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春光无限,屋外冷清如常,不过在这冷清的外表下,却让好些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被安置在偏方的王艳雪两日都没出门,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某道紧闭的房门上,小院里有侍卫把守,她不能名目张胆的跑去破坏,可某屋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女人声让她即便安静的坐在自己房中,也有如坐在针毡上,虽然她未经人事,但府中的教养嬷嬷也教过她一些男女之间的情事,她自然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两日了,王爷竟然宠幸了那个女人两日了!
此情此景,对她来说仿佛是身处地狱的煎熬,自己未来的夫君不曾好好的款待自己,反而和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在房中媾合……让她这个未来的醇王妃情何以堪?
手中的丝绢被她揉扯得几乎快破烂,本该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此刻双眸失神,几近空洞的双眼黑暗深沉,暗藏着无边无尽的不甘和恨意。柔美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神采,苍白且落寞的容颜上染满了嫉妒和狰狞,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倾国倾城之姿,俨然就是一副受了屈辱死不瞑目的女鬼般,阴森、幽怨……
她一定要在回京之前除掉那个霸占了自己男人的女人!
狠狠的咬着银牙,王艳雪双眸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厉色的眸光下,暴露出她心中一直存在的阴狠算计。
王艳雪这边不好过,而一直充当门童的李生也没好过到哪去。顶着熊猫眼的他时不时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发着呆,秀气的脸庞竟是一副水深火热的痛苦摸样。
“王爷还没起吗?”收拾好行李随时准备上路回京的墨良朝李生走了过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房门,又扭头看着表情不寻常的李生。
他不明白,王爷不就是宠幸了一个女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值得李生整日整夜的不睡觉。虽说他也不怎么喜欢那名女子,但毕竟是王爷的私事,哪有他过问的份。再说王爷府中妻妾一群群的,多一个女子也算再正常不过了。何况离京这么久,王爷怕是憋的难受,所以才有这么一出的。
李生幽怨的看了一眼墨良,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爷的情况只有大主子、张生和他知道,别人哪会知道爷这次的举动代表着什么。
“兄弟,别气了,不就是耽误了两日,延迟了回京的时间嘛,王爷在外如此辛苦,许久没碰女人,难免有点过头,但我相信皇上不会怪罪下来的。”
李生并没有因为墨良的安慰而释怀,反而叹气更重了。
大主子是不会怪罪,要是知道爷这么没有节制,恐怕拍手叫好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怪罪哦。
墨良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爷太久没碰女人了。不,应该是从来没碰女人才对,要不然也不会一开荤就连着两天都不出房门,除了让丫鬟送膳食、打水进去外,这两日他可是连爷的影子都没瞧见过。
爷也真是的,什么女子不要,偏偏要了个这么不让人省心的,而且脾气又火爆傲慢,性格又怪癖难忍,除了一张脸蛋还算过得去外,几乎是找不到一丁点儿让人能接纳的优点。
这如何能成为醇王府真正当家的主母?
就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他真不敢想象以后醇王府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景象,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作为王爷手下的人,未来的日子堪忧啊……
就在两人开始沉默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王爷!”墨良最先反应过来,躬身问候道,一双精锐的眼睛散着炯炯的光偷偷的打量着面前比往日多了一丝温和的男人,心中忍不住的咋舌,原来女人不光可以被男人滋润,男人也能被女人滋润啊。
瞧瞧王爷那眉那眼,不经意的看虽说还是冷冷的没有多少表情,但若仔细看,也不难发现眉眼中泄露出来的那抹春风得意。
李生慢了墨良一拍,但也极快的唤道:“爷。”
不过他略微低沉的嗓音不像是没睡醒,反而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萧敖微微抖了抖眉,冷眼淡淡的扫过两人,不急不慢的松开薄唇轻“嗯”了一声。
他这一声回应,让墨良和李生都有些受宠若惊,两人眼中都微微的露出一丝惊讶,似乎是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幻觉,听错了。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在见到对方眼中同样的吃惊的神色时,这才明白,他们的耳朵没出现问题,而是他们的王爷真的有在回应他们。
墨良还好,毕竟跟在萧敖身边的机会不多,但李生就不同了,他从十年前就跟在萧敖身边,自己主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虽然面色上实在看不出来王爷有什么变化,一身干净整洁的玄黑色锦袍,跟平日里一样的打扮,可他就是觉得今日的主子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了,他说不上来,但他知道主子的不同肯定跟屋里的女人有关。
“李生,让人送两箱金子过来。”将李生探究的眼神收入眼中,萧敖并没有点明他的无礼之举,只是冷眼瞥过后淡然的吩咐道。
“爷,这……”李生有些不敢确定,眼中惊讶之色更显。虽说那时那女人说过要两箱金子,但爷也没有直接答应啊。怎么这会儿才宠幸过一次,就对她这么大方?
现在就这样了,那以后还怎么得了?
萧敖走到两人身前,背着两人一手负于身后,抬起一手打断了李生的惊讶,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柔和。
“照做就是。”
他有他的打算……
“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李生讪讪的离去。那脸色好像是要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捐赠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一样,既心疼,又无奈。
“墨良,随本王去书房。”简单而又冷漠的吩咐完,萧敖直接朝书房率先而去,根本不理会他和李生一样怪异的神色。
叶莎睁开眼时,旁边已经没了某个浑蛋男人的身影,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赶紧翻身下床,见床边已经放好一整套的衣服,她匆忙的穿上,系好腰带,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圆木桌上有两个做工考究,雕刻精美的箱子重叠在一起,她好奇的走过去,掀开上面的一个箱子,顿时,金灿灿的亮光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她先是一狂喜,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那狂喜的劲突然被浓浓的怒火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