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么,总得先想一个吧,大不了不好听到时候再改啊。”
洛冰低头思忖了半天,抬起头犹豫道,“我觉得还是让时谦来起吧。”
本来期待了半天的平萍听见这句话,瞬间气的吐血,一头栽在沙滩上,“什么时候了啊,还不忘秀恩爱,再这样我要跳海了啊。”
“去吧,没人拦着你。”顾晓珺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很嫌弃。
在家里有岚唠唠叨叨的,没想到跑到孤岛上又来了一个更加能唠叨的,平萍一定是这半年都没说过人话,好不容易见到人了,所以刹不住。
正笑着,洛冰忽然感觉自己眼前一花,林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跑了过去。
“你在这儿待了半年,这岛上真的没人么?”洛冰犹豫着问道。
平萍趴在沙滩上眨了眨眼睛,“没有啊,这儿我里里外外都看过了,半年唉,不是半天,半个月,这座岛又不大,除了野猪兔子蛇还有一林子的怪鸟,半个人毛都没见着。”
“怪鸟?”洛冰疑惑着重复了一句。
平萍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怪鸟,老奇怪了,一到了晚上就发出人一样的声音,在树上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我之前嫌弃她们烦来着,对着树上放了几枪,毛都没掉下来,还以为吓跑了呢,后来歇了两天又开始了,我也就懒得管了。”
“还有这种怪鸟啊?”洛冰有些诧异,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奇怪的鸟,“你见过吗?”
“好像挺大的,晚上才出现,我看见了个挺大的黑影,在树上窜的特别快,也不知道是猴子还是什么,应该是鸟吧,猴子的声音不是那样的。”
猴子?
洛冰看着林子深处,目光越发的狐疑起来。
平萍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枪法也没准到哪儿去,偏偏就是运气很好,每次都能拎回来不同的野味,山里面的兔子跑的贼快,她居然也能逮到,前一天,洛冰见她拎了一只兔子回来,兔子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她还觉得奇怪来着。
结果平萍一脸激动,说这傻兔子自己撞树上了估计,脑袋晕了,直接捡回来的。
还有最早那只野猪也是,那么大一只野猪,就算平萍再怎么女汉子,野猪的獠牙不是开玩笑的,居然也就被她轻松制服了?
洛冰越发的怀疑起来。
这岛上,或许,有野人居住吧。
晚上回洞穴的时候更加奇怪,洛冰指着门口堆放着的五只野兔,问道,“你不是说你只打了三只么?”
平萍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记错了吧可能。”
洛冰疑惑着看着两个人把兔子剥皮烤了,之后的几天也是很奇怪,洛冰早上出门数好的食物晚上回来就会多一些,问平萍她完全是一脸茫然,这个大条的神经,不靠谱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洛冰断定岛上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入夜,洞穴门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树上有咿咿呀呀的声音,洛冰听着这样的声音,越发的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类似的一样。
她躲在柴火堆后面,努力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躲在茂盛的树叶后面,蹲在粗壮的树干上,像是一只猴子,但是又没有尾巴,手里拿着棍子一样的东西似乎正在驱赶什么东西。
洛冰冲着一边柴火堆里面的顾晓珺使了使眼色,她迅速会意,掂量着手里的匕首,对准黑影的落脚点,“刷”一声黑色的匕首在空气中发出一声悦耳的长鸣。
“嗯…….”一声闷哼声从树上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从偌大的古树上掉下来一大坨黑影。
平萍吓了一跳,举着长杆的猎枪就要扣动扳机。
“别开枪,他没有恶意。”洛冰赶忙出声制止,
跟黑影一起掉下来的是几条蛇,有没有毒她不太清楚,但是看样子这黑影刚刚是在拿东西驱赶这些盘在树上的蛇。
看到地上的蛇,平萍吓得往后缩了缩,“妈呀,毒蛇啊!这里怎么有这玩意儿?”
顾晓珺捉住了一只,捏着七寸的位置,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洛冰,“这蛇攻击性挺强的,遇上活体就攻击,要不是这人驱赶,估计晚上我们什么时候被咬了一口都不知道。”
洛冰看着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让顾晓珺给扔的远远地。
黑影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摔伤了还是刚刚顾晓珺的飞刀给他划伤了,正浑身抽搐着,还越发的严重起来。
“不会是有什么癫痫之类的毛病吧?”平萍惊呼了一声,“口吐白沫了,会不会咬到舌头啊。”
顾晓珺随手捡起一根粗树枝,掰开那人的嘴,卡在了他的上下两排牙齿中间。
好半天,这人才停下抽搐。
打量着这个人,其实要不是五官,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个人。
从满面的胡须可以看出来是个男人,身上穿着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胳膊腿全都露在外面,看着大概也没洗过澡,浑身上下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酸臭味。
平萍捏着鼻子从自己包里面找了一条毛巾出来,“看在你帮我们驱赶蛇的份儿上,毛巾送你了,你去洗个澡吧!”
那黑影蹲在桌角,动也不动,一双晶亮的眸子盯着平萍,仿佛是痴呆了一样。
“不要啊,不喜欢洗澡?”平萍皱起眉头,“这可不好啊。”
“他不是不喜欢洗澡,他身上涂的东西是他的保护膜。”顾晓珺打断了平萍的话,伸出手指在男人身上抹了一把,然后递到平萍面前,“这是灵木的汁液,涂在身上抗冻又防蛇虫鼠蚁的啃咬,像他这样住在树上的,很需要这个。”
平萍向来对这种野外生存的方式很有兴趣,一听这个瞬间来了兴趣,“真的啊,你等等啊,我拿笔记本和瓶子,装一点儿回去研究。”
顾晓珺理都不理她,直接在毛巾上擦干净了手,“你直接让他带你去找灵木不就完了,他身上这个不知道都涂了多久了,你去找新鲜的汁液才有研究价值。”
这两个人几乎是把人当成实验对象一样在讨论,只有洛冰,端了一碗水过来递给了“野人”
“喝口水吧,看你刚刚那样,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野人”犹豫着从洛冰手上接过碗,倒是不太认生。
“你是野人?”平萍忽然蹲在他面前问道。
那野人原本正好好地喝着水,被平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忽然呛到了,奋力地咳嗽着。
平萍下意识伸手要去帮他拍一拍后背,但是一看到他身上那些什么脏不垃圾黏糊糊的汁液又缩回了手,最后纠结着用一根手指头点了点他的肩膀,“没事吧你?”
野人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洛冰忽然笑了笑,“我看你不碰他,离他远点儿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平萍一脸茫然地看着洛冰,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洛冰愤愤道,“我长得有这么恐怖么?”
洛冰扶额,不是这个意思啊大姐。
“你不是野人吧?”洛冰懒得搭理平萍,歪着头看向“野人”,
半晌,野人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的嗓音很低沉,
“你会说话?”
“不……特太…….亏会…….了,起以…….前亏会的”野人的声音艰涩极了,仿佛许多年没有说过话一样。
平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尖叫起来,“你是跟我们一起流落到这儿的游客还是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啊,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平萍的问话,野人再一次沉默下来,仿佛是在思考一样。
洛冰无奈拉住了上蹿下跳的平萍,“你一个一个问啊,他在这儿的时间肯定比你长,吃了不少苦呢看上去,”
“好好好,”平萍蹲下生托着腮看着野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野人低着头仿佛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一样,洛冰递给他一根树枝。
他感激地看了洛冰一眼,然后一笔一划地在地上开始写字。
洛冰估计他是在这儿很久没说话,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也是有可能的,或者是之前声带受损不能讲话了,也都是有可能,但是写字总是会的。
“付凌…….云”平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野人写出来的字,最后连在一起读出来,“付凌云,这是你的名字啊?”
野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平萍惊呼道,“好好听的名字,我的名字就不好听,哎呀烦死了,为什么我妈要给我取这么个名字。”
洛冰无奈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拉回话题,要是继续让平萍这么扯淡的话,那到天亮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要不你去给他找件衣服换一换,我来问吧。”
“好,船上有t恤短裤,跟我一起的几个人丢下的包里的,”
平萍不是一个人出发的,只是她命大,一个人活下来了,其他的人都不知所踪了,剩下她和一条船飘到了这座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