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若星走出医院之后。
他正要打电话给司机来接送的时候,手机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严先生,请您到医院来一趟,这里是XX医院。”
电话那头是医护人员的语气。
严若星忽然一愣,当他仔细一看来电话号码显示的时候,这个手机号码竟然是——
他的心中一紧,急忙叫了路边的出租车赶去医院方向。
XX医院内。
严若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医院内,在询问前台之后快速地找寻着医生。
“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紧盯着医生问道,生怕席朵朵会出什么事情。
“你就是严先生吧。”
医生看着眼前慌张的男子,不慌不慢地推了推眼镜。
“是的,没错,是不是车上有一男一女?那他们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严若星屏住着呼吸,紧张地问道。
他本以为能够顺利送朵朵回去,但是没有想到路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的他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恨不得出事的人是他。
医生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安慰说道,“先生你先别着急,男方的话暂时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只不过那位女士的情况有些严重。”
朵朵?!
“她现在怎么样了?!带我去见她!”严若星听到这样的消息,几近失控地看着医生叫道。
医院走廊上。
医生几乎是见多了这样的家属,他只好安慰地继续说道,“先生,现在她的情况比较危险,如果您是她的亲人或者男朋友,请您这边签字。”
严若星这时候才冷静了下来,当他跟着医生到前台去签字的时候,他几乎无法平稳地呼吸,左手仍旧无法停止颤抖,第一次他这般失措地签下了名字。
一旦席朵朵有什么危险,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手术进行中,严若星在手术室外整整等了一夜。
在手术之前医生就已经和他说过手术的风险了,但是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会等待着她。
当他看着席朵朵从手术室内推出来的那一刻,他这才放心了不少。
手术终于成功了。
三天之后。
病房内。
白色的床上,女人穿着素色的病服,额头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布,头发披散着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没有血色的脸庞十分虚弱,给人一种仿佛就会这么沉沉睡去而不会醒来的感觉。
这几天,严若星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几乎连吃饭都是在旁边解决的。
此时的他一脸的颓废,原本干净的脸庞也只剩下疲惫,明亮的眼眸也变得黯然不已,但是他的手始终抓着席朵朵的手,像是在等待着他醒来。
“若文,若文。”病床上,席朵朵的嘴巴稍微开了开,像是喃喃自语般地叫了出来。
严若星正低垂着睫毛,忽然听到她久违的声音。
“朵朵!”他激动地叫道着她的名字。
病床上,她只听到耳边沙哑的男人声音,像是被人吵醒了一般,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内是偌大的病房,还有一个出现在她面前正紧紧抓着她手心的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长得还有点好看。
“朵朵,你终于醒了!”
严若星握紧着她的手,眼眸炙热无比。
席朵朵愣了愣。
她有些闪躲地看着他注视着自己的眼光,这一双漂亮的眼眸睫毛长长的,可是她却无法好好地迎上他的目光,甚至有些慌乱。
“你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奇怪地盯着他问道。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去叫医生!”严若星见她有些反常,连忙关心地问道。
“等一下,但是请问你是谁?”
席朵朵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像是一种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眼神,犹如第一次见面般的感觉。
严若星心中咯噔。
她这是怎么了?!
“我?你不记得我了吗?”严若星愕然地看着她问道。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席朵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有点眼熟,但是就是有点想不起来了,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困惑地看着周围的情况,随后又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
此时在她的眼里,严若星只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严若星僵硬地待在原地。
望着手中被抽回的手,以及眼前已经全然不记得他的席朵朵,他的思绪也跟着暂停。
病房外。
“医生,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突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严若星连忙叫住了席朵朵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正拿着手里的文件,看了看席朵朵的资料之后,他认真地说道,“先生,您的家属很可能是车祸之后因为脑部血块的问题,也很可能会压迫神经忘记以前的事情,具体的话等患者情况稍微稳定点可以拍个图看看。”
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那她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严若星皱了皱眉头,在意地问道。
“这个就要看患者自己的情况了,这种事情我们这边也很难保证,不过你放心,这对患者的健康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也许她几个月或者半年就会记起来,也许是五年十年。”
医生耐心地分析着她的情况。
然而,那番话久久地回荡在严若星的耳边。
半年?也许是五年或者十年?
如果席朵朵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忘记他和自己的哥哥那一段过往?!
像是突然出现的私心,顿时充斥了他的思绪。
“医生,谢谢你了。”严若星看着医生说道,随后又再次调头回去。
干净的病房内。
这时候清醒的席朵朵稍微动弹了一下身体,晃悠了几下脑袋,但是像是牵动了什么东西,还没有恢复的她已经疼得不行。
“啊,好痛啊!”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叫道。
严若星见到这一幕突然冲了进来。
“朵朵,你现在受伤了,不要乱动知道了吗?”
他跑到她的跟前,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她,就像是以着一种拥抱的姿势抱着她,有些发烫的左手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