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多半是这样了,只是我想不明白,怀特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朱笑东心事重重的说道。
胖子这家伙,好说歹说,终于讨到严铮一句保证:“只要能够解除我身上的毒素,这颗蜃珠,我绝对不动半点染指的念头……”
得了严铮的这个保证,胖子乐颠乐颠的转回头,见朱笑东跟杨薇两人正在讨论怀特的事情,忍不住插嘴说道:“东哥,怀特那小子,能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他那家伙,没有那个命,受不住这样好的稀世珍宝,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住‘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怀特这家伙就是这样,害人终害己……”
朱笑东跟杨薇两个人一愕,齐声说道:“这和怀特有什么关系么?”
胖子摇头晃脑的笑道:“当然有关系了,首先,怀特这家伙厉害,这就不必多说了,但是遇上东哥,他所有的厉害,都没了用,其中证据,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大家都懂的,我只说,从一开始,怀特这家伙和东哥对阵,就是一输再输,输得一塌糊涂,这一次连被他抢去的稀世珍宝,都主动给送了回来,他这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那又是什么?”
“胡说八道、不知所云……”朱笑东跟杨薇两个人又是齐声丢了一句。
见朱笑东跟杨薇两个人不再跟自己搭话,胖子闲得没趣,又转头去找高原胡扯。
岂知高原深谙胖子的口才,绝对不肯跟胖子浪费口舌,胖子胡吹海侃了半天,唾沫都快飞光了,高原却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嗯……啊……”了事,气得胖子只好瞪着眼去找下一个跟他“志同道合”的目标。
不过,朱笑东、杨薇、高原等人不愿意跟胖子浪费口水,胖子又不敢去找阿苏妮谈天说地,所以,不得已之下,胖子只好缠住了鱼传道。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了几句,竟然慢慢聊到“风水墓穴”这个话题上来。
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开头的,鱼传道吹嘘着说:“……真是有这事的,风水、龙脉,寻龙布穴,并不是迷信,风水术是一门异域类的地质学,凡经过长期研究与实践的人,并对古风水经典著作进行研究的人,均能从穴场的地理位置,推断出几尺穴里面的土色与土质……”“……并能推断出里面的东西,如有圆石、蛇、鱼、龟、骨等,如果是得真传并经过深入实践的高手,能够从土质的结构,推断出此地的实际山水情况,这绝对是言所非虚的事情……”
“比如说,一处风水的土色是黑色的,那这个地方一定就是受水浸湿之土,受风吹之土,必青黑而散乱,受砂脚冲克之土,必干枯而带石子,受水止而润泽之土,必红中见黄,受堂气之归纳之土,必聚五色,受山抱而气藏之土,必紫中见青白,等等……”
胖子一脸虔诚的问道:“老鱼,这么说,你可真是得道高人,呃……要不,回去之后,老鱼你就帮我老爸老妈去走上一趟?”
鱼传道笑了笑:“那当然不在话下!”
“好!”胖子说道:“那我可就说好了,你老鱼帮我老爸老妈找到上佳风水之地,胖子我绝对不会忘记老鱼你的好处。”
鱼传道“嘿嘿”一笑,好处不好处,倒也不提,只说:“所谓‘生死殊途,情气相感’,父母的骸骨为子孙的根本,子孙的形体是父母的枝叶,彼此相贯一气,如果有处风水绝佳的地方埋葬父母,就等于是一棵树的根基深厚,肥沃沛实,那枝叶自然就茂盛,果实也自然丰硕,反之,根基自然枯朽,枝叶必然凋零,这就是笃信风水的自然之因。”
在鱼传道和胖子两人后面的朱笑东,听鱼传道不厌其烦的跟胖子大谈特谈风水秘术,心中禁不住一动。
当初,鱼传道一见到朱笑东,就大为倾心,恨不得立刻见朱笑东收为徒弟,好将一身技艺倾囊相授,可惜朱笑东志不在此,一再婉拒,使得鱼传道尤为遗憾。
今日跟胖子相谈甚欢,鱼传道不惜道出风水秘籍之中的秘技精要,应该不会是只为了跟胖子神侃而已。
朱笑东过耳无遗,过目不忘,鱼传道应该是知道一些的,跟胖子神侃,恐怕八成就是故意要让朱笑东听去。
只是胖子这家伙,要听的是一些奇闻异事,真要让他细心听教,领会其中要意,不仅鱼传道是对“朱”弹琴,恐怕胖子多听几句,也会晕头转向。
“……风水之说,视其实地形势,有左抱而右散之地,有左右均抱之所,有冲左不冲右,有冲右不冲左,有左右均受冲,有水近与水远,有水大与水小等分别,那么土色就会受这些实地的形势所影响,土色也会有细微的变化,土中之物也有所不同等等……”
鱼传道一边说,一边回头望向朱笑东,想来,鱼传道所想,正是如同朱笑东的猜测一般。
只是鱼传道还要把这些秘技精要说得更深层次一些,胖子却嘻嘻哈哈的打岔:“老鱼,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情,那是在我们村里发生过的……”
“……那几年,东头二大爷手里富实,请了一风水先生,想要寻找一处墓穴,说是留着以后老两口子用,那风水先生转了几天,找了一处所在,叫什么来着,对!就叫‘犀牛望月’,说是把二大爷葬在那里,能够让二大爷家的后代儿孙满堂大富大贵……”
鱼传道点了点头,答道:“风水中确有牛穴发家一说,不过,能够准确的寻龙点穴,绝非易事……”
胖子在骆驼背上扭了扭腰杆,说道:“这可不,那风水先生的确极为厉害,点穴之时,在场的人都隐隐听到‘昂昂……’的牛叫之声呢……还说这是什么,点中牛穴,必闻牛鸣!”
鱼传道再次点了点头:“看来那位风水师傅,的确是一高人。”
可是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没过几年,二大爷真的死了,自然也就埋在那个什么犀牛望月的墓穴之处,谁知道,二大爷没埋进去几年,他们家没怎么发财不说,反倒是官司不断,记得最为惨痛的是,曾经有一年,二大爷家竟然一年之间,打了六场官司,最后还出了一条人命……”
朱笑东知道胖子这家伙胡说八道惯了,他这么说,多半又是在耍鱼传道而已。
只是鱼传道却突然问道:“你说的那位二大爷,是不是光宏村的刘仁义?”
胖子一怔,随口说道:“你也认得他老人家?”
殊不知鱼传道叹了一口气,说道:“他那个地形,确实是像一头牛,只不过那是一头公牛啊,公牛是主争战的,你看看那些斗牛场上的牛,全部都是公牛,公牛就是好斗,母牛性格温顺,又有生育能力,才能生化不息。”
胖子呆了一呆,随即又笑着说:“二大爷的儿子二大叔,实在忍受不住,最后找了一个高人破解,也不知道哪个高人指点了二大叔,二大叔回来之后,到地形像牛腿的位置往下挖,没挖几尺深,居然挖出来一对圆形的石头,二大叔说,这对圆形的石头,应该就是那位高人所说的,公牛的两只蛋蛋……”
鱼传道听胖子说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朱笑东也是笑了笑,随后又问道:“那你那位二大叔后来怎么样了?”
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二大叔得了那位高人的指点,阉了那头公牛,把二大爷的骨头起了出来,又重新找了个地方埋下,说来也怪,自从二大叔迁了二大爷的坟,后来他们的家境,又慢慢好了起来。”
鱼传道一笑之后,才说道:“自古至今,就有天时、地利、人和之说,更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之说,人的命运都是上天在安排,按照可以接受的科学的说法,也就是说,是天体,大自然以及人本身互感互动,人类无法改变自然天天安排给自己的命运接过,但是可以选择怎样去与天地互感互动,最大限度的改变自身,这就是所谓‘道法自然’……”
顿了顿,鱼传道又说道:“我这说得有点拗口,简单地说,就是人与自然相互融合,相互平衡,是故天地以自然运,圣人以自然用。自然者,道也……”
胖子啐了鱼传道一口,大笑着叫道:“酸!你这老鱼,简直就是酸菜鱼……呵呵……”
鱼传道几十岁了,知道鱼传道这人的,没人不以“鱼老前辈”、“鱼大师”、“鱼先生”等等恭敬相称,谁知道遇上了胖子这家伙,鼎鼎大名的鱼传道鱼大师,不但成了一条“老鱼”,还成了“酸菜鱼”,着实让鱼传道哭笑不得。
不仅鱼传道哭笑不得,跟在几个人身后的阿苏妮、高原、杨薇等人闻言,俱是哑然失笑。
倒是朱笑东,在后面笑着说道:“鱼老前辈不要见怪,胖子这家伙,最烦的就是之乎者也之类的孔孟之说,记得那一次这家伙连我都好好的贬谪一通,嘿嘿……还请鱼老前辈不要见怪。”
鱼传道莞尔一笑,说:“不妨事,年轻人不说不笑,不但气氛沉闷,而且也没了朝气。”
过了片刻,鱼传道又说道:“胖子兄弟,既然你很喜欢听这样的故事,我就跟你说上一件当年我们遇上的一件奇事。”
鱼传道以前是科考队员,所遇见的事情,当然不乏奇闻异事,只不过他们遇到的那些事,限于科考纪律,是绝对不能够随便说出来的。
时至今日,不要说鱼传道已经脱离岗位许多年,所在的单位也已经撤销多年了,往日不能说的,估计也早已解密,现在,鱼传道再说出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鱼传道说,那一次,鱼传道按照上级吩咐,与云想等一共四名队员,去勘察一处当地村民说常有怪事发生的一个僻远,叫圪垯营子的小山村考察。
在那个年代,所有的神秘事件,都只能用唯物主义、科学来解释,否则就是牛神蛇鬼,通通是必须被打倒的对象。
当时,队里四个人,一个叫外号叫老黑的同事,跟鱼传道年纪差不多,都是四十多岁,但是老黑的身子骨比鱼传道强健得多,云想那个时候还只是刚刚才从学校毕业出来的一个小姑娘,十七八岁吧,是老黑的徒弟,另外一个是个小伙子,叫罗群,二十三四岁,戴着厚厚的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
师徒同事一行四人,到了那个经常出怪事的疙瘩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