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小姐亲虎子那事,我真的是亲眼所见。”胖子闭目养神了很久,这才说道:“当时那情况吧,我跟东哥都有些担心,就商量着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要凯斯小姐先先上,你猜怎么着?”
卫南疆“嗯”了一声,说:“这个还用得去着猜么,她肯定不愿先上来,要不,先上去的怎么会是虎子哥呢?”
胖子“去”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只不过是结果,谁都知道的,关键是过程,过程,你知道是一段什么样的过程么?”
卫南疆“嘿嘿”低笑了声,说:“快说啊,你这胃口都吊得我想要再回去重新去经历一遍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胖子想摇摇头,再笑上一笑,但最终还是没敢去摇他那圆圆的脑袋:“你发了信号,我们就在下面研究,看谁先上去,凯斯不肯先上去,她把活的希望留给了虎子,还含情脉脉的说,虎子先生,现在是在争取时间,你就别磨叽了,得像个爷们儿……”
卫南疆“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要是凯斯在说这种话时,还能含情脉脉,那凯斯不是滑下去的时候受了刺激,就是胖子出现了幻觉。
“东哥很是担心虎子,跟虎子讲了很多话,要他注意很多细节,虎子都是直点头不答话,就虎子那脑袋,你也知道的,一下子哪里能够领会那么多,最后东哥也知道这个方法不会怎么管用,也就只能作罢不说了,只能让虎子多加小心……”
“虎子没说话,很爷们儿的,就要去攀爬,没想到,凯斯小姐一把搂住虎子,在虎子个脸上深情至极、惊天地泣鬼神的的留下了一吻,完事儿还说‘虎子先生,你千万要记住了,我可是等着你的哟’……”
胖子说得绘声绘色,尤其是说到凯斯说话的时候,硬是学足了凯斯说话的腔调,只是胖子却没把凯斯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学出来,不但没学出来,还说得格外的温婉柔和,如同王晓娟心情极佳的时候,跟胖子说话的口吻。
在卫南疆听来,凯斯要真是用胖子的这种语气对虎子说的话,凯斯就根本就不是一个冰美人了,而是一个行不露足,笑不露齿,温柔似水,娇柔妩媚的窈窕淑女,但是,事实上有这可能吗?
见卫南疆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胖子气道:“虎子,虎子,过来……”
虎子屁颠屁颠的过来,问胖子:“胖子哥,你需要些什么吗?”
胖子拍了拍床垫,说:“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虎子乖乖的坐下了:“胖子哥,什么事儿?”
胖子勉强爬了起来,对着虎子的耳朵,低声道:“我说我昨天看见凯斯小姐亲过你,小卫这家伙就是不相信,你自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虎子一听胖子问的是这事,当时觉得脸上几乎可以烫得熟鸡蛋了,忸怩了半天,这才说道:“胖子哥,你是看花了眼吧,当时,她……她……亲我……可能……就是……就是……”虎子“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个所以然出来。
虎子不善于说谎,既然他自己亲口说出来凯斯是亲过了,卫南疆就再也没有二话可说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凯斯心甘情愿的去“含情脉脉、深情至极,惊天地泣鬼神的留下一吻”卫南疆倒也不再去追究了。
朱笑东见胖子和卫南疆两人神神秘秘的,虎子又羞涩不已,就知道多半又是胖子在拿虎子跟凯斯两人的事开玩笑。
只是凯斯亲过虎子的事,完全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回事,这事的真相要是被虎子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有多难受,所以,现在可不能拿这件事没轻没重的乱捅。
朱笑东想了想,蹲到胖子身边,对胖子说:“胖子,怎么样,好些了吗?”
胖子“嘿嘿”一笑,说:“东哥,我没事了,嘿嘿,胖子我也身经百战,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些许皮肉之伤,不必劳东哥挂在心上……”胖子顿了顿,又嘿嘿的笑了两声,接着又张嘴说:“凯斯……”
朱笑东连忙打断胖子的话头,说道:“对啊,凯斯小姐昨天晚上,也受了一些皮肉之伤,现在也在养伤,你们说话,就不要太大声了,免得影响到她休息!”朱笑东说着,又转头跟南疆使了个眼色。
卫南疆见朱笑东的神情,又给自己使眼色,当即也知道这件事里面肯定是另有隐情,当下也是“嘿嘿”轻笑了一声,挤眉眨眼的对胖子说:“胖子,我就知道你在吹牛,还身经百战、枪林弹雨呢,真要没事,你现在就站起来,跟我去转上两转!”
胖子这下倒是无语了,就现在的情况,别说要他去转上两转,就是站起来,去走上两步,他都觉得头重脚轻,在高原上,受了这样的伤,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时半会儿,哪里能彻底的就恢复过来。
朱笑东也笑着说胖子:“你就死劲儿的吹吧,反正又用不着上税的。”
说完,朱笑东又笑了笑,对虎子和卫南疆两人说:“虎子,小卫,走,我们三个再去弄点雪回来,我们多烧点开水,让胖子用热毛巾敷敷脑袋,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卫南疆和虎子俱是爽快的应了一声,拿了先前装雪的背包,又和胖子胡说八道了几句,这才一起跟朱笑东爬到洞口。
到了洞口,朱笑东望了望依旧是灰蒙蒙,阴沉沉的天空,吩咐虎子就在下面候着,自己跟卫南疆两个爬到上面去装雪。
本来就只是去装上一背包雪回来,当然也用不着两个人一起上来的,但是卫南疆知道,朱笑东让他跟在一起,自然是有话要说,是以二话不说,当先爬了上去,爬到上面,顿了片刻,又故意向下喊道:“东哥,我检查过了,可以上来了。”
卫南疆机灵至极,心知朱笑东有事要说,但是又不方便对所有的人都说出来,现在要跟自己商量,自然也是不愿让别人看出破绽,是以,卫南疆看似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多少却是为了帮朱笑东遮掩一些。
朱笑东暗赞了一声卫南疆,又交待了虎子几句,便沿着绳子,攀爬上来。
出了洞口,朱笑东只觉得冰冷的寒风,往衣服领子、袖口里直钻,雪花激打在脸上,居然还麻沙沙的发痛。
朱笑东往前走了几步,蹲到正在往背包里装雪的卫南疆身边,大声说道:“小卫,以后别再谈论虎子跟凯斯的事了,更不能拿凯斯亲过虎子这事来乱说,他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
卫南疆虽是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问道:“听说凯斯的的确确是亲过了虎子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朱笑东简单地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又说:“虎子的自尊心很强,要是知道凯斯只不过是怕他经验不足,遇到危险,换了种方式在鼓励他,虎子以后可能就会难过一辈子的。”
卫南疆点点头,他和胖子两个,时时在帮助虎子,也随时都在跟虎子开玩笑笑话他,现在出了这事,再要去笑话虎子的话,确实有些不大合适。
“东哥,我知道了,胖子哥那边,我也会去想办法跟他说明的,放心吧,我们不会让虎子哥难为的。”卫南疆装好背包,对朱笑东喊道。
两人拿了背包,下到洞里,让虎子把雪化了,烧成开水,又取出毛巾淋湿,再拧干了敷在胖子的头上。
留足了胖子需要的开水,余下的,虎子又加了些雪进去,然后开始准备煮粥。
吃过粥后,几个人闲着无事,本想找点事情做做,但是外面阴暗昏沉,洞里更是模糊不清,如果不是虎子打开炉子煮粥有点光亮,里面几乎跟黑夜差不多,但是在这个地方,炉子里的燃料也不是可以随便浪费的,虽然大家都配有手电,但是,都得留着,留到真正需要用的时候。
所以,除了一天三顿粥饭,外加出来取雪化水,或是拉撒方便之外,其余的时候,基本上就不动用照明设备了,所以,各人多半时间,除了或坐或躺的聊天睡觉,就是闭着眼睛想心事。
如是过了四五天,天色依旧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然而,朱笑东等人的食物燃料,已经消耗到危险的地步。
这次出来,本来就考虑到过食物可能会短缺的问题,所以,朱笑东特意选带的是棒子面,而且,还是按每个人二十天的份量,足量携带的,只是棒子面虽然好,终究携带得有限,原本计划来回二十来天路程的储量,现在还连目的地的影儿都没看到,就已经消耗去将近三分之二,而且这天气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好转,如此一来,要是再耽误上几天,到时候就算天气好转,没了食物,就算是能到达了目的地,把事情办完,那又有什么意义。
眼看着食物、燃料一天天的减少,朱笑东渐渐愁眉不展起来。
卫南疆跟凯斯、杰克,倒是冒着风雪出去几次,布了几个陷阱,下了几个套,但是一连几天,连根兽毛都没见着,主要还是因为天气太过恶劣,人在外面都呆不下去,就更不用说飞禽野兽了,也因为天气太过恶劣,卫南疆等人也不敢把陷阱下得太远,能够远远地去下陷阱,就用不着窝在石洞里了,所以,下的陷阱,也就基本上是在洞口四周,不过十来米的范围,如此狭窄的范围,能捕到猎物的几率,可能比中上一次五百万的大奖的几率还要低,以至于到了后来,几个人连去检查的兴趣都没有了。
在无奈和焦虑中又度过了三天,这天中午,朱笑东跟卫南疆出来装雪,卫南疆见朱笑东愁眉不展,不由笑了笑,说:“东哥,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记得,上次我们宿营的地方,可能还留的有些带不走的食物之类的,过两天,天气好了,找到那个地方,就可以缓解一下食物短缺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