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艺贵已经没有了升斗小民见到权势的惧怕,他此刻只想着能够救出墨翟,否则他真的没有脸回去见他爹,另一个面他太尊敬读书人了,过去的日子里,他一直想着能够读书,只是条件不允许。
“你说你的兄弟墨翟被刘管家抓了,并且关入了牢房,那是因为什么事情?”宣王爷询问着赵艺贵。
“王爷,是这样的,今日小民和我兄弟墨翟来王府打短工,原本府内的积水已经被清理了,可是刘管家让我和我墨翟整理您的书房,我兄弟也是个读书人,就看了您的书,可是刘管家进来喊我们,我兄弟不小心把您的书掉在了地上,弄湿了。刘管家就让人把我的兄弟抓了起来,关进了柴房。”赵艺贵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他不会撒谎,更不敢撒谎。
“闻言,王爷摆了摆手,豪爽的笑道:“一册书籍罢了,何等小事,放了便是。”。
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大度,赵艺贵心中大喜,赶忙磕头道:“谢王爷,谢王爷大人大量。”
“放不得,放不得。”赵艺贵话还未说完,刘管家手里捧着一本书,表情惶恐的冲了上前,叫唤道,“王爷,那个墨翟把您要送给状元郎的《治国策》给弄湿了,全烂了!”话罢,刘管家把书递给了王爷。
王爷翻动着《治国策》,王爷脸上豪爽的表情逐渐淡去,一股阴郁拢上眉间,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压抑,良久,王爷表情有些阴冷的开口道:“你的兄弟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弄坏我的这本《治国策》,你知道这本书有多重要吗。刘管家,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一下。”
赵艺贵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王爷会突然变卦,于是又不断的叩头,求王爷开恩。
王爷看着赵艺贵,愤怒的说,“如果是别的书,我可以原谅他,可是这本是《治国策》,我都准备送给状元郎的。这本书非常的重要”
赵艺贵也真的墨翟闯祸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不断的叩头,换来的只有王爷的冷漠。实在没折了。他颤抖的说出“王爷,墨翟说这本书不好!”
王爷看着赵艺贵,“你说什么,他说这本书不好。他一个草民懂什么”
“我兄弟,我兄弟他怎么不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对的,他知识渊博。”赵艺贵没有办法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爷轻蔑的看着他,“他知识渊博,你知道我身边的是谁吗,他就是今年的金科状元!你那兄弟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我,我看是状元给我兄弟提鞋都不配吧”赵艺贵心一横,大胆的说了出来。
王爷真的是气乐了,指着赵艺贵说,‘就你那兄弟,好好好,刘管家你给我把墨翟带上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连我们状元郎给他提鞋都不配。”
墨子被带了上来,依旧是五花大绑的。“你就是墨翟?面目倒是清秀”王爷看着墨翟说。
墨翟看着王爷,不卑不亢的说,“我就是墨翟。”
“你兄弟说你认为我这本《治国策》不好,所以你才毁坏的是吗?”王爷问墨翟。
墨翟说,“不敢有瞒王爷,此本《治国策》确实是一本难得一见的好书,在下是不小心毁坏。并非有意而为之”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惩罚你,赵艺贵,你也没话说了吧”王爷说
“王爷,我墨翟愿意接受惩罚,然而这本《治国策》里有些内容我不敢苟同,我有不同的看法。”墨翟说。
“好,那我就和状元郎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王爷说。
墨翟就开始了他的见解,我认为,治国要围绕着平乱求治,构建秩序社会。为政者尚贤使能,实行政治开明统治,节用强本,注重发展经济。
天下从事者皆有法。天子,诸侯治理天下,国家更要有准则,法是可以衡量一切方面是非,善恶的客观依据和标准。但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不能以君王作为治国的准则,一切都要靠天意,天是人类社会的主宰,而“天”的意志,称为“天志”鬼神是“天”的使者,替“天”执行赏善罚恶的使命。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王法之。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然而天何欲何恶者也?天必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奚以知天之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以其兼而爱之,兼而利之也。“天”是象征意义,即道德性,普遍有效性,客观性,公平性,明确性和长久性。
王爷和状元郎听的墨翟从容大方的夸夸其谈,大为赞赏。王爷赶紧的说,“来人,赶快给墨先生松绑。”
墨翟解开绳索后又继续说道,圣人以治天下而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墨子一直说着他的理论,就连不识字的赵艺贵都被他所折服。更别提王爷和状元郎了。
状元郎快步走到墨翟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魏光贤,正是金科的状元,如今听得墨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方知先生之才,我尚不足一二,恳请先生不吝赐教。”
王爷也走到墨子面前,“先生你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功,请问先生从何而来,又怎落得如此,竟到得本王府打短工度日。”
墨翟说,“我在家乡教过几年书,如今苛捐杂税过重,家乡人都逃离了,我也只有流落至此,暂住在我兄弟赵艺贵家里”
赵艺贵此时已被松绑,满脸的崇拜。对读书人尊敬的他,此刻更加的敬佩墨翟了。
“如果先生不弃,先生暂住王府如何,你乃国家之栋材,我必保你入仕为官。你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若先生你为官,此乃百姓之福”王爷恳切的说着。
“王爷美意在下谢过。只是我暂无此志向,还有如今我家人离散,尚未寻得。”墨翟婉言拒绝着宣王爷。
王爷自勉强不过,却说,“先生,请你仔细思虑,朝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和朝廷翘首以待。”
王爷又要送些金银与墨翟,墨翟以况以赠求利,以污其行乎。墨翟与赵艺贵离开了王府,只剩下一脸尊敬的魏光贤和满怀希冀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