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关于主教大人回去后如何火大,如何气恼,砸了什么桌子骂了什么人之类破烂玩意,很快就摆到了林风的案头上,翻阅过军统衙门的情报之后,林风倒也不是很上心。象主教大人这种还保留着中世纪贵族风范的人来说,估计也就嘴巴上唠叨一下而已,而且就算教廷想找什么麻烦,那也不是一会半会能到中国的,现在林风的心思已经飘到了遥远的海洋上。

经过二十余天的航行,由九只克拉克型帆船组成的船队,已经到了马六甲海峡。一路上南中国海对远征军相当照应,除了刮了一点小风以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意外。当然,也和计划的制定有关,要是六、七月份出海的话,说不定哪天出门就碰到一个热带风暴。

自从跨过北回归线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特别是对于这些大部来自北国的远征军来说,这种闷热的天气让他们感觉到很压抑。所以在军队克服晕船这个大问题后,如何防止中暑这种非战斗减员又成了远征军各级军官主要任务。

所幸的是,眼前就是淡马锡了,在船上折磨了二十多天的官兵们终于能有机会放松一下。

早期的欧洲来的亚洲拓荒者,葡萄牙,西班牙,荷兰,都将淡马锡做为他们的中转站。所以间接的造成了淡马锡的繁荣,而现在,它还是属于印尼室利佛逝王朝。

官员已经有船上的葡萄牙人去打理了,对于经常坚船利炮来往于这块地区的欧洲人,那些又干又瘦的本地官员还是表示出了足够的友谊。

但不管这些官员怎么表现,远征军官兵看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视,以及轻蔑。在受过几个月洗脑启发之后,他们也知道自己眼前的这群大马猴一样的家伙,也是造成华人被害的帮凶之一。严格来讲,相对于自然条件恶劣的其他地区,东南亚和印度这块并不大适合人类生存,热带丰富的资源养成这帮猴子好吃懒做的性格,而远迁而来的华人,在中国几千年来传统惯性的作用下,比他们勤快不只是一点。所以生活差距就自然而然产生了,而紧接而来的便是人性中的种种丑恶,嫉妒,仇视,最后发展成为裸的烧杀掳掠。

慕容鹉现在就在旗舰归来号上,这个名字是林风亲自起的。尽管明知把远征军派出去,就意味着这些人将永久的从军队的序列上面划掉。但他还是忍不住的起了这个名字,就算是留给远征军官兵的一个念想吧。

船厂室内,透过木制的小舷窗,慕容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官员的表演。而在一旁的归来号船长老特立佛则在一旁连连擦汗。在船队出发之前,这次任务的目标虽然没有交待,但是可能的后果,已经隐约的告诉了船上的这些葡萄牙水手,而且类似于安家费之类的高额补偿,也早就发了下去,不过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大凡在对外交涉的场合,中官当然也是严密监视。

但当真的看到自己要搭载的人员时,老特立佛还是被震撼了。那不过是两千人不到的队伍,带给他的压力却是空前的巨大,就算是面对数十艘北非海盗的围攻,也没有眼前的这种压力。至少老特立佛在自己三十多年的航海生涯中碰到过这种情况。

而眼前那些猴子和自己效力那个国王之间的恩怨,经常来往与此地的老特立佛自然也相当清楚,他现在倒是有点担心眼前的这个军官一时把持不住,直接冲了上去开战。他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慕容将军,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怎么样,昨天你不是向我询问,关于我们葡萄牙和那该死西班牙之间的事情吗。”

慕容鹉现在确实有冲动,拉出自己的队伍,将岸上那些点头哈腰的家伙屠戮干净,这样世界也就清静了,换了其他的军官,在听说过事实以后,大概一样会有慕容鹉这样的想法。可想归想,他要真的做了出来,显然有点不大合适。

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个老头,慕容鹉保持了一定的尊敬,这不单单是自己一干手下的性命握在这个归来号船长、名义上的远征军舰队司令手上。而是这个老特拉佛知识渊博,在海上奔波了大半辈子后,他自己就成了一部活字典。而老特立佛的意思不是很难猜测,所以冷面答道:“特立佛,你不应该怀疑我做为军人的操守,在完成我们的任务之间,我不会妄动。”

“那就好,那就好!”特立佛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看着船尾渐渐远去的淡马锡,慕容鹉不禁想起了林风临行前的那番话,他低低的,像是对自己发誓一般:“这里,终归是要属于我们华夏。这些劣等民族不配拥有这般丰饶的土地。”

接下来的航程中,远征军官兵们都窝在了船舱里面,毕竟他们要伪装的是东南亚的运奴船,过多的黄种人在船上,在马六甲这条黄金水道上,还是显眼了一点。只是若让那些过往的商船知道他们的借口话,一定会对此大加贬斥,在他们看来,要奴隶,非洲那块蛮荒大陆上遍地都是,何苦绕了这么多路来亚洲找了。

慕容鹉依旧为自己属下的健康情况操心着,一只完全没有进行过两栖训练的军队,想要马上适应船上的生活太难了。在经历了过晕船,热带这几个坎以后,不少人的身体垮了下来,还好这些情况也在当初的预料情况中,随行的医师正在努力的调理官兵们的身体。

做为最高军官的慕容鹉自然不用象其他人一样,窝进潮湿,肮脏的船舱中。在穿越印度洋时,他也见识到了老特伦佛口中强盛的英国海军。或许称之为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队”好一点。巨大的盖伦风帆战舰,三排阴森森的炮口,这就是地球上最强大的战列舰了。

在旁的老特拉佛正在给慕容鹉补习着这些年欧洲的历史,当然言语中免不了提及百多年前那场震惊整个欧洲的大战。无敌舰队的覆灭,也让欧洲列强的海军摆脱了以前接舷战的历史,确定了火炮的地位。同时也是战列线这种战术的兴起。

做为一个合格的军官,慕容鹉的军事素养是毋庸置疑的。尽管对海战算是一窍不通,但却并不妨碍到他认识到这种海上巨型堡垒的战争潜力,虽然是骑兵军官,但红衣大炮的威力的,他是早就领教过。而眼前的这些巨舰,浑身那黑洞洞的窗口,大概全部斗是类似于红衣大炮之类玩意,其中的威力就算是用脚趾都能想的出来了。

英国对于从自己身边的溜过的这些小船显然是有点不屑一顾,他们的目标是有着海上马车夫之称的荷兰,在这段时间内,整个亚洲都是他们二者博弈的棋局。

船上的这两千多人,做为郑和之后,第二批大规模踏入印度洋的华夏子民。沿着前人的脚步前行着。另慕容鹉感到惊讶的是,就算是在印度洋上,华人的足迹似乎无处不在。有些他们补给的小村落中,甚至还保留着当初郑和下西洋时的瓷器,并且将这些瓷器的碎片做为了他们的货币。

这些都让慕容鹉的思想受到了无比的冲击,一个两百年前就拥有了庞大的舰队,傲视两个大洋的国家,到了如今,就连自己的子民在眼皮下受到屠杀却不能救助。想要复仇却要依靠外族的力量,做为一个军人,慕容鹉感觉是耻辱,巨大的耻辱。在传统儒家的教育下,那些海外华人,在他看来已经化外之民,并不属汉王统制,而其后林风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些道理,但远远没有他亲身经历的这样强烈。

在这种耻辱感下,如果是原来他只是以一个军人的责任再加上一些愤怒来完成这个任务。而现在,他对这个任务是充满了渴求。他渴望让那个几乎在大陆另外一边的国家见识到古国的愤怒,他的心中充满了临开船时,林风送来的那几个字,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些天陪在慕容鹉身边的老特拉佛,亲眼目睹了年轻军官的这种心理转变。当看到慕容鹉那被激的赤红双目时,就算是痛恨的西班牙人的老特拉佛都不停的在心中划着十字架,在他看来,年轻军官和他麾下的那批人在海上憋了这么久以后,一旦将他们放到岸上去,恐怕也只有那些从地狱而来的恶魔能和他们比拟了。所以他现在就在为那些可怜的西班牙人祈祷了。

漫长的航程足够足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远征军的士兵们也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也许是海神眷顾,他们除了在好望角遇到一些麻烦以外,一路上并没有出现大的意外。在经过老特拉佛口中的黄金海岸后,总算是从老船长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另大家欣慰的消息,整个路程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段,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段,北非。

北非海盗的大名对于欧洲的这些航海家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陌生,****,宗教矛盾,地域矛盾,种种的矛盾叠加在一起,让北非的海盗对欧洲的这些航海家可谓是照顾了再照顾。摩洛哥更是北非海盗的一个大本营,摩尔人以此为基地,四处出击,猎杀来往于欧美,欧亚的商船。

但是这个危险在慕容鹉看来,完全就是一个绝好的契机。他正愁自己的士兵在经过长时间的路程以后,不能保证以前的战斗状态,现在既然有人来练手,他正求之不得。如果不是整只舰队挂的是葡萄牙旗帜,慕容鹉甚至很有兴趣好好的和这些北非海盗交流一下,毕竟对西班牙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并没有给慕容鹉选择的余地。冲突往往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这一路上慕容鹉没有太多的事情,所以就象老特拉佛学起了拉丁语,不可否认,这个年代的职业经理**多属于语言天才一类,比如老特拉佛,他就懂得英,法,意,德,拉丁,乃至汉语这六种语言。虽然算不上什么很精通,但教导慕容鹉和他手下倒是问题不大,就这几个月的时间,达到约会逛街泡妞水准估计不行,但吃个饭打个球应该没什么障碍。而令人惊讶的是慕容鹉在这方面倒还是有点天赋,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在道上混学南北黑话打了底子,反正拉丁语基本上能够结结巴巴着凑合,附带着把法语,英语,德语囫囵吞了不少,至少唱个腔调比如“吃了吗”之类应付得过去。

这天慕容鹉正拿着一本拉丁语版本的《威尼斯商人》一边看,一边晒太阳。自从知道老特拉佛在船上夹带了几本莎士比亚的小说以后,慕容鹉觉得这玩意够扯,准确的说,是书中那个风俗习惯和中国黑道不同的诈骗手段兴趣浓厚。

就在他对书中犹太**有同道之感时,桅杆上的了望员高喊道:“前方发现海盗!”

声音方才落下,整个船上都动了起来,经过这么远的航程后,语言已经不是舰队中的主要问题了,原本不同统属的双方,现在已经融为了一个整体。很快舰队成员就已经各就各位。

慕容鹉当然是反应迅速,喜欢看书是没错,可从骨子里,他还是一个武夫,一个对于战争,鲜血极度渴望的武夫。当了望员一叫,他就把书远远的抛开,拿起了身边的望远镜,冲到了船首处观察起来。

在拉特拉佛操纵指挥下,舰队速度也不慢,立即开始抢占上风,快要临敌时,两人几乎是同时的冲到了船首。透过望远镜,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海面上的情况。

十多艘小型的快速船只正围攻着一艘和归来号差不多大小的商船。特拉佛没有放下望远镜,轻轻的说了声:“葡萄牙船。”慕容鹉“恩。”的应了一声。

这句纯属废话,船上的旗帜人人可见——不过特拉佛这么说的意思他倒也明白。

这次他们的目标只是为了登陆西班牙,塞维里亚。而他们所有的一切切行动都只是为了这个而努力。而现在老特拉佛显然是想救助同胞,但是他虽然是名义上的“舰队司令”,但却根本不可能指挥得动整支远征军,如果要投入战斗,那就必须要取得慕容鹉的同意。

慕容鹉非常犹豫,海战他虽然不熟悉,但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在老特拉佛这一路上的教导下,他倒也不是一个纯粹的菜鸟,而且对这种水面上的战斗相当感兴趣。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找个只有两三艘小船的海盗练下手。但是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超过了他的预计。

那些海盗们帮慕容鹉解决了这个问题,当他们看到远征舰队时,竟然分了大半船只绕;了过来。远远地,慕容鹉甚至都能听到顺风而来的呼啸声。

慕容鹉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为了安全问题,舰队采取的三三小队。归来号率领的就是第一小队,身后不过只有两艘伪装成商船的战舰。看着那些嚣张的海盗,慕容鹉冷笑了一声后高声道:“你们这些混蛋都给老子听着!——升帆、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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