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晴的犀利,还是让蒋大方觉得惊心,思前想后,还是把这情况反映给宁格,对方的冷厉和狠心,让蒋大方也忍住为之颤栗。
让病院的人给她的药多加一点剂量,省得总治不好。
是治不好呢,还是嫌不够疯呢?
蒋大方心底划过一丝不忍,宁格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想法似的,淡淡说了一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是了,把蒋晴送进精神病院,他可是个执行人,这蒋晴真的好好的从精神病院走出来了,那么,又会不会对自己发起攻击?
虽然眼下,未必就怕了她,但麻烦这东西,还是能免则免的为好,免得到时候麻烦上身的时候还挣脱不掉。
蒋大方还是给病院那边打了个招呼,又想到蒋从河,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眼神一厉,转身往监狱那边去。
蒋从河这几天是如丧考妣,短短几个月,他的头发全白,原本就稀疏的发顶,现在更是只剩几缕稀稀疏疏的帖在光滑的脑门上。
他几乎抓破了头皮,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司令,变成了一个低至尘埃的阶下囚。
而这几个月,他被困在这里,脱身不得,一点办法都没有,过往称兄道弟的所谓人脉,全变成一个个笑话。
大方,他那个儿子,一次都没有来见他,直到现在。
蒋从河看到蒋大方的时候,看到他唇边的那一抹淡淡的笑时,不禁眼仁微缩,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你还知道过来看老子?我以为你当老子死了!”蒋从河强压着心里面的惊怒,咬着牙说道。
“你不知道,自从你出事以后,我就到处奔波,找你从前带我的见过的人脉,去求情,想要把你给弄出来……”蒋大方徐徐开口。
蒋从河心里一松,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是,刚想说话,蒋大方又抢在他的面前开口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和这么做是不是?”他嘴角微扬,一脸讥讽的看着蒋从河。
蒋从河脸色一变,心突突的乱跳起来。
“我是这么做的。”蒋大方拿出烟,却被狱警阻止了,只得又拿在手上,敛着眼皮道:“可惜的是,没有人肯搭把手。你看,从前跟条狗似的哈巴着你的,到了紧要关头,却没有人肯施个缓手。你说,你失不失败,可不可悲。”
蒋从河急喘起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蒋大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道:“我没什么想说,啊,对了,你后悔吗?”
蒋从河怔住。
蒋大方却是紧紧地瞪着他,问道:“为了前途,为了攀龙附凤,你抛妻弃子做那陈世美,享尽荣华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知天命锒铛入狱的下场?你为了攀高,丧尽良心,丢弃道德廉耻,换来这样的结局。蒋司令,我想问你,你后悔吗?”
你后悔吗?
犀利的又轻飘飘的话像一支利剑似的,直逼蒋从河的心口扎来,几近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头,用通红的双眼瞪着蒋大方:“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根本就是故意接近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