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这样,小鱼也从来没有恨过祖母,只是觉得悲哀,为自己感到悲哀。
因为小鱼是在魅汐的契洞之中,所以魅汐可以感觉到小鱼的情绪波动,没有恨意,但是却也不再想要与之有什么联系了吧?
“既然如此,这是一千两,从此以后,你和小鱼再无任何关系!”魅汐将当初从水族顺手牵羊的银票丢给老祖母。
因为从水族出来之后,她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兑换这些银票,而现在这些银票恐怕也因为水族的追查很难用出去,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自古以来,尊老爱幼是传统的美德,可是眼前的这位老人真的让人敬不起来。
老祖母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急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银票,而器鎏曜只看到了银票的一角,看的不真切,加上他的注意力正放在魅汐身上,所以也没有太注意这银票有什么不对。
“后会无期!”
魅汐嘴角微微勾起,不等器鎏曜反应过来,她便率先的转身离去,器鎏曜紧接着便要去追,可是火云烈都追不上魅汐,器鎏曜就更追不上了。
“这么大的银票简直不敢相信,只是这旁边怎么还有一个水字?”老祖母拿着银票宝贝似得仔仔细细的观看着。
闻言,器鎏曜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瞬间,魅汐便不见了踪影,而这个时候器鎏曜也看到了银票上那属于水族的标志。
这是水族的银票?难道是那个女人是水族的人?不对!水族的库房都被他们搬空了,不可能还有这么大张的银票!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器鎏曜心中一喜,只是他已经没办法再寻到魅汐的踪迹了,只得暂时放弃,不过这老祖母手中的银票却是不能够流传出去的,不然的话定然会引起水族的注意,倒是万一查到了初一她们可就危险了。
于是,器鎏曜果断的拿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对着老祖母说道:“祖母,我用玉佩换你手中的这张银票如何?我这玉佩可是价值连城,有价无市的。”
谁知,老祖母看也不看其器鎏曜一眼,冷哼一声,道:“这现成的银票我不要,跟你换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玉佩?除非我傻了!”
再者说了,有谁会那么蠢,用价值连城的玉佩来换一千两银票呢?如是想着,老祖母越发的鄙视器鎏曜了,之前她还想着这个公子哥仪表不凡,看上去应该是个有钱家的少爷,才以死相逼,想要把小鱼嫁给他,换点聘礼,谁知道却是个冒牌货。
如果器鎏曜知道了老祖母的心里独白,估计会被气的半死,老祖母不想再搭理器鎏曜了,现在她有了银子,也不要再住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她要去闹市处,好好地享受。
器鎏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祖母走了出去,他却奈何不得,总不能真的打晕了她,抢了银票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吓了器鎏曜一大跳,他可是堂堂器宗的少主,去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银票?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他的脸就要丢完了,只是如果真的让这张没有经过处理过的银票就这样流出去,先不说这位老人能不能保住性命,对他们也是不利的。
之前就算是水渊怀疑他们,但是却苦于没有证据,奈何不得,水渊只能打破牙齿活血吞,但是如果水渊抓住这个老祖母,老祖母定然会拖出小鱼,凭借他这段时间与小鱼的相处,器鎏曜断定,就算是小鱼不是老祖母的亲身孙女,也不会任由水族的人杀了老祖母,到时候魅汐肯定不会撒手不管,这样一来,牵扯就比较大了。
只是,器鎏曜却不知道,魅汐是故意的,她希望这张银票流传出去,水族的事情不是小事,更何况现在的水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水渊肯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火云烈身上,这样的话火云烈想要做什么事情就要束手束脚了,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不要说是水渊这种比狼还要狡猾阴险的人。
所以只要这张银票流传了出去,水族的人顺藤摸瓜,便会查到她这里,而她也打算用这次的机会,打响自己魅汐的名号,至于水轻岚这个名字,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此一来,水族的精力便会放在她的身上,反正她现在的模样也没有谁能够认得出来,不怕什么,这样一来火云烈那边就可以腾出一些空间,做他们该做的事了。
就在器鎏曜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去把老祖母打晕的时候,那些被魅汐打晕的侍卫已经清醒了过来,并且焦急的寻找着器鎏曜。
听到喊声,器鎏曜心里有了主意,也不急着去追老祖母,淡定的等身后的几个侍卫过来。
“曜公子,少主让你带着那个小丫头立刻回火族。”一个侍卫一边说,一边往器鎏曜的身后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小丫头,但是主子交待的话就是这样说,想必这曜公子应该能够听得懂。
然而,器鎏曜听完侍卫的话,脸色却是变了又变,看来烈也看出了什么,只是现在让他去哪里找小丫头带回去?带个老妇人回去还差不多。
说干就干,器鎏曜立刻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把前面的那位老妇人给我抓了,带回去交给你们主子,我就先行一步了。”
侍卫们刚应了一声,器鎏曜已经不见了,仿佛之前小鱼捅他的那一刀丝毫不碍事,要不是那染血的衣服,恐怕都要以为之前器鎏曜那生命垂危是他装出来的假象。
不过伤倒是真的伤了,如果真的碰到什么高手,他也就只有乖乖的等死了,好在这里离火族不算太远,他还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火族,而没过多久,侍卫也带着被打晕的老祖母回来了。
因为侍卫的天职就是听命与主子,所以他们下手的时候可一点儿不含糊,直接一掌就给劈晕了过去,然后妥妥的带回来了,对他们而言,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就是最重要的。
“我让你把那个小丫头带回来,你给我带个老妇人回来干什么?”火云烈没好气的看了器鎏曜一眼。
对付一个没有丝毫功力的小丫头,都能让自己伤成这样,还险些丢了命,他也真的是服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这器鎏曜是怎么在器宗存活下来的。
器鎏曜瘪了瘪嘴,装傻道:“什么小丫头?你又不说清楚,我可不知道。”
“不知道?你确定?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火云烈白了器鎏曜一眼,然后戏谑道。
被人说到心痛之处,器鎏曜的脸憋得通红,他才不要告诉这个混蛋这是被小鱼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给捅的。
“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是你自己不小心捅到自己了?”
“你不用在那里嘲讽我了,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懒得与火云烈贫嘴,器鎏曜直接转移话题。
见此,火云烈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道:“你也发现了什么吧?你先说?”
“我带回来的这个老妇人手中有一张银票,是那天救走小鱼的那位姑娘给的,而这张银票上印有明显的水族印记,银票的面额也比较大,应该是我们上次洗劫水族库房的时候才会有的。”器鎏曜觉得自己这样说,火云烈应该能猜到他的意思,也不多啰嗦。
“如此看来,倒是没错了,之前我有九成的把握怀疑,现在我能够有十层了,毕竟太多的巧合放在一块就不是巧合了。”火云烈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今天我们见到了那位姑娘就是岚儿。”
“水轻岚?不可能,你说那位姑娘与她们相识我倒是相信,但是说是水轻岚,我是不信的,我老早就探测过她的气息,不可能是水轻岚的,你是不是搞错了?”器鎏曜突然拔高了音调,足以说明他对火云烈的话持怀疑的态度。
见此,火云烈也不再解释,只是道:“是不是搞错了,很快就有分晓了,你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药黎那里先治伤?”
“不用了,小鱼那丫头医术还算不错,这伤口并不是太深,只是因为在胸口处,所以才不好使力气,休养几日就没事了。”器鎏曜不打算让火云烈纠结他的伤势,继续转移话题道,“我怕那张银票流传出去所以派人把这个老妇人带回来了,小鱼是她养大的,但是昨天我们才知道原来小鱼不是她的亲孙女,这张银票就是她卖孙女得到的。”
谁知,火云烈却微微一笑道:“将她送回原来的地方,不用管她,只要派两个人稍稍盯着就好。”
“那万一银票落到水族的人手中了,暴露了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银票又不是我们给的,查不到我们头上。”要查也是查到魅汐那边,只可惜魅汐的脸变得很彻底,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辨别出来。
看着火云烈笃定的样子,器鎏曜也不再说什么,重新命令人将老妇人送了回去,他也不再逞强了,跟火云烈告了几天假,他要好好的在火族养养伤。
这边,器鎏曜刚刚离开,勾月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火云烈的书房里。
“主子,幻月公子回来了。”勾月单膝跪地,禀报道。
闻言,火云烈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是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哦?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
“既然幻月公子回来了,那咱们去看看吧!”说着,火云烈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勾月一眼。
而勾月一时间莫不清楚主子的意思,主子的眼神看的他心里发虚,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的跟在后面,一路往幻月的院子去了。
还没有走进院子,远远地火云烈就感应到了属于幻月的气息,只是如今再感应这气息起来,却比之前要熟悉的多,又或者说哪里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