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给你钱,不过这事情你可不能跟我娘说,要是让她知道我们身上有钱,那可别怪我们心狠打女人。”
方二宝眼里忍着痛威胁着,他的钱可是瞒着他娘藏下的,要不是这该死的鸡窝难弄,还有那些更难做的农家活,他才不会把钱拿出来给这个瘦干柴,给他钱的人不是说了嘛,钱就是用来给自己行方便的,他现在用在这里,虽说是很心疼,但总是用对了地方。
“行行行,好,我保证不跟你们娘说,也不跟任何人说,你们放心,可是你们能给我多少钱啊,这太少了可不行啊。”
金珠笑眯了眼,她又不是笨蛋,让她去跟财迷说她儿子的钱给了她,那她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何况看方大娘管钱财的样子,这方家两宝身上就算有钱估计也有限的很,每人能有个两三文就不错了,这有什么值得说的,不过是比没有的强点罢了,嘻嘻!
方大宝刚想说话,可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泥和旁边不成样子的鸡窝,也就默认了自己弟弟的话,抬着两只手想往怀里掏,可比划了半天,也没找到下手的地方,磨着牙道:“我们先去洗洗,等会跟你说,二宝,我们走。”
“我跟你们去啊,呵呵,我手上也全是泥。满仓,我去河边洗洗手上的泥,你帮我看着点野鸡,别让人给抱跑了啊,我一会就回来。”
金珠的手上沾着些泥点,按照农家孩子的标准,那手分明就是干净的,这洗手不过是个借口,她不想给方家两宝有商量的机会,不就是两三文钱吗,本来就已经很少了,要是再让他们一商量,就只剩一两文钱了,那方二宝刚才说话给自己的惊喜感就全没了。
口子里有一条河从中间蜿蜒流过,就在离这里的不远处,十二户人家的田地浇灌,和日常生活用水都是取自那里,金珠三人前后着走到河边,各自不说话的把自己洗刷干净,原本金珠还防备着大宝和二宝说什么只有他们两兄弟才明白的暗语,可等到方家兄弟把身上都洗干净了,各自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递给她时,她才觉得自己似乎把方家兄弟想得狡猾了些,这分明只是两个老实的懒孩子。
“这是…”
金珠本来只是准备闪动方孔兄的眼睛,现在把金元宝给放了出来,这是多少啊,八、九…十三,方二宝的小布袋里装着十三文钱,金珠忙把小布袋口捏紧后,迫不及待的把方大宝的小布袋打开了,天啊,也是十三文钱,这两兄弟也太出呼她的意料了,比她想象中的最高金额还多了二十文,金珠瞬间觉得自己被幸福给砸中了,这是什么感觉,对,中奖,就是中奖的感觉,哇哈哈,太好了!
方家兄弟的心都疼死了,可想到这些钱他们拿着也不敢用,还要日日防着被他们老娘发现,现在能用它来卖自己不再劳累,还能让以后日子不再担惊受怕,他们也觉得这样做很值得,把小布袋递给金珠后就甩手走掉了,连看都没多看金珠一眼。
“不会吧,给钱还附送钱袋,服务这么周到?”
金珠刚想把钱倒出来,把两个小布袋还给方家兄弟,可没想到他们话都不说一句,转眼就跑没影了,难道这是贼脏,用来陷害自己的?可今天找方家兄弟来帮忙垒鸡窝是临时起意,再说自己能有什么让他们陷害的,就算为自己得的六文钱,也没必要用二十六文来陷害吧,还真是奇怪。
金珠仔细翻看着小布袋,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普通蓝布袋子,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普通农家人用来装钱的布袋,连里面都被金珠翻了过来查看,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异样,袋子里的铜钱也是普通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管他的,小心点总没错,金珠把两个小布袋子里装上石头,使劲的扔进了河里,只把二十六文钱小心的装到了身上,心里暗暗盘算着回去一定要找秦大婶给做个钱袋子,要不这钱没地方放还真是不方便。
金珠乐滋滋的跑了回来,可转眼看见还是一摊烂泥的鸡窝,就皱起了眉头,这鸡窝还是要垒好的,不过既然答应了方家兄弟,那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人来垒,该怎么办呢?
“金珠,你过来下。”赵永健站在不远处朝着金珠招手,他的另一只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赵永健?你找我有事?”
赵家三兄弟金珠几乎没怎么接触过,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印象,还是那天去找方姚氏时才多看了两眼,可眼前的这个人好象不是那天开口说话的人,那应该就是赵家二房的长子赵永健。
“是,我是赵永健,这个给你。”
赵永健站在一棵树下冲着金珠微微一笑,手里拿着的东西递到了金珠眼前,咦,是一个用树枝做成的鸡笼子,虽然用的树枝不太规则,但看上去却非常的结实,笼子的各个角都是用荆条紧紧的捆扎住,别说是只鸡了,就是一个成年的大人,如果不是用工具的话,想徒手把它弄坏掉也不容易,真是一个非常好的鸡笼,可算是帮金珠解了急了。
“谢谢你啊,可你为什么会给我做这个呢?”
金珠现在是一头雾水,就算自己找方家兄弟垒鸡窝的事情被赵永健知道了,可他也没理由做一个给自己啊,他好象没有欠自己什么吧?
金珠抬头仔细的看向赵永健,想从他黑色的有些粗糙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没想到她这么一看,给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妖孽啊!
赵永健的双眼是典型的单凤眼,狭窄细长的向上挑去,高挺笔直的鼻梁,微微有些薄的嘴唇,嘴角天生向上微翘着,给人一直含笑的模样,黑而浓的直眉秀气的挂在凤眼上方,如果现在能给他头上沾着木屑的头发做个保养,使其能随风散飘在肩背上,然后再把皮肤变的细腻白皙,穿上一席没有腰身的长袍,就那么懒洋洋的斜靠在眼前的这棵树下,那绝对就是一个男女通杀的妖孽啊!
金珠猛的把头死命的摇了摇,万分痛惜的在心底哀号了一声,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帅哥啊,只可惜是个半成品,还都是穷字惹的祸!
“什么穷字,什么惹得祸,金珠你说什么呢。”
赵永健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他被金珠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又没听清楚金珠说了什么,只能忐忑不安的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赵永健刚才去给金珠家的房子丈量房梁的尺寸时,在和满仓聊天中知道了金珠教他们识字的事,那可是他想了很久都没实现的梦想,可没想到满仓兄弟那么简单的就实现了。他的木工手艺可是他们赵家兄弟中学的最好的,要是能让金珠因为这个而教他识字的话,那他情愿以后免费给她做木工,他量完尺寸就想找金珠说一说这个事情,可刚巧看到方家兄弟正在垒鸡窝,不用想,这方家兄弟的鸡窝肯定是垒不好的,他转身就跑去找材料,因为时间短,他也就没做得很细致,但牢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如果这要是被金珠挑剔了,那明后天他再仔细做一个送过来,想必就没问题了。
“你送我鸡笼子就是想让我教你识字?这个没问题。”
金珠连忙答应,她没想到识字的魅力有那么大,不仅满仓兄弟愿意白做工来学,连赵永健这个有真正木匠手艺的人也愿意白做工,这可把金珠高兴坏了,满仓那三两下怎么能和赵永健比呢,自己以后的兔子和野鸡,如果养殖得顺利的话,那木工活可是少不了,能有赵永健动手,那她要省多少的人力和脑力啊,别的不说,就说这个鸡窝,自己劳心劳力的看着方家兄弟折腾了半天,最后虽然是得到了点补偿,可到底是没把鸡窝给垒出来,可转眼间,人家赵永健就已经把做好的笼子给送了过来,看模样,要不是赶着给自己送过来,说不定还能做得更好些,这是什么啊,这就是能者不难,真是省心!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金珠你能答应。”赵永健不自在的低着头,双手无助的搓动着,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金珠会不会答应。
“你先说来听听。”金珠低着头不敢看赵永健,她刚才无意从赵永健低着的头后面看进去,那可是一片雪白的肌肤啊,原来这个赵永健还真有妖孽的资本,只要等以后有了钱,把身上衣服一收拾,那绝对是个迷死万千男女的妖孽啊!
“我听满仓说你每天教他们的一个字,是随想随教的,我是想指着字让你教我,这样行不行?”
“指着字教你?你的意思是,你拿你不认识的字来让我教你,是这个意思吧!你以前识过字?”金珠有些郁闷,听这话的意思,这赵永健似乎是识过字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能用教字换白工的时间可就要缩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