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娆说到此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大概是因为提到了自己的那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吧,所以有些伤心,险些失了分寸,也不管太子是否会流心,她与九皇子当年的事情了。
唐达微微叹气,“委屈你了,想来你是清白的,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在伤心了,小心身子要紧,赶快起来吧!”,想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竟然没有成功出世,他只怕也是伤心的,所以才对第二次怀孕的美丽格外照顾,也格外上心,格外喜悦。
“谢殿下。”
玉娆扶着丫鬟的手起了身,然后菊央就赶快给玉娆也搬了一个小凳子,服侍玉娆坐下,这样的举动却是让唐达很满意,果然不愧是贴身服侍他的人,他的心思倒也是能够猜到几分。
“如今就剩下蓝幽嫌疑最大了,不过等会儿当日伺候你的小宫女过来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了,想来她是太后身边的人,你又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自然造不了假。”
“多谢殿下体恤!”
唐达低头深思,然后拉着美丽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必定要查的水落实出”。
“多谢殿下关怀,臣妾腹中的孩子若是知道他的父亲这么疼爱她,一定会高兴坏的。”
不多时小夏子就从太后宫殿处回来了,可是带回来的结果却是不太乐观的,令王佳莉惊的说不出话来,令唐达微微失望,令云汐和玉娆一阵高兴。
结果就是那日太后让送王佳莉回来的小宫女竟然在自己的屋里上吊了,看情况应该是送王佳莉回去以后一回太后宫中就直接上吊了。
唐达站起生来,看着王佳莉的目光有些复杂。
王佳莉被这样没有缘由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了,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于是挺了挺胸膛,希望唐达可以公正廉明一点,不要因为她是嫌疑人就把她处置了,毕竟还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千万不要这么草率的了案。
“希望本殿不会失望才好,此事尚待查证,事关重大切不可草草了事,将蓝幽禁足于阿哥所东厢房,没有本殿的允许不得他人探望更不得私向外出,徜若有人胆敢询私枉法本殿觉不轻饶!”
屋內一众奴才纾纷下跪,道“殿下英明!”。
唐达又转过身来看向躺在床上的美丽,“即然你并无大碍那就不要惊动了父皇母后”。
“是”,美丽一边应答着,但是心中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很满意,不过碍于唐达在此倒也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不过还是让唐达看出来了。
“你放心,我说过此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那就绝不会食言。”
唐达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这里,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交代,仿佛刚刚说的那一番话用尽了他的力气,在没有心思去顾别的事了。
众人开心的离去,因为看了一场好戏,而且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只有王佳莉是颓废的,因为她是被侍卫架着回去的,并且今后生死未卜,是福是祸还不知道。
如今王佳莉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她
已经喜欢上唐达了,如今自己喜欢的人不信任自己,自己喜欢的人护着别的女人,心寒才是最让她痛心的事情。
王佳莉努力的扭头看着反方向离去的唐达,背影显得那么孤寂还有冷落,只是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会不会也像她心里一样的五味陈杂,会不会那几日的娇惯,都是因为喜欢,还有刚刚给她赐座。
昔日的探望,赐她居住在阿哥所,一切的一切,她只希望不要是因为她的容貌,可以因为容貌而开始,却千万不要因为容貌而结束。
东厢房,电视里演的不都是老是说到西厢房嘛,为什么偏偏要让她住在东厢房,她有怎么会知道美丽有喜了,又怎么能买通那么多人为她卖命,此事破绽诸多,唐达又让人将此事保密,想来她应该是不会有姓名之忧的。
当日从太后处过来,太后曾说过回来之后会有惊喜的,有贵人相助,她一定无恙,唐达当面允诺了美丽,如今所有的希望可都是寄托在太后身上了。
侍卫们将王佳莉直接扔进了东厢房的地上,地面上是厚厚的地毯,王佳莉干脆就那样席地而坐也并不起来,倒也是很舒坦的。
“也不知他对我是什么心意?”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想必小夏子去请太后宫中的小宫女时并没有胆敢惊动太后休息,只好先憋屈一夜,等明日在行打算。
一夜失眠,有人同伴。
唐达独自一人去了太后宫门口。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今日的月亮和昨日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那样的圆润,那样的皎洁明亮。
昨日有人得意,有人失意,今日亦是,只是昨夜得意之人相伴,失意之人也有同是,今日得意之人有曾无减,失意之人却只有两两相伴,一在南,一在北。
朱红色的大门紧紧的关闭就好像当年他小的时候一样,依旧华贵,却紧紧的关闭着,叫你觉得与世隔绝,好像那里边不是平常人去的。
唐达撩起了袍子,直接坐在了太后宫殿前的台阶上。
隐约之间只见远处长廊的路灯下有一个窈窕的身影,看不清容貌,一身宫女的衣服,不过还是难掩风华绝代的姿态,长廊上摆着一些杜若花,此时还没有开花,不过已经长出了嫩绿绿的叶子。
黄白的灯光,粉红的衣衫,廊下的绿植,一幅美人姗姗而来的景象。
唐达惊的从台阶上起身,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眼中有几丝朦胧的神色,当年他与美丽相见的场面,也是这样的温婉动人,这是这样的牵动人心,也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同样的身影,同样的地界,同意的情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看着那个当年温婉柔和的女子与他交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非坚韧的性情不可如此,现在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自然不愿意轻易放手。
美丽总还是有一些爱玩耍的小性子的,偶尔也会撒撒娇,偶尔也会随着自己的性子胡闹,偶尔也会为他吃醋,不过这些年来乖张跋扈,事事高调,压得其他两位夫人不
敢言语,只能顺其心意而行,平日里倒是不敢喝她对着干。
如今他亲眼看着那个乖巧的小女子,一步一步在这宫中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每做一件事都要仔细斟酌,细心考虑,到开始有了一点心机,开始使着法子邀宠承恩。
如今这样的事情,也难免不是有人故意挑起是非,不仅王佳莉是最大的嫌疑人,美丽亦是如此。
现在他还没有做上皇位,还没有忍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争斗,还没有忍受比这更大更多的阴谋,他竟然就觉得有些累了,在两个相爱的女人面前,在两个难以取舍的女人面前,他真的是有些累了。
当年为了自己的母妃之命,他尚且还有拼搏的力气,如今倒是真心觉得累得慌。
“美丽,倘若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情景,那该多好啊!”
眼前的人儿容貌轮廓渐渐的清晰起来,仔细看来竟然是自小就跟着服侍他的菊央,此刻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这么喜爱一个婢女,原来是此缘由,他竟数十年而不得而知,终究是放不下,终究是藏在心里了。
只是藏进去的东西漏了一半,却被另一样东西填满了,只叫他左右为难,却只想着左右逢源这等妄想之事。
“奴婢给殿下请安”。
菊央行着礼,唐达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却又不是看着她,好似穿透她在看着其他的东西,伺候太子多年,自然之道此时此刻要是这样不起来,才是不顺了主子的心思。
菊央站起身来,抖了抖手中的斗篷,然后说到“殿下,如今虽已入春,但是夜晚更深露重,阴风徐徐,难免伤身,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披上这披风吧”。
“也好”。
菊央细腻的给他披上披风,系好前面的带子。
“这些年也只有你,对我忠心耿耿绝无他心”。
菊央稍有犹豫,然后退身一步,地下头,“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罢了,你先回去吧”。
“是!”
看着菊央离去的身影,唐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只有菊央是清醒的,只有她,因为只有她没有涉及情爱之事,爱情当真会叫人蒙蔽了双眼,迷乱了心性。
苦守一夜,凌晨时分,永寿宫门终于打开了。
小浪子出了门来,就看见唐达坐在宫殿前的石阶上,看着远处的长廊发呆。
小浪子急忙跑到唐达的眼前去,“参见殿下,奴才给殿下请安,一大早的天气凉,露水重,殿下即便是心里挂念太后娘娘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原不必这么早过来的”。
“没事,皇奶奶可好?此刻可是起来了?”。
“回殿下,太后一切都好,此刻已经起来梳洗了,殿下这么早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我确实有事要和皇奶奶说,不过不是什么要紧事,你这么急匆匆的倒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此事说来也巧,太后娘娘正是吩咐奴才去请殿下过来呢”。
“如此甚好,快带我去见太后”
“是,殿下请随我来”。
(本章完)