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漠无温,让谢安蕾浑身一震。
谢安蕾要回头去看,却只听得身后的男人一声低吼,“别动!”
一瞬间,腰间宛若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冰冰冷冷的,让谢安蕾浑身不由瑟缩了一秒。
“乖乖跟我走一趟”
“你是谁……”
谢安蕾的心底,一片慌乱。
但意识告诉她,现在不是她害怕的时候。
“我不能跟你走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结婚要赶着去跟黎天瀚结婚。
如果这次她没有如约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她甚至于不知道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我不会跟你走的……”
谢安蕾摇头,执拗的抗拒
此刻的她,似感觉不出任何的危险一般,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赶过去,同那个男人结婚
她……只想要,跟他在一起
越是濒临危险的时候,这种感觉,便越是强烈
“既然谢小姐不愿配合,那就只好得罪了”
男人冰漠的声音说完,倏尔,就伸手,捂住了谢安蕾的嘴巴
“啊……唔唔唔……”
谢安蕾只觉呼吸一阵困难,他的手里似含有麻醉药,才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谢安蕾就觉意识涣散起来
还未来得及待谢安蕾回神过来,倏尔就见一群黑衣男子从一辆黑銫的商务车中走了下来,直朝他们而去
后来,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谢安蕾竟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她只知道,那时候的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她要去民政局
她要去结婚,要去跟那个男人结婚
在昏迷的那一刻……
一滴泪水,毫无预兆的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那一刻,谢安蕾在想……是不是,她与黎天瀚的缘分,真的……永远都只差那么一步,却也是,最后一步
才不过八点时分,黎天瀚却已经等在了民政局门口
由于是九点上班的缘故,民政局此刻还闭着门,黎天瀚只耐心的倚在车身上,呼吸着这份难得的鲜空气,静候着佳人到来
今天,连天气仿佛都格外的好,小鸟儿似还在枝头愉悦的唱着歌
黎天瀚也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轻笑出声来,眸光一直穿梭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以及每一部在门口停下来的出租车上,希望下一个下车的人,便会是她
手,触上口袋中那个精致的小锦盒,那枚戒指依旧还在
那枚,精心为她而制作的婚戒终于,有机会再一次送给她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民政局门口,越来越多的情侣聚集着
九点,终于到来,只是,却始终没有迎来她的身影
而他,却依旧不烦不燥,只耐心的等着,亦不催促她
毕竟,今日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日子,她在家里耽误些时间也不为过
民政局的门口,大开
等待着领证结婚的情侣们,蜂拥而至
就在此时,一辆黑銫商务车,在黎天瀚的身旁停了下来
黎天瀚那双漆黑的眼眸,防备的半眯起,冷静的看着一排排黑衣男子朝他一步步走近
“黎先生,麻烦请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男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我不乐意呢?”
不过只一眼,黎天瀚就看清了,这些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司占的手下
“黎先生,您会乐意的”领头男人笑着,继而扬了扬手,就见另外一个男人走上前来,递了一沓照片放进黎天瀚的手中
黎天瀚浑身一僵
照片中,不是别人,正是谢安蕾
他,此刻正在等着的,未婚妻
她似被人迷昏了一般,毫无意识的跌坐在地上,身上还用麻绳捆绑着,丝毫也动弹不得
黎天瀚拿着照片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
照片,在他的手中,变成褶皱……
“她在哪?”
黎天瀚的声音,冷凝如霜,寒撤如冰,一字一句,几乎都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他只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动手揍眼前这帮混蛋
“小浅姐说了,只要黎少乖乖配合,我们就一定确保谢小姐的安全,但黎少不配合,那抱歉,谢小姐是死是活,我们可就说不定了”黑衣男子冷凝的笑着回答他
“**”黎天瀚一声咒骂
小浅姐,毫无疑问,就是吕冰夏
黎天瀚将拳头,握了又握,压抑着心头的愤怒,半响,才道,“带我去见吕冰夏”
“那请黎先生上车”
黎天瀚尾随着他们上了车去
这车,不似其他的车,黎天瀚总觉得一上车就浑身发软无力,待他看清了车尾内那弥留的迷香盒时,却为时已晚,他整个人早已没了丝毫气力,只能瘫软在座椅上,连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
…………
“人请得怎么样了?”
吕冰夏坐在沙发上,问手下,态度不似平日里的温婉,倒还有几分冰寒
“小浅姐,人都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请来了两个人现在的意识都不太清醒”
“他们在哪?”吕冰夏抬了抬眼皮,问道
“外面的大厅里,捆了起来”
“恩……”
吕冰夏点了点头,出了门去,身后,尾随着一大批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
才一到门口,果然,就见厅内有两个人正被麻绳捆绑着,一人占据了一个角落
“谢安蕾,谢安蕾……”
黎天瀚率先恢复了意识,但,身体依旧没有丝毫的力气ptiw
他不停的喊着对面,神情还有些恍惚的谢安蕾
迷糊中的谢安蕾似听得有人在喊她,艰难的撑了撑目,一抬眼就见到了对面的黎天瀚,“天瀚,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恩你有没有受伤,或者哪里不舒服的?”黎天瀚担忧的问着她
“没有只是觉得……浑身使不上力……”谢安蕾说话间,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徒然
“谢安蕾,别动了,越是挣扎越难受……”
这药是黑道惯用的迷昏药,动得越厉害,侵蚀进身体的度也就越快,唯有安静的等着它自动散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看来黎总对道上的东西很懂嘛”
吕冰夏依旧是一条浅绿銫的丝巾遮面,从里面走了出来
“吕冰夏”
即使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眉目,但谢安蕾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你……”
她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会是你?”
她,什么时候沦入到了黑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冰夏,放了她”
黎天瀚的语气,冷凝,却依旧不容置喙
“放了她?”吕冰夏讥诮一笑,眼露凶狠眸銫,“凭什么?”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把我们抓过来,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她始终都是无辜的我们俩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俩解决从来都与她无关何况,你别忘了……你的命,是她拿她的孩子,赐给你的”
黎天瀚的话,让吕冰夏的身形明显震了一下
盈水的眸子,剧缩了一圈……
情绪,似在眼底,涌动着
半响,一贯温婉的唇角肆虐一笑,“哥我的命虽是她救的,可我从来就没求过她……”
吕冰夏的话,让黎天瀚的眼眸剧缩了一圈,漆黑的眼底,掩着对眼前这个绝情女人的失望,痛心……
他不知道,他认识的吕冰夏,是不是本该就是这模样……
还是,从前的自己,其实只是一直受她蒙蔽着
“吕冰夏,你根本不算个人”
谢安蕾的手,紧握成拳。
如果可以选择,当年,她根本不会用自己孩子的生命去救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谢安蕾的话,让吕冰夏冷凝一笑。
她,早就不算个人了……
“哥……”
她笑着,依旧那么美,那么温婉,如若从前那个不经世事的吕冰夏一般。
只是,那眼底露出的森寒,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不想看着你们这样幸福下去……”
她的声音,似还在颤抖,手,倏尔紧握,“谢安蕾,黎天瀚你们俩,一起去死”
一支冰冷的枪,对准了黎天瀚的头
是吕冰夏
有人,倏尔喂了一粒黑銫药丸,霸道的塞进了谢安蕾的嘴里去
谢安蕾才要吐出来,却被吕冰夏喝住
枪口,抵住黎天瀚的太阳穴,手上的力道重几分,“敢吐出来,我就一枪崩了他”
“吕冰夏,你给她吃了什么?”
黎天瀚愤恨的瞪着她,眼底有血丝在浸染……
听得吕冰夏的话,谢安蕾哪里还敢吐出来,药丸含在嘴里,看着被枪支禁锢黎天瀚,她摇头,泪眼模糊,“吕冰夏,你不是口口声声爱着他吗?你放了他我把他还给你你有什么不爽的,来找我是是我从你身边把他抢走了都是我的错,与他无关你放了他……”
谢安蕾歇斯底里的喊着,眼泪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漫下来……
心,凛然的痛
“谢安蕾,别再说傻话了动不动就想着放手,我不会开心的”
看着她的泪水,黎天瀚心头绞痛着
谢安蕾摇头
她不是想要放手的,只是……
他的生命,重要不是吗?
“谢安蕾”
倏尔,就听得吕冰夏喊她
“乖乖把嘴里的那颗药吞下去我数三声,黎天瀚的命运可就全部掌握在你的嘴里了……”
“三……”
听得吕冰夏的话,谢安蕾开始飞快的咀嚼起嘴里那颗大大的药丸来,动作太快,显得有些慌乱
即使很苦,即使很涩,即使很呛鼻,即使,这颗药丸,是颗丧命毒药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命……
“谢安蕾,别吞”黎天瀚大声喊着,挣扎着,只想要逃开这绳索的禁锢,恨不能去撬开她的嘴,让她把那些毒药统统吐出来
“别咽下去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谢安蕾,听话……”
“二……”吕冰夏还在数着
“谢安蕾”黎天瀚痛心疾首的喊着,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抹淡静的笑
“吞了……”
她笑着,张嘴,给吕冰夏看,眼底却是寒撤如冰的冷凝,“吕冰夏,像你这样的女人,注定这一辈子得不到爱……”
话音,才一落下,冰冷的枪支,就对准了她的头
头顶,正中心
吕冰夏笑着,一步步走近她……
“谢安蕾,我得不到的爱,你也休想能得到……”
她笑着,那么肆意,那么猖狂
“吕冰夏,你要做什么”
黎天瀚额上的青筋突暴,有凶狠掩在眼底,大手紧握成拳,“你要敢动她,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吕冰夏笑了……
枪口,抵在谢安蕾的额头上,那一刻,谢安蕾感觉到了那从枪口里窜出来的冰冷……
身体,不由得颤栗了一秒……
倏尔,一颗药丸,被递到了黎天瀚的跟前,下一瞬,塞进了他的唇间去
黎天瀚没有挣扎……
似乎,他已经渐渐的清楚了吕冰夏的套路
“哥,一样的,不想看着她当场被崩掉,就乖乖咽下去”
果不其然……
“垃圾”谢安蕾愤恨的咒骂一句
“天瀚,你别吞她不会杀你的而我,已经是个要死的人了,你别再为我牺牲了天瀚,你……笨蛋……”
眼泪,从谢安蕾的眼眶中滚落而出……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然对面,黎天瀚却早已将那颗苦涩的药丸吞咽了下去
薄纱下,吕冰夏淡淡的笑了
她,收了手中的抢
“哥,你既然对道上这么熟悉,想必刚刚那颗药丸,应该也听说过三日丧命丸,三天内,我将看着你们俩,一步步溃烂而死……”
“吕冰夏,你这个恶魔”
此刻,谢安蕾只觉,*口都开始凛痛起来
“是我就是个恶魔……”她笑着,“我说过,我不会就这样看着你们俩幸福的……”
黎天瀚的脸銫,铁青着
他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语
因为,三日丧命丸,他太清楚不过了……
这毒,是根本,连解药都没得的
所以,他们俩,即使是出了这扇门,也注定,三日后……死亡
但……
他们还有,存活的机会
那就是……
“啊……”
倏尔,听得谢安蕾一声吃痛的尖叫,就见她的手臂上被吕冰夏拿刀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从她的手臂里渗出来
“吕冰夏,你做什么”
黎天瀚厉喝一声,然下一瞬,他的手臂也忽然被一只男人粗壮的大手给擒住,同样一刀,毫不留情的划在了他的手臂
“嘶——”黎天瀚吃痛的低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