就俯冲了袭来。

“鹰儿……”

凤冥夜伸出了修长的铁臂,薄唇勾勒了一丝妖娆的笑意,准备让那雌鹰俯冲而下。那鹰儿轻啸了一声,立刻向着凤冥夜冲了下来。那冲击力太猛,而凤冥夜全身都是伤痕,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稳。

不过,凤冥夜一眼就看到了雌鹰的铁爪之上,帮着小小的竹筒。

迫不及待的打开,将里面的信纸展开了,凤眸一扫,飞快的浏览了一遍。

喜忧参半!

喜的是四弟的师傅仙疯道人到了,而且还正巧撞见了来掳烟儿的倾皇颜倾殇,一时间估计那颜倾殇不敢妄动。忧的是仙疯道人在信中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他给烟儿吃了一颗定心丸,但绝不会出手的插手天下事,这是他的原则!

仙疯道人不出手,那么能拖延的时间也不是太久!

收了信纸,凤冥夜眸中的光芒更加的锐利了。不过,这样也已经很好了。比之他一开始估计的情形已经好上太多了!

看了看河边,似乎已经走了大概五分之二的路径,离京城还有大概大半个时辰的水路。而那颜倾殇……心中大略的估算了一番形势,凤冥夜眯着魅绝的凤眸,俊美的脸庞一片的霸绝!

绝不,绝不会让他的女人和别人跑了!

就在这时,手中的鹰儿像是得到了什么东西召唤一般,在凤冥夜的手臂上不安的乱动了起来。而天空之中,却又出现了另外一只雄鹰。雌鹰的任务算圆满的完成了,此刻看到了自己的伴侣,顿时将自己落难的主人丢在了一边,拍拍翅膀,就向着在上空盘旋着的雄鹰飞了过去。

凤冥夜狭长的凤眸一动,抬眸遥望着天空。雄鹰送信,难道……

太阳缓缓的下沉了,原本金灿灿的光芒渐渐的微弱。沉谧的夜色,又重新向着大地笼罩开来。

一抹纯白色由着宫门口飞快的一闪而过,怀中抱着一个女人,几乎没有影响到他那一身绝顶的功力。不过转瞬之间,颜倾殇已经抱着柳如烟顺利至极的出了皇宫,前后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点。

比预计的情况要快呢!颜倾殇心中略略一动,但脚下的速度却分毫不慢,必须要快。凤冥夜不可能对烟儿放手,今夜是带走烟儿唯一的绝佳机会!

“你……啊,头疼。”

就在这时,怀中一直安安静静的柳如烟,发出了一个单音,一双美眸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她盯着抱着她的男子,突然之间脑子里似乎是闯入了什么,一片的疼。

“烟儿?”

颜倾殇绝美的脸庞上染了一丝的忧心,温柔的唤了一声。他停下,望着怀中的女子。对于烟儿身上的禁咒了解很深,可是,他却不希望将女子心中的禁咒解去。烟儿是那么的爱着凤冥夜,若是没有了这禁咒,她永远都不可能单纯的呆在自己的身边。

颜倾殇知晓烟儿是因为两种禁咒互相作用,再加上她对凤冥夜的爱意、那般坚定到了恐怖的心念才支撑她,没有变成预料之中的圣女傀儡。

呵,颜倾殇忽而自嘲一笑。她这般的爱凤冥夜,他却依旧舍不得放手,无法去成全他们俩。他甚至自私至极的想要为她对抗宿命……

烟儿,为何会这样?为何你降临这异世之中,却早已注定和我不断的错过……

妖冶绝美的紫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痛,不浓,却令人颤动。

“痛……痛。”

绝美的女子,小脸苍白如纸,连原本红润的小嘴都褪去了原本的血色。她似乎是痛极了,小手紧紧的捧着自己的心房,无意识的呢喃着一个字。

她在痛,很痛很痛。心在疼,在叫嚣着什么,在向着自己抗议着什么。脑子里出现了一块古怪的空白,为何,为何会这般的心痛?她忘了什么吗?她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无意识的,一滴滴的泪水由着她的眸中滑落,明明心中只是茫茫然,可是眼中的泪却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要倾泻出来似的。每一滴,似乎都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烟儿?”

脚下的步子更快,她这般的挣扎,这种状态不对劲儿!蓦地,颜倾殇精致的五官一动,想起开始那个时候,那仙疯道人说他给烟儿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定心丸是何物,到底有什么功效,他不清楚。但是,既然是仙疯道人在情急之中,丢给烟儿的,只怕不是什么简单之物!

不好!他要快点将烟儿带走才行!

“呵呵,颜小子,看样子,是老头子给她吃的定心丸起了作用了。颜小子,你快走吧。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哦!”

一身个性十足的乞丐装的仙疯道人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对着一身纯白的颜倾殇挤眉弄眼的说道。他抬手捋着花白的胡须,老脸上一派慈祥的笑眯眯。

颜倾殇心中一沉,仙疯道人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他竟然都不知晓。这个仙疯道人的功力,真的是深不可测。绝美如玉的俊颜微动,抱着怀中依旧喃喃自语的柳如烟加快速度,向着自己早就安排好的路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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