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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门,出来开门的是沈家娘子。
“怎么了?小锦?”沈家娘子问。
“婶,我娘好像病了,她肚子疼。”小锦说道。
“唉,看来是老毛病又起了,我给她抓几贴药出来。你快进来坐。”沈家娘子招呼道。
小锦一听沈家娘子知道霞婶得了啥病,连药也知晓,便安下心来,随着进去坐下。
沈家娘子给霞婶抓了药,告诉小锦熬制和服用的方法,然后说道:“小锦,你娘这个病若是不这样歇歇停停,长时间吃着药,是能好的。你叔晚间回来,我让他给你娘瞧瞧去,你先回去熬了药给她吃了吧。”
小锦应声,提着药回家了。
今个天气不好,小锦到家正生起小炉子熬药,忽闻天空响了两声惊雷,不一会儿,雨便哗啦啦下了起来。
小锦在屋子里寻觅了半天,都没见这家里有挡雨的伞或蓑笠,不禁长叹一声,埋头熬药了。
一边熬药,一边望着外面,小锦的心里头惦记着小娥,担心她淋着了雨。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小锦正思忖着要不要到沈家借把伞去迎一迎小娥他们。
正当小锦决定将药熬着,自己去接小娥时,忽然听见门外噼里啪啦地脚步声传进耳里,走出灶间一看,是小娥和根叔跑步回到了家。
“爹。姐,你们回来了?我正准备将火弄小点熬着药,借伞去接你们呢。”小锦出来迎道。
“咋。你娘疼得厉害?”根叔见是小娥来送饭,便问了家里的情况。才知道自家婆娘旧病犯了,心急火燎地就拉着小娥往回走,却遇见了这场雨,两人淋得湿透。
“嗯,娘饭都不肯吃,我便行去请沈叔,他出诊还未回来。沈家娘子说她知道娘的病,便给抓了药。”小锦将刚刚的情况说给了根叔、小娥听。
“对,对,你娘以前犯病就吃这个。可惜我们家穷。吃不起这药,总是要等受不了了才厚着脸皮去赊药喝下。
“爹,以后我和姐姐赚钱,娘的病一定能治好。”小锦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好。你们有这份心,我和你娘就宽心了。”根叔赞道,两个孩子是好的,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自个儿和霞婶。
“你们快去换衣裳吧,别也捂病了。”小锦催促两人。
“好。好。”小娥、根叔赶紧进屋换了衣裳,临进屋前,根叔回头看了小锦一眼,笑了笑。
“爹,你笑啥?”小锦不懂。
“我家小锦越来越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根叔赞道。
小锦一愣,眼眶便红了。
药熬好后,小娥端进屋喂了霞婶喝下,然后三人便吃起了午饭。
饭后,根叔在家照顾着霞婶,小娥、小锦则去了沈家,一是交药钱,二是去做活。
沈家一开始还是不肯收这药钱的,但小娥、小锦执意要给。小娥说道:“婶,这些年,娘欠下的药钱我们都还未还,这新抓的药不能再赊了,这样只会越欠越多,你和叔也得过日子呢。”
沈家娘子最后还是收了这次的药钱,三帖药,十五文钱。但却勾销了以前所有的欠款。
沈郎中又与小娥、小锦交代了一些霞婶的病要注意的事项,两人记在了心上。
小锦基本明白了霞婶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慢性病。这大概也是她无法生育的重大原因。
家有病人,家徒四壁,这药钱确实是一项大开支,怪不得根叔、霞婶一点余钱都没有,看来自己要早些将那做插花的想法付诸实际,不然,就卖头花赚的那点还不够药钱。
小锦拉了拉小娥的袖子,挨着她的耳边提议她将做插花的事拿出来讨论讨论。
小娥看了看沈家娘子,她正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在嘀咕啥。
“婶,今个我们去彩花楼,小锦看到楼子里的丫头将枯萎的鲜花扔了时有了新的想法,若是能将这通草花做成插花,那在渭泾塘一带我们是首家。”小娥将小锦的想法说了。
沈家娘子听后没有说话,倒是沈郎中,愣了愣道:“小锦,你咋想出这个来?你以前见过?”
小锦摇摇头道:“没啊,我没见过。是刚想出来的。”
沈郎中看着小锦一脸无辜的样子,应该没有扯谎,只是她怎么能想出这个呢,这可是在扬州很时兴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都往繁华的地方去,没有流到他们这些穷乡僻壤来。
沈郎中托着下巴想了想,再看了看小锦,忽然赞道:“小锦,你倒是个做生意的料呢,可惜……”沈郎中赞完后,语气一转没说下去。他是想说可惜小锦是个女娃。
“可惜啥?”小锦却不依了,没得让沈郎中勾起好奇心却又不说下去了。
沈郎中淡淡一笑,“没啥,你这做插花的想法绝妙,只要能做得出来,叔觉得能赚钱。”
“相公,你真觉得能赚钱?”沈家娘子难得见丈夫支持她们,顿时兴奋起来。
“嗯,娘子,小锦的想法与扬州董掌柜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不凋不谢的通草花在大户人家那里还是很作兴的。”
“真得?小锦真是聪明。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沈家娘子一听这东西竟然还是扬州时兴的,那一定是好东西了,心里头便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看到成品。
看着自家娘子按捺不住的样子,沈郎中宠爱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保持冷静。
沈家娘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和孩子一样兴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小娥、小锦和自己相公。小娥、小锦正低头沉思这花该怎么做。沈郎中则宽厚地对着自己娘子笑了笑,让她不再感到尴尬。
“叔,你刚说这是扬州时兴的东西。那你见过?”小锦问。
沈郎中点点头道:“见过。”
小锦问:“那叔能画出来给我们看看是啥样的吗?”
沈郎中想了想,答应了。
取过纸笔。沈郎中画出了他在扬州见过的通草做的插花。
沈郎中的画工不错,小娥、小锦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株梅花造型的花样。
“这通草头戴花以扬州万花春最为有名,他们的花不仅受在江浙一带卖得很好,还远销京城,据说还入了宫,深受宫中娘娘们的喜爱。”沈郎中一边画一边介绍着,听得小娥、小锦眼睛睁得大大的。原来这通草花已经热销到这地步了。
“叔,你咋知道那么多呢?”小锦问道。她好佩服沈郎中,知道这些流行趋势。卖这些饰品可不就得知道流行是什么吗?不然咋能抓住顾客的心?
但小锦这话听在沈郎中耳里却让他晃了神,稍稍停住了笔。片刻后沈郎中才轻声说道:“也是无意中去扬州看到的。”
“爹,你还去过扬州?我也想去。”依土显然是不知道他爹去过扬州那样的大地方,兴奋地直嚷嚷。爱玩的依水也跟着喊:“爹,水儿也要去。”
沈郎中放下笔,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僵硬地笑着,“乖,以后有机会爹会带你们去的。”
沈家娘子似乎脸色也不自在,拉过儿子、女儿带着些训斥的口气说道:“别吵吵,让你爹画画。”
小锦狐疑地看着这一家子。为何提到扬州,这沈郎中和沈家娘子的表情这么古怪呢?难道自己刚刚问的话无意中戳中了什么?
小锦正胡思乱想间,就听小娥拉着她的袖子直嚷嚷,“小锦,我听了叔的介绍,觉得这不难呢,我们可以先做简单点的插花试试,以后再做复杂的花样。”
没时间细想沈郎中表情的事,小锦收回心神,投入到通草花的制作上来。当务之急是赚钱养家,至于沈家的事,早晚也会知道。小锦这样想着,便仔细看了那副画。画上画得是插在花瓶里的梅花,照小娥所说,从简单的花样入手是对的。
“好,我听姐姐的,做简单的插花花样。”小锦符合道。
“行,我们一样一样来,先做简单的。”沈家娘子也赞同。
“娘,我也想学。”依水再一次发出了学习的呼声,却再一次被沈家娘子喝止了,“你给我学好女红去,过几日琴师也要来了,你得给我好好学琴。”
依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一丁点都不想学琴。
“水儿乖,你娘也是为你好,好好学,那琴师虽然不是渭泾塘最好的,但琴艺不错,以前是翁家小姐的琴师。”沈郎中抱起依水,宠爱地抱她坐在大腿上劝慰道。
小娥听到翁家,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这让小锦心生同情,伸手搂了搂小娥的肩。
小娥会意,感激地扭头冲她笑了笑。
依水终于在父亲的劝慰下不哭了,但也不想听她娘亲的,去一旁绣花,而是趴在桌边看着小娥、小锦和自己母亲在那尝试新花样。
沈郎中见这个他帮不上忙,便拉着依土去灶间拣败酱草了。
这几日,依土采了不少的败酱草,就等着拣干净做沤败酱草分发给村民呢。
一家人加上小娥、小锦就这样忙碌开来,直到晚饭时候,在三人的琢磨、尝试、改良下,第一枝桃花状的通草插花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