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放连忙安慰道:“姐,我没事,我就是太粗心了,下回要是他们还敢来,我十倍打回去。”
“他们?谁?”
“铁深。”
“怎么又是铁深?”
“刀疤被抓了,铁深不服气,让我转告叶柯不要断了他的财路。”
“叶柯?他们不敢动叶柯,就来动你。”唐佳卉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们怎么可以把你打成这样?”
唐天放倒是没什么,男人打架而已,五个大汗打他一个,再加上铁深,他能活着来见她已经不错了,“姐,你别哭啊,这伤过几天就好了,已经检查过,没有大碍。我跟铁深说了,我不但不会阻止叶柯,还会帮叶柯,他们这群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唐佳卉急着去拿,“你快打给叶柯告诉他,他们一定趁叶柯不在才敢打你的。”
“姐,不着急,等叶柯回来再说也不迟,他毕竟有他的工作。”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姐,我得回车行去,要是他们去车行闹事,我正好报了昨晚的仇。”
“诶,你要小心啊。”
“嗯。”
唐佳卉擦了擦眼泪,这个弟弟总叫她不放心。
唐天放被打的事情早已传到了叶柯的耳中,刀疤只是第一步,他下一步就是要铁深也进到监狱去,“周越,马上把这份资料传真给张队长。”
周越接过一看,“总裁,咱们这是给缉毒大队立功啊,这么大一个毒窝。”
叶柯的嘴角微微一撇,“世事难料,这些人根本用不着我们亲自收拾,老天自会收拾,快去传,传完我们出发去机场。”下个目的地是福州,再呆上两天就能回家了。
“好。”
叶柯翻弄着里面的照片,每一张都看了不下十遍,总是看不够,回去之后还得给小丫头多拍一些。
而此时的小冬正在校长办公室里,她拿着悉尼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疑惑地问:“校长,这是学校给我的奖励?还是叶家单独的奖励?”
冷校长见她有些着急,便说,“小冬,坐坐,先喝杯茶,小沈,倒杯茶进来。”
小冬沉住气,不管怎么样,她要清楚地知道,这是叶明的意思,还是叶柯的意思。
喝了一口热茶,身子暖了些,心里的急躁也缓了些,她又问:“校长,你告诉我吧,是不是因为我跟叶家的那层关系,所以学校才资助我去留学?”
冷校长不紧不慢地说:“小冬啊,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比赛之前就决定的,这也是你应得的,其他同学也不会说闲话,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冷校长并不知道小冬追究的真正原因,他还以为小冬是担心同学们有闲话。
“那为什么比赛之前没有说?我拿了冠军之后才公布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其实比赛之前我征求过叶柯的意见,他的意思是不放心你现在出国,所以当时没有公布,想换成其他的奖励。但是后来你拿了冠军,叶老找到我,说留学的奖励不改,还让我赶紧跟悉尼那边联系早点落实。”
这个消息对小冬来说,算是好消息吧,至少不是叶柯的意思。
“校长,要是我不想去呢?”叶柯也不想我去的,我不想离开他,至少现在不想。
校长有些诧异,“小冬,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有多少学生挤破了脑门都想去,人家每年花十几二十万的都要去,你现在是三年全部由学校资助,你现在代表的是fd大学,这是一份荣誉啊。”但诧异之余,也有理解,“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担心自己的成绩,担心自己跟不上,又不舍得叶大少,是不是?”
小冬点点头,“以我现在的成绩,在国外带不了三天就会饿死的。”
校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怎么会,你以为你不懂英语,别人就一定不懂中文?悉尼大学有许多留学生,学校是安排你去学习,又不是把你卖了,当然会安排好你的生活啊。那边有对接的学姐,也是我们学校的。至于叶大少么,你们都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守,小年轻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
“校长,你说的意思我懂,只是这个奖励太突然了,我有我的安排和打算,这样一来把我的规划都打乱了,我有点不适应。”
校长拍了怕她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年轻,或许是不懂,但是我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告诉你,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比爱情重要多了,人生是需要历练的。还有啊,叶家是豪门大户,以后难免会受到诸多关注,你的修养、品格、学识,都会被津津乐道,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叶柯想想,大家都看着呢,你总不可能永远是学生,永远是小女孩,对吗?”
“对……”还有我的身世,更加会令大家指指点点,“校长,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打扰您了。”
“不打扰,以后有什么疑问困惑都可以来找我。”
“好。”小冬鞠了一个躬,默默地退出门外。
她知道手里的这份录取通知书得来不易,她更加明白了公公要她离开的决心。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十分苦恼的问题。
林荫小道上,两边的梧桐树上挂着不多的树叶,小道上已经没有那么多落叶了,该掉的早已掉下,不掉的还挂在树上享受着与大树最后的亲密时光。
秋风吹来也没有那么多细细碎碎的声音,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不远处,正朝校长办公室走的冷小北老远地就看到了她。很难不注意到她,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毛衣外套,在这万物半凋零的深秋季节中,她犹如一朵绽放的紫薇花,穿梭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
他眼前一亮,加快了脚步赶过去。
小冬皱着眉头,半垂着脸看着前面的路,专注地走着。
冷小北看着她,可能是太久没见到面有些激动吧,想打招呼又觉得唐突,伸手举在半空,声音却迟迟不出来。
小冬压根就没看到对面走来的人,就这么走了过去。
被无视了,冷小北苦笑了笑。
“老大,老大。”云朵喊着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不已地说,“老大,你要去悉尼留学?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哇塞,太棒了,虽然很舍不得你,但还是要恭喜你啊。”
“有这么高兴么?”
“当然高兴了,你得请客啊。”云朵的眼神忍不住往小冬身后瞄了瞄,刚才就觉得前面那个男生的背影像极了冷小北,但若是冷小北的话,老大一定认得啊。
云朵愣住了,冷小北正挥着手跟他打招呼,“嗨,云朵。”小冬转过头去,“嗨,安小冬,好久不见。”
云朵乐疯了,更加雀跃地跳起来,“学长,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眼花了,你们俩难道都眼花了?怎么经过也没看到对方?”
冷小北赶紧说:“我也是听到你的声音才回头的,我在想事情,没看左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给小冬一个台阶下。
小冬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在想事情。”
云朵并没有注意到小冬的异样,看到冷小北就乐不思蜀了,“学长,这么难得你回来,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你有空吗?”
“有啊。”
“那走吧。”
“好。”
三人并肩而行,云朵站在中间,左手挽着小冬,脑袋却一直撇向右边,跟冷小北有说有笑的。小冬偶尔搭上一句话,兴致并不高。
“老大,我真羡慕你啊,我也好想去澳洲。”她的潜台词是——那就可以近距离跟学长一起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给你去。”
“切,你又逗我。”
冷小北心里阵阵紧张,他笑着尽量掩饰,问:“小冬,你打算去吗?”
不等小冬回答,云朵抢先说:“去啊,不去是傻子,我老大可不傻。”
“……”小冬干笑了下。
“冷学长,澳洲现在不冷吧?”
“嗯,那边现在是夏天。”
唐天放到了车行没多久,铁深果然带着一帮人过来砸场了,约莫十几个人,手里的不是木棍,而是铁棍,一进来就乱砸乱骂的。
“你们干什么,我报警啊。”车行的伙计小马连忙出去阻止。
铁深二话不说,就高举铁棍朝小马打去,小马本能地拿着手里的扳手一档,“故意找事的吧,跟哪个老大啊?”
“呵,小子,还是道上的人啊,那怎么连深哥都不认识?”
“深哥?哦,原来是癞皮狗铁深啊,早有耳闻。”
铁深眉毛一挑,“给我上,砸到唐天放出来为止。”
唐天放已经听到声音从里面赶了出来,“上什么上,我就是上了个厕所你就来了。”
车行的伙计们都拿着修车的工具出来了,人数也不在少数,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而且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丝毫不必铁深那边的弱。
“铁深,我可是打听清楚了,是我唐天放眼睛瞎了,才会把一条癞皮狗当朋友,不过咱也早就不是了,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我们是社会的人才,你们是社会的人渣,身份都比你们光彩多了。”在自己的地方,唐天放也嚣张起来,他一向是一个狂傲的人,短时间内也改不了。
车行的伙计们早就愤愤不平了,老板遭夜袭,夜袭者还是一条癞皮狗,各个都喊着要去回敬铁深,现在刚好,也省得路费。大家伙儿一字排开挡在门口,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保护车行免遭侵害,一个是打残铁深为老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