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难搞的女人,偏偏我却对你死心塌地。”
他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深沉的无奈,里面夹杂着一种想要却又得不到的怅然。
得到她的身体太容易,可是她的心却一直在外太空遨游,他连触摸到的机会都没有,抑或者是有机会,只是她吝啬给他。
躺在那里,阮青青一动不动,当意识到那明显的力量悬殊之后,她就不再做任何无谓的反抗,因为反抗只能激起男人更强烈的掠夺欲罢了。
相贴的身体上汗如雨下,空气中有着一种噼里啪啦的响声,仿佛一点火就着。
他们就这样凝视着彼此,一个的眼神是无奈,另一个则是深深的愤怒,那种愤怒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算了,我总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给我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不会再动你一个手指头。”
末了,谢震霆突然这样说道,抽身撤离。
登时,她只觉得身上的重量忽的一下消失了,下一刻,一件犹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
“最好把你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可以这么君子。”
说完这句话,上身仅着一件衬衫,谢震霆就这样推开车门下了车,随后车门被他重重的关上。
腊月寒冬的天气,北风凛冽,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停车场中央,任由四面八方吹过来的风穿透他的身体,带着一股股冰冷的寒意。
渐渐地,身体的温度逐渐散去,可心里的那把火却依旧在熊熊燃烧着。
他想要她,疯了一样的想,可是在面对着那双愤怒或者说是仇恨的眸子时,他第一次犹豫了。
好,他给她时间,等到她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的那一天,共享鱼水之欢。
透过车窗,阮青青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发,看着那风撩起他的衣摆,即使听不见,她似乎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冷风划破肌肤产生的那种如刀割般的感觉。
又一次,她在虎口逃生,可意外的是,心里却没有半分窃喜,有的只是越加迷乱的思绪。
她说她恨他,她说他无耻下流,她说恨不得让他马上下地狱,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至少在这一刻,看着那站立在北风中依然纹丝不动的男人,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隐隐的疼了。
头无意识的抚向胸口,轻轻的摁着,生怕下一刻,它就会跳出来一样。
原来,世界上最残忍的对待真的不是刀枪酷刑,而是这种如同罂粟般的温柔,一旦沉溺其中,永生永世都无法逃脱。
车里车外,就好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时间悄然而逝,清湛的天空中,星子依然在调皮的眨着眼睛,一轮明月宛如一个硕大的玉盘高挂苍穹,那清冷的光为苍茫的大地镀上了一层银白的颜色。
隐隐的,能听到大厅里传来的笑语喧哗声,远处就是一副盛世繁华的景象,可是他们……
想到这里,阮青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他过于宽大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双臂环胸挡在了胸前,借着这样的方式来抵御那不时袭来的严寒。
她不知道风慕有没有发现她没进去,也不知道这一幕是不是已经被风慕尽收眼底,但是在心里,她却虔诚的希望风慕不要看到这一幕的,只因,有些事情只能自己面对,就算再如何的不堪,那苦水也只能自己咽到肚子里。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浑身一颤,神智回笼的时候,才发现谢震霆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那浑身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阿嚏”
就在这时,他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看了一眼依然蜷缩在后座上的她,那如小兽一般受伤的神情,一下子让他又有了捉弄她的乐趣。
“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没人告诉你,你装可怜的时候也让男人想犯罪吗?”
他一脸戏谑的说道,嗓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沙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阮青青没好气的说道,心中那种陌生的悸动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刚刚竟然傻傻的以为他是为了迁就自己才忍耐的,可现在她真是觉得自己傻的可以,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只因这是遗传。
“你的笑话真冷,狗嘴里如果能吐出象牙的话,那还叫狗吗?”
斜睨了她一眼,谢震霆启动了车子,透过后视镜看着狼狈的她,知道今晚的舞会是无论如何都参加不了了。
回想起一整晚发生的事情,他不禁哑然失笑。
天呐,在看到风慕那种幼稚的举动后,他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感觉心里酸溜溜的。
吃醋?
当这个念头突然滑过心头的时候,他登时愣住了,随即使劲的晃了晃头,为自己脑海中出现的这种恐怖的想法感到震惊。
看着他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神情,阮青青登时愣在了那里。
疯了,真是疯了。
当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回去的路上时,谢震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他随手扔到了她的怀里。
“接电话”
手指极富有节奏的叩击着方向盘,他一脸鸭霸的说道。
“你的电话为什么要让我接?”
阮青青没好气的说道,当她是什么啊?
“那是莫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