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海铭转身之际,忽地又回过头来,对着神情略显僵硬,目光呆滞的女人道:“对了,最后提醒你一点,千万不要妄想先斩后奏,即便弄出人命,我是绝不会承认的。”
由始至终,靳海铭都没正眼瞧她,或许,人家觉得你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饶是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到底还是难过了。
温心,你真没用。
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说了几句酸言酸语,你就哑巴了,闷声不吭的,你的伶牙俐齿,明眸善辩呢!
如果爱,就大声的反驳对方。
如果不够坚信,那就大声的拒绝,和不屑。
为什么会是优柔寡断的沉默呢!她不知道。
所以,靳海铭说她凭什么,她确实配不上,连大声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你自己都不自信,如何说服别人。
她是注重道德伦理的,而靳海铭的话句句在理。
她和靳亦霆的感情本来就不怎么稳定,或者她根本不了解靳亦霆的想法,一切都是他在强加的赋予她,她从来就是弱势群体,被动的承接她的一起。
可是若现在让她抽离出去,抛却靳亦霆给的好给的坏,可能吗?
答案是否认的。
她不敢想,害怕想。
她刚刚才想要适应那种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贴上‘靳亦霆女人’标签后的骄傲与自豪,却在瞬间被打回了原形。
走出靳家大宅的时候,温心的脚步虚的慌,而靳亦霆眉间染着一抹倦意与焦急出现。
嗯,非常及时。
事实上,她和靳海铭的谈话最多十分钟左右。
直到靠近了她,他面色的表情又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气势依旧那样的出类拔萃,天之骄子,任何时刻对女人都具有杀伤力。
“上车。”
微微的打量与观察之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
有时候温心觉得,靳亦霆太聪明了,她什么都不用说,或许早已被他洞悉。
今天他没有带司机,自己开的车。
“老头子和你说了些什么?”
淡定如他,也会忍不住先问。
温心想了想,反问:“你觉得会是什么?”
百毒不侵可以形容此时的温心,她亦显得出奇的安静与淡定,靳亦霆悉数落入眼眸,黑眸略沉,不容置否的道:“无论是什么,你只需要相信我。”
把着方向盘的一只大掌,在说话间,覆盖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温心侧目,已是他完美的不像话的侧颜,线条锋利,令人炫目。
他刚才说什么?是在给她吃定心丸?
那样的自信,信誓旦旦,那样的不容她质疑,反抗。
手中的温度如此的真实,上一次也是这样,结果,她并没有选择相信。
她是星星,他便是那不可捉摸的太阳。
灼热而让人无可抗拒。
她眸光发怔,眸似醉。
“你一直对着我的侧脸花痴,会不会流口水?”突然间,他嘴角微微勾起,揶揄道。
“我哪有!”她强辩,回神后,忙缩回手,顺带解释道:“一只手开车不安全。”
很好么,霸道兼腹黑总裁。
щшш⊙ттkan⊙¢o 不安全?靳亦霆瞥了她缓缓绯红的脸,顿时心情愉悦。
看来,老头子功力尚浅,虽带些威胁,却不具备什么杀伤力。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赛车手?”他的手再度覆上来,言之灼灼。
温心张了张唇瓣,水眸里全是疑弧:boss先生,虽然我知道你文武兼备,读书好and能打架,但是请不要吹牛好么。
“坐稳了!”
“什么?”
没等温心反应过来,他猛地一个油门,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她想,她当时会被摔出去的!
豪车之所以称为豪车,除了看上去昂贵,质地昂贵,最大的好处就是速度快。
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车速在几码,只觉眼前的景物跟过山车似的,她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贝齿,双手抓住了旁边的把手,胸口‘砰砰砰’的持续跳动着,她怕一张嘴全剩尖叫了。
靳亦霆一路开了挂似的,卷起尘埃阵阵,如疾风暴雨一般。
都说赛车手在极快的速度中获取刺激,果然,靳亦霆便是,越是天才级别的人,便越是疯狂。
温心苦苦挣扎啊,表情已经是视死如归,濒临崩溃。神马云霄飞车,自由落地,蹦极,远远不及此刻的刺激与害怕,一种与死亡如此接近的压迫感。
但是,所有的一切似压迫在胸口,喉间,出不来,很难受。
“叫出来,大声的叫出来!”有一道声音在鼓动她,撩拨她。
温心跃跃欲试,既害怕又忐忑,牙关一松,“啊——啊——”数道尖叫声与轮胎地面的摩擦沦为一体,刺破傍晚的苍穹。
靳亦霆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就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她激动的喊叫着,却始终不敢睁开眼睛。
她茫然,她害怕,却没有让他停车。
他和她享受那份浓烈的孤独,与燃烧在尽头的湮灭。
直到很久,温心感觉到精疲力竭之后的放空,车好像停了。
她仍有些不可置信,气息喘动的厉害,难以平静。靳亦霆转过身来,眸光似黑曜石般深邃璀璨,浅浅的笑容将整张脸变的无比生动,更添一层邪魅,俊美。
温心心跳骤停了一瞬,她刚刚真的有被电到了。
霸道腹黑总裁怎么会错过如此机会,长臂一勾,温心便扑入了他的臂弯之中,车窗外夜色分外妖娆,不知是否为了应景,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夜空之中,燃起数道烟花,煞是美丽,痴缠。
而车内则唇齿相交,鼻息交缠,又是另一番暧昧。
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吻太多了,温心已是不再向从前那般不懂换气,每每亲到窒息缺氧的小白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熟能生巧?
她像是深深坠入了他的甜蜜之中,与他翩翩起舞,甜到了心里。
热,很热。
车里的温度异常的稀薄,某人的大掌也开始不老实了,理智告诉她不行啊,再亲下去准要出事!
关键是,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柔软的大床上,大家都洗刷干净的时候比较好吧,在车里算个什么?no,no,她不想赶时髦,什么震来着!
但是你懂的,她无力抗拒的行为充分诠释了‘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真言。
幸好一个电话挽救了她几乎沦陷的理智,但与此同时,某人就比较不爽了,磨蹭了好长时间,才黑着脸松开了她。
“喂,朗朗,……”温心脸颊泛着红晕,气息微喘。
靳亦霆有些烦躁的将衬衫纽扣给一颗颗的扣起来,如果按照他之前的脾气,早就将这个女人就地正法了n遍了。
偏偏,没有。
他是脑子进水了吗?就凭她几句哀求,几个不愿,就顺着她的意思!
这个节奏感绝对不是他要的!
boss大人在温心挂掉了电话之后,双眼迸发出一道绿油油的精光。
今天晚上,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再一次的被命运给算计了。
他想不通,明明是分分钟能够想到,并且水到渠成的事情,为何好事多磨。
boss大人好不容易给小家伙讲完了‘蹩脚’的童话故事,当然,他本人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发音朗读感情方面有任何的问题。
小家伙心血来潮抱着他不肯撒手,等睡熟了,撒手了,boss大人偷偷的溜走,在自己家混得跟做贼似的,也没谁了!
他迫不及待地准备打开主卧室的门,忽地眼神一变,停在了门口,眼眸却是极其敏感的瞥向窗外,眸光微闪。
滨江边上的公寓,隔江的对面,亦是一幢遥遥相对的楼房。
镜头的光线与感觉,拥有灵敏感观与触觉以及反侦察能力的靳亦霆再清楚不过,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对面有人在监视他,或者是温心母子。
这个人会是谁呢?
在明知道他并不好惹,甚至是个危险人物的情况下,居然还敢逆流而上,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靳亦霆嘴角勾起一道冷冽的弧度,眸中杀气蔓延。
长指翻飞,他迅速在屏幕上拨出一串短号,接通之后,道:“马上去对面大楼——”
说话的当口,靳亦霆熄灭了客厅里的吊灯,这样一来,黑暗的空间里便形成视觉上的盲点,他悄无声息走到阳台,视线在仰头约十五度左右的位置搜索,“先派人堵住每个电梯和走廊的出口,然后去十四层靠中间的住户找人,带上武器。”
电话另一头正是徐恒,他直接管辖着靳氏名下的一件保全公司,里面的人实际上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甚至是当过特种兵的退役军人,上次的四个以及保护温心母子的两个,个个实力不凡。
所以即便和鹰老大对峙,靳亦霆并非全然畏惧。只不过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曼露,与鹰老大交恶,不值当。眼下,鹰老大欠他一个人情,便是对商人最好的利益与报酬。
今天的情况则完全不同,鹰老大既然答应了,就不可能再次出手,所以,和他公然做对叫嚣的人,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