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秦韩像是没有听到齐竟尧的话,上前一步,不容书兰有任何的后退躲闪,抓过了她的手腕便离去。
书兰没有料到秦韩会强来,愣了下。
黑手党们见状,又要上前动手,齐竟尧一个手势阻止,目光阴沉,书兰定不可能跟他走,那样的遭遇,换任何一个有自尊的女人都不可能跟着秦韩离开,离开,意味着再一次的妥协,再一次的受到压迫和欺辱,他相信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放开我。”书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秦韩的手,在被拉过一旁的小桌边子时,她猛然拿起水盒盘上的小刀,朝秦韩的手刺了过去,刺得不深,却已见血,细细长长的一道血口子。
秦韩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望着被割伤的手臂,再复杂的望向一脸愣住的书兰,然而,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
“我,我……”忍住想去给伤口包扎的冲动,忍住想要道歉的冲动,书兰的手颤抖了起来,她不想伤害秦韩,世上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啊。
“走吧。”手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可心却一点点下沉,秦韩再次迈步。
“我不走,你为什么要逼我?”书兰猛然甩开被握着的手,朝秦韩痛苦的喊道:“我已经不爱你了。”
“是吗?”很沙哑的一句话,秦韩直视着书兰逐渐露出情绪的眸子:“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我已经不爱你了。”书兰哽咽,她恨,恨秦母,可对秦韩,她依然做不到冰冷,做不到漠视,无法对他无情,可齐竟尧说得对,她要变得强,就得从拒绝秦韩做起。
“如果你不爱我了,那么,”秦韩抓过她拿着小刀的手指向了自己的心脏,淡然平静的道:“就把刀刺向这里。”
眼眶微湿,书兰使劲想收回被束缚的手,秦韩太用力了,她怕手中的刀真的会刺向他的心脏,可不管她怎么用力,也拿不回:“放手,放手。”
“刺不下去吗?因为你还爱着我,回家吧。”
书兰摇摇头:“我不爱你了,我说了,我要在这里,别逼我。”
“你必须跟我走。”
“秦韩,我恨你。”
“秦秦在家等你。”
书兰一怔,想到儿子,目光浮上担忧和急切:“秦秦他,他没事吧?”
“回家了自然就知道,把手给我。”秦韩再度伸出了手。
望着这双修长漂亮如钢琴家的手,17岁之后,便是这双手一直温暖着她,每天,都是这双手在陪伴着她,书兰的心一痛。
“唐书兰,我爱你,很爱,你知道的。”
泪水夺眶而出,书兰却是怎么也无法抬头直视秦韩,她怕看了就会忍不住跟他走,不,她不能跟他走,不能。
拼命的克制着泪意涌上,拼命将自己的情绪压下,直到完全克制住,书兰才抬头,冷冷的,果断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不爱你,不管你怎么说,不爱就是不爱了。”
秦韩深深的望着她,向前迈了一步:“那儿子呢?你也不要了。”
随着秦韩的每走一步,书兰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抵上桌子,书兰拿起了手中的小刀:“不要再过来了。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很好的照顾他。”
“我想就算让秦秦选择,他要的也是母亲。”
“不要过来了,再过来,我就……”也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秦秦才四岁,他需要的也是母亲,他一生下来就与你在一起,现在你却要和他分开,你顾到他的感受了吗?”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她不能跟着秦韩走,绝不能,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做了什么,不能就是不能,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啊,书兰一闭目,将手中的小刀狠狠的刺向了秦韩。
刺进的声音,割裂肌肤的声音很轻很轻。
然这一刀,却同时碎了二颗心。
鄂然的望着刺进的小刀,秦韩黝黑的眸子有着不信,有着惊讶,有着爱伤,有着痛苦,更多的却是一种疼惜与怜爱,眼前这个将小刀刺向他的女人,他太了解了,也太爱了,了解到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无法去怨的地步,只是疼惜。
书兰抬头,下一刻,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为什么他要这么看着她,为什么他的眼底尽是对她的怜爱?他不恨她吗?不怨她吗?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秦家,”秦韩轻轻的,温柔的,却是满含歉疚的道:“我不知道她让你受到了怎样的痛苦,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起,没有能力在那时保护你。”
书兰不是这样的人,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心中的痛苦不亚于他,一切都是他的错,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她变化?他后悔当初一个人让她待在秦家。
“不,不要说了。”书兰哽咽。
“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好过一些,那就在这里吧,我不勉强你。”
“秦韩?”
“但要过得好,不要让我担忧。”秦韩的声音极为沙哑,目光更是黯然。
“我……”被她刺伤的伤口,血已染红了一大片衣服,书兰几乎想放声痛哭。
秦韩转身,缓步离开,每走一步,神情就痛苦一分,与大门才几步的路,却步步沉重,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齐庄,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身体渐渐有些不支,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自己买的别墅面前。
秦韩看向了心口插着的小刀,刺的并不深,伤口流着的血也已凝固,但这个伤口也足够让他身体疲乏。
而这个别墅区,虽比不起景山区的富华,但因居住的都是企业中的精英人物,其保安系统在国内也屈指可数,却没有任何人来阻止他,也只有一个可能。
秦韩冷声道:“都出来。”
话音一落,立时出现十几名蒙面黑衣男子,齐齐跪在了地上:“见过少主。”
“我已经与暗影脱离关系,你们还跟着我做什么?”秦韩厉声道。
其中一蒙面黑衣人道:“夫人说少主虽然是军区团长的身份,但不方便随意调动军方的人,只有暗影的人,才能让少主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