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怎么会在古逸风的手里,秋茵张大了眼睛,深黑的瞳子里印着他的影子,古逸风是什么时候发现兜儿多了东西,又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一定秋茵在正厅里的动作太明显,让他起了疑心?说来也是,夏二小姐一直都守着规矩,骄傲得很,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他是一个思维缜密的男人,如何会忽视这个细节,更不会相信夏二小姐在正厅里会突然发春。
“给我!”
秋茵抬手就要抢,他却将手举得高了,眉宇紧皱着。
“这是袁德凯要找的钥匙,是不是?”古逸风问秋茵。
“不是!”
秋茵坚决地否认了,可就算否认了也没有用,钥匙存在是事实,古逸风也明白,只有这个东西在他的身上,才是最安全的,试问全国上下,有几个敢搜古副司令的身的。
古逸风站直了身体,手里还拿着那把铜的钥匙,他皱着眉头看着,像他这种喜欢搞研究的人,一定会发现这看似一把普通的钥匙,其实牙口特殊,是为专门的门做的设计。
秋茵有点急了,看着古逸风的眼神,心里猜想着,他不会也想要这把钥匙吧?和袁德凯一样无耻窥视夏家的秘密,现在袁德凯一无所获离开,钥匙不在夏家人的手里已成了定论,古逸风若拿走了,谁还能怀疑到他的身上。
“古逸风,你把它给我!”
秋茵咳嗽了一下,猛然坐了起来,向他扑去,他敢不给她,她就和他拼命,可秋茵扑到了一半,头一晕,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秋茵真的病了,从这天的下午一直到第四天的上午,东西只吃了一点点,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恍惚之中,古逸风好像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他是大夫,应该晓得秋茵生了什么病,家里人陆续的来,陆续的出,应该不是什么致死的大病,没见谁哭就是好事儿,秋茵一向身体好,老天不会这么早收了她的,何况她的仇还没有报,它敢收秋茵,秋茵就打到它放她回来。
第四天她没死,还在喘气,人也在安城,古逸风也没有离开,虽然只是感染了轻微的风寒,但心里积郁,病情才会加重,估计怎么也要耽搁一周的时间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秋茵立刻环视房间寻找古逸风,不为别的,她要她的钥匙,他拿了不属于他们古家的东西,可他不在房间里,只有侍候秋茵起居的丫头在,丫头见夏二小姐醒了,给了她一个好阳光的微笑,这微笑和夏家现在的状况一样,都是崭新的。
“二小姐,来喝点汤。”
丫头将一碗汤端了过来,汤水很清淡,没有一点油腥儿,可秋茵喝不下去,她支撑着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她问。
“我生了什么病?”
“副司令说,只是感染了风寒,不过风寒的症状好得差不多了,头晕和出鼻血,是肝火盛,不用吃什么药,清单的饮食和正常休息就能好了。
古逸风果然是个出色的大夫,连夏二小姐心里的火也能诊断得出来,他若不当大夫,实在是医学界的损失,话说回来,若他真是个大夫,秋茵就不必这么困扰了,至少这大夫不会娶三四个女人,可他偏偏不是,普通人的生活,夏二小姐是没机会品尝了。
“你去,把那个大夫,不,把古副司令请来。”
秋茵知道自己坚持什么,只要夏二小姐还有口气儿,钥匙就不能落入外人的手里。
在秋茵的眼里,古逸风代表的是东北军阀,钥匙必须物归原主,可是如果他不给怎么办?如果他开始关注钥匙的秘密怎么办?万一他发现那个巨大的宝藏怎么样?他会变得贪婪,和袁德凯一样卑劣无耻,如果是那样,秋茵该有多失望。
“副司令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丫头催着秋茵喝汤,说她昏昏地睡着,没吃什么东西,会坚持不住的,秋茵耐不住她这样磨着,只好将清汤喝了下去,丫头端着碗出去了。
房间空旷安静,可秋茵的心却不那么平静,古逸风做什么去了?莫不是拿着钥匙,找对应的门去了?他会不会想到夏家的墓地?
秋茵赶紧下床,走到了窗口,向外看着,周伯也不在了,古逸风会不会卑劣地要挟周伯,让周伯说出钥匙的秘密?
古逸风,你不是坏人,你不是!
夏二小姐不相信自己看错人了,曾经多少时候,她一直认为古逸风除了脾气硬,不爱言语,却是个好人,就算现在,她的心里虽有诸多猜疑,也不敢相信古逸风是个贪得无厌,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坏男人。
秋茵的心犹如受惊的兔子,还是慌了,东跳西窜地找不到出路,人狂躁了起来,她坐在床边,用力地垂着床,最后干脆将枕头拿起来,用头埋进去,这是夏二小姐的一个恶习,闹心和无助的时候,就爱撞枕头,撞一下,再撞一下,好像这样能撞出智慧一样,可不管怎么撞,她都不愿相信古逸风是个恶人。
撞够了,秋茵将枕头放回去,枕头落下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枕头下有什么东西,秋茵赶紧将枕头再次拿起来,发现枕头的下面有一把手枪,枪的边上放着一枚铜钥匙,它们一大一小并排地放在枕头下,秋茵却浑然不觉。
一把将钥匙拿了起来,看了好几遍,确实是她的那把,古逸风竟然在秋茵晕倒之后,将钥匙还给了她,她刚才却以小人之心,各种假设,去猜测他,不知道他的耳朵根子现在是不是热的。
虽然夏二小姐还想不明白,一个让大军阀袁明义丧心病狂的秘密,古逸风为何会这样坦然处之,难道他真是个清心寡欲之人。
将钥匙收好了,秋茵的目光又看向了那把手枪,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乌黑闪亮,古逸风不是把手枪收回去了吗?怎么又给她了?将手枪拿了起来,退出子弹来,一颗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