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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正当华叔不知咋说好时,板子冲到大家跟前,吼道:“爷,我还是不是你亲孙子,凭啥让我给这个破烂家做上门婿?家里还有个药罐子,你是要我饿死穷死吗?”
霞婶闻言黑了脸,这板子也太没教养了。
小娥看了眼小锦,小锦正捂着嘴,似乎很惊恐,但她看到了小锦眉眼边的笑意。
“板子哥,你怎么能骂我娘是药罐子,我不要你到我们家,你走你走。”小锦先是捂着嘴,然后扑过去敲打板子,边打边带着哭腔喊。
板子气恼地抓过小锦的手就把她甩到了一边。
“啊!”小锦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锦。”霞婶、小娥同时惊呼,扑上去扶起小锦。
“板子,你做什么呢!”华叔见板子惹事,起身对着板子就是一脚。
板子被踹到了地上,怨恨地盯着他爷爷,歪过头去没吭声。
“小锦,你没啥事吧?”小娥急坏了,上上下下地摸着小锦的身上,想看看摔伤了没。
“华叔,既然我们家穷,也就不留您了,您要教训孙子,就请回去教吧。”霞婶本就不想换亲,今个见了阿牛、板子两个,一个呆气,一个任性,心里头就更不喜欢了,现在板子出言不逊,还打了小锦,她再不下逐客令,那华家真要当他们陆家没人了。
“姐,我没事。我装得。”小锦用极轻的声音对小娥说道。
小娥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刚刚板子使得力道不大,小锦不该摔成这样,听她这么一说,明白过来小锦这是故意摔得这么夸张。好将事情激化。
“云霞,板子我会教训他的,小锦没事吧。”华叔一边是对板子的行为感到丢脸。一边对自己草率的决定有些后悔。他现在有些后悔提出换亲的事了,原来是想把小娥弄过来。给自己家多个赚钱的生计,却不想陆家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糟糕。若是与这样的人家结亲,恐怕到时候少不了隔三差五地前来讨米讨粮的。
霞婶没搭理他,蹲下身将小锦扶了起来。
“锦,没摔疼吧?娘给瞅瞅。”霞婶拍着小锦身上的灰尘,心疼得要命。
小锦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娘。我怕板子哥,他好凶,还会打人,我们不要他来我们家了。好不好?”
霞婶听得心里头难受,搂着小锦差点就哭了。
“这是咋了?”根叔一到家就见到这么一副场面。
“大根,你回来了啊!”华叔见大根回来了,松了口气。这一家之主回来了,有些事就好说了。
“华叔。您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想趁早去地里看看苗呢,到了半晌您过来,我就正好回来。没想您这么早就来了,还好我也提早回来,不然可让您好等。”根叔带着些歉意说道。
“没事没事。”华叔现在觉得很不自在。他一早来本想早点把两家孩子的事给定了,可是他现在悔了,不想结这门亲了,却又说不出口,所以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是板子吧?咋跌地上了,快起来。”根叔伸手去拉板子,却被板子打开了手。
华叔一边吼道:“兔崽子,看我回去收拾你!”一边不好意思地对根叔说道,“大根,真对不住呀,板子这孩子就是欠揍。我回去好好教他。”
“这是咋了?”根叔不明白。
“爹,板子哥骂娘是药罐子,还打了妹妹。”小娥适时地告了状。
根叔没有立即发作,而是黑沉着脸看了看板子,这就是要给他们家的板子?瘦不拉几,脸上没啥血色,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咋,刚还骂人、打人?这能成他们家的赘婿吗?将来能对他和云霞好吗?根叔心思百转,想起了沈郎中的话。
他在地里,沈郎中寻来,劝了他不少,说得最多的就是养儿不孝,似同养狼。现在他收养的两个闺女都是好的,若是招来的上门婿品性不好,那他们一家可就不得安生了。
一路回来,他对沈郎中只说再想想,现在进了家门,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他还真有些怕招进一只狼来。
板子见小娥告状,侧头狠狠瞪着她,骂道:“丫头片子,我有说错吗?这个老的就是药罐子,你们小的都是破罐子,想要我给你们家种地,门都没有!”
“板子!”华叔赶紧一把拽起板子,冲着阿牛喊:“阿牛,把你弟带出来,别让他在这咋咋呼呼的。”
阿牛抬起头,呆滞地看了一眼自己爷爷,上前伸手想要抓着板子的胳膊。
“不用你,傻子!”板子骂了自己哥哥一句,甩了甩手,跑出了陆家。
“兔崽子,你上哪啊?”华叔急得大叫。
“大根啊,孩子的事就再说吧。我家这兔崽子不争气,我先去把他追回来。”华叔眼看板子跑远了,赶紧与大根说了两句,便拉着阿牛去追了。
阿牛木然地跟着自己爷爷去了。
根叔看着跑出去的三个人,再回头看看屋里头哭哭啼啼的三个人,拍了下大腿,叹了口气,蹲在了院子里。
“根哥,孩子的事就算了吧。沈郎中可找到你?”霞婶让小娥安抚小锦,自个儿到院子里劝她男人了。
“来找了,他说得有道理,我刚看到板子,还不如我们家两闺女一根脚趾头。再看那阿牛,咋那么木啊,被自己弟弟骂傻子都不吭声。唉!”根叔抱着脑袋叹气。
“那……这事就算了吧?”霞婶试探问。
根叔吃力地站起来,回头看了看两个丫头,又重重叹口气说:“再说吧,这事。”
小娥、小锦开心地互相瞅着笑了。
此事之后,虽然生活如常,但小娥、小锦与陆家夫妇之间却又了嫌隙,特别是小锦爱恨分明,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若是没事,都不愿呆在家里。根叔、霞婶想尽办法想讨好两个孩子,却终没能恢复以前的状态。
而小娥、小锦与沈家娘子做得第一批插花在寿昌镇的下一个圩日里卖了个好价钱。两百枝花,一般的桃花、梅花一文钱一枝,大些的月季、芍药整枝两文钱,加上头花、兜勒什么的,共卖了近四百文钱。小娥、小锦分了一半,买了米、面、盐、肉,还买了三只小鸡仔,准备着在家里养着,等鸡仔长大了,就能下蛋了。
而彩花楼的五十朵花,小娥、小锦准备着过两日给送去,因为她们算好了日子,寿昌镇的圩日和渭泾塘的圩日相差两天,也就是寿昌镇的圩日过后两天就是渭泾塘的圩日,如此,她们正好赶着圩日去卖花,顺便去送货。反正当初说了有了十日之期,她们不必担心超过日子。
看着家里头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根叔心里头就越发有些愧疚,总是想法设法地想要亲近两个孩子,但两孩子似乎都不领情,这让他很着急。
对于霞婶,小娥、小锦倒没生分,霞婶心里头的苦她们理解,现在她们一心只想快些将霞婶的病治好了,若是能生个娃,那么她们觉得也就不亏欠他们陆家的收留。
这一日,小娥、小锦在沈家做好了明日要去渭泾塘圩日上卖的花。趁着天色还早,就想到在村子里走走,在这乌雀村生活也有些日子了,她们忙于生计,除了第一天在村子里溜达过,她们还没正式的认识过这个村子。
姐妹二人边走边聊,转眼走到了乌雀桥。如今,她们对这桥可不陌生了,这是进村出村最快捷的通道,据说原来这桥咋也修不成功,后来村长的爹做了个梦,再修就成功了,为此,村长的爹受了县衙的嘉奖,村长就被村民拥护起来当了村长。
小娥对这些事不敢兴趣,小锦倒是爱听,常常一边做活,一边央求沈家娘子给她们讲各种趣事。这几天,小锦把周边的村落都弄清楚了。乌雀村、河底村、河头村、方家村、周家村、大夫第村、恩深村、千泉村都属于渭泾塘镇,而相邻的寿昌镇所属的是耕读村、木车村、苦田村,因为区域与人口的关系,渭泾塘镇的经济要比寿昌镇好很多,而寿昌镇、渭泾塘镇同在苏州的北边,渭泾塘靠苏州更近一些,各方面便越发胜出寿昌镇。
小锦也弄清楚了当初她们逃出的八姑家是寿昌镇的耕读村,由于耕读村位于寿昌镇镇中,所以条件不错,也就是说小娥、小锦是从寿昌镇逃出来,然后到了与两镇交接的乌雀村。
知道所在地是属于苏州后,小锦越发确定小娥是自己的老祖宗没错,因为她知道她们家祖籍是江苏苏州,后来因为生意需要才迁往浙江。
小娥、小锦正在桥上聊着天,忽然听到了马蹄声,不一会儿,一辆单马拉的马车出现在两人眼前,黑楠木的车身,雕梁画栋,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车子。
马车朝着这边驶来,小娥、小锦赶紧下了桥,立到一边避开。
车窗帘子随风而动,车内的人随意一瞥。
小娥、小锦目送马车驶过,车子却忽然在两人面前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